希望破灭
一名妇女带着三个孩子来找我，说他的男人去了姑娘山半年没回来。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妇女继续道：“如果他回不来了，我就带着孩子跟随他的脚步而去，反正我一个人养活不了这一家，呜呜.....”
这话一出我看了姚雄一眼，心中很不是滋味，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
别说去了半年，就算只是半天，只要上了山腰，就回不来，如何去找？
妇女的哭声呜呜咽咽，甚是凄惨，三个孩子不懂事，跪在我的面前看着自己的妈妈。
牛村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声音充满了无奈和伤心的说道：“这种事情不光我们村里有，这附近的村子都有人去了姑娘山没回来的。”
“城里也有，之前还有人组织起来上山，不过最终还是不敢去，我们大伙只能在山腰之下徘徊，不敢真正的上去。”
他指着妇女继续道：“他的男人半年前上山是听人说山上有一种春天长的山菇在城里可以卖出好价钱。”
“家里条件不好，他也是想要改善一家人的生活才去的，没想到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我们村里有钱人家不多，她男人没有回来，大家都在想办法帮衬，但你们也知道，懒人好扶持，穷人难救济，时间久了，谁帮得了多少？”
他们的话让我很难受，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不过这件事不说也不行，有其让他们抱着希望，还不如直接说出来，让这些可怜的百姓们死心。
姑娘山在我们来之前可是极致的阴邪，虽然现在可以自由上山了，但也只是暂时的。
于是我对牛村长道：“村长，有些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迷信鬼神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你们信不信。”
“这样吧，你把你们村里有家人去了姑娘上没有回来的都叫来，如果可以的话，通知一下其他地方的人，我一次给你们说清楚，因为接下来的事情，还真的需要大家和我一起齐心协力的对抗。”
“行，我这就让人去安排！”
牛村长其实心里是有数的，不管是他儿子还是别人，亦或是去了一年十年还是一天的人的不可能在回来了。
以往的姑娘山被人说得神神秘秘的，但也有一个说法说上面有神仙，去了没回来的人都被神仙抓去种地看家去了。
当然，这个说法不过是一些大人哄骗孩子的，久而久之连他们都信以为真，毕竟没人愿意相信自己的亲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牛村长让人去通知邻村的人过来，而我们就在这家人家吃午饭。
那母子四人离开了的，走的时候牛村长做主给她带回去一些米，我和姚雄原本很饿的，但是吃进嘴里的饭菜味同嚼蜡，根本咽不下去。
席间，姚雄离开了一次，这家伙人还不错，他通知姚家，简单的将这里的事情说了一下，姚家那边尽然给他打了不少的钱。
他回到饭桌上的时候，要了我的微信和银行卡账号，给我转了三十万块钱，轻声对我说：“这些钱是我问我父亲要的，也是我们姚家的对外的辅助基金。”
“我们每杀一只鬼就会存九十九块钱，意预九九之术，主大吉，讨个好兆头，不过只是现在，以前的话是存银子，时间久了这对外辅助基金还真的不少，你就拿这笔钱帮助人吧，看谁需要给谁，像牛村长家这样的就不用了。”
我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有点相似纪家做的事，只不过纪家是为我一个人存钱，姚家就伟大得多了，他们为的是别人，而且会源源不断。
纪家的话，我出现了，以后他们就不用在为我出钱了。
所以姚雄给的这笔钱我收下了，而且没有任何的负担，心里好为他们高兴。
饭后牛村长就去忙了，而我和姚雄在这家人家的院子里坐着。
大雨早就停了，虽然没有出太阳，不过乡下的空气就是好，坐在这里我能很好的思考问题。
下午三点左右，那个牛小五又来了，这一次是让我们去村委会的。
到了那里我们看到了很多人，不下二三百，本村的人最多，其他村子也有不少。
村民们交头接耳的在说话，注意到我和姚雄的时候纷纷闭嘴，现场立马安静了下来。
牛村长走过来笑着道：“小师傅，接下来还请你把事情说出来，我们这些乡下人都是相信迷信的，就算大家的亲人都找不回来了，他们也愿意帮你的忙。”
我点了点头，抬眼看向周围，二三百双眼睛盯着我，让我的心一阵刺痛。
这么多的人是亲人去了姑娘山的全部吗？如果不是还会有多少？
人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希望，有些也很淡然，似乎接受了事实，但也有人露出期待的眼神。
“那个小师傅好年轻，真的是道士吗？他旁边的人还可以，看着比较靠谱。”
“嗯，老人们都说姑娘山上有神仙，说不定这一次我弟弟能回来。”
“我也希望我爸能回来了，可奶奶说，山上是个大妖精，那些人都被吃了。”
“快别这么想，说不定神仙的说法是真的，我二舅妈从二舅去了姑娘山没回来就病在床上多年，以前还能起来行动，做些简单的事情，但你们也知道，大前年开始就下不了不床了。”
“是啊，杨老歪最可怜，人又穷，长得又不好看，娶个媳妇还是傻子，好不容易生了个正常的儿子，结果也去了姑娘山没回来，都疯了好几年了。”
“希望这两个人能将那些人救出来吧！”
“你们也不要太乐观，我看那些人活着的机会很小，有的都十几年了，我今天来这里没有想那么多，我就想知道我爷爷是怎么没的。”
四周的人在我们来了片刻后就开始议论纷纷，我和姚雄跟着村长的脚步走向村委会门前，哪里有个站在上面说话的地方。
不过我的心情很复杂，很纠结，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又从哪里说起。
“大家安静，都听小师傅怎么说，不过我事先声明，有亲人消失的不止你们谁家，在这里的人都是和我们大家一样，所以我们都要有心里准备，无论结果如何，都希望你们能接受。”
这话是牛村长说的。
话闭下面的人静静的看着我，我发现他们中的一些妇女双拳紧握，眼神满是期望。
男的还好一些。
我的心是抗拒的，毕竟事实很残酷，因为这些人中有的还抱着希望，他们临愿相信人们编造的神仙理由，也不愿相信自己的亲人回不来了，也是可悲。
不过这都是人之常情，换了是我我也会选择性的相信亲人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