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允许你走了吗
叶因因这会子实在是苦恼着之前到底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竟然敢打傅明川一个大嘴巴子。
难道那会子她不应该理智理智,先给自己一巴掌,打醒自己先。
叶因因保持着刚刚那样的跪姿没有动,低着头不敢仰视着这个男人。
“你知道吗,打我的人,已经没有一个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傅明川慢慢咽着碗里的白粥,每一口都显得难以吞咽一般。
叶因因差点直接五体投地了,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打他的人,都没一个好下场,全都死翘翘了吗?
“那个傅总,凡是都有个第一次嘛,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时不时破个例,没人会说的。”
叶因因说话声音卡顿,似在和傅明川谈着条件,但实际上,则是傅明川一个人掌握着大局。
傅明川又道:“我要是为你开了这个后门,别的人知道了,岂不是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那我在这还要不要立足了。”
叶因因明白傅明川的意思,说什么都不肯放过自己呗。
“傅总,您放心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我的嘴巴闭的死死的。”
叶因因说着说着,还为自己擦了把汗。
傅明川碗中的白粥已经喝完一半多,他的胃口不佳,直接把瓷碗放在床柜上,睁着惺忪的眼皮,淡淡的扫了一眼一眼跪在地上的叶因因,“可我只知道只有死人的嘴巴是最严的。”
“还是死了好。”
“不不不,不能死。”叶因因听得一阵怕,赶忙抬起头来阻止傅明川后头还要讲的后话。
心里整个人慌的要死。
“傅总,那一巴掌,您打回来吧,十倍百倍的打回来,我都不会有一声怨言在的。”叶因因退而求其次,想尽办法不让傅明川有那个想傻自己的念头在。
傅明川这会子突然笑了笑,望着她的那双流盼妩媚的眼,有一股莫名的狠气流露“你怎么知道我是打女人的,我不止打女人,我还杀人。”
叶因因见识过傅明川的手段,当然知道是有多么厉害。
也同样知晓,傅明川没有说大话,只手在阐述着客观现实罢了。
叶因因急了眼,直接落下滚滚热泪,“傅总,傅老板,傅哥,求求您大发慈悲,不要和我这个小女人一般见识,我怕不该打您的,您看在您生病的时候,都是我一个人悉心照料的情况下,你饶了我吧。”
叶因因突然想到了什么,跪着的乞丐往上移了移,刚刚血红的眸,仍旧含着泪花:“傅总,我要是现在就死了,吃亏的不还是您嘛,您花了这么一大笔钱,把我整成这么漂亮,我还没给您带来什么利益,就没了,您一下子就亏损了少说好几百万啊,不亏的慌吗?”
叶因因知道傅明川有钱,还是个大老板。
这么多年在娱乐圈捞金捞了多少,她都不敢让人想象,现在又掌管着整个傅氏就算了,还是一家酒吧老板,还有其他的资产更是数不胜数,马甲一大片。
傅明川很郑重地端详着叶因因,他很讨厌别人哭,“所以你这是在和我讲条件喽?”
叶因因直摇摇头,生怕自己又说错什么:“没,我哪敢。”
傅明川一开始也没打算对叶因因怎么样,只是她一个劲的在说,让他不得不接她的话一般。
傅明川摆摆手,终是没拿她怎么样:“好了,别在这卖惨了,丑的要死还假的很,我可没时间再陪你继续演下去。”
瞧瞧这人说话从来都是刀子心,永远不会说半分好话来。
叶因因知道傅明川看不起自己,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着自己。
当然,她也从最开始的被迫,当最后他们两个达成协议。
叶因因见有希望,蹭蹭的又移上来好些:“哪,傅总,您不会处置我了吧。”
大卸八块这些,叶因因实在是不敢想象啊。
傅明川点点头,看着叶因因一副恍然若失的模样,他有些不喜讲:“怎么,你不乐意?”
“不乐意当然没问题,大不了我让人给你一刀抹了脖子,直接扔江里面,这样快些。”
这是开玩笑吗?一点都不好笑好不。
“不不不,我开心,傅总高抬贵手不杀我,实在是我的荣幸,肯定是我祖坟冒青烟了。”叶因因一个劲的巴结傅明川,越说到后面越夸张起来。
傅明川轻轻的扫了扫自己腿前的被子,语气很轻,极为不屑,眼神更是没有生机:“我看啊,你祖宗要是听到你蛇小没良心的这么说,指不定棺材盖都盖不住了。”
叶因因一时愣,您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她毫无怨言,都听您的。
叶因因得到宽恕后直接起身,特意弯腰拍了拍刚刚膝盖上以及小腿上沾染上的细灰,紧接着用一种即将脱离苦海的嗓音调调讲:“那傅总,您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马上走,我滚。”
她是不想再看到傅明川这张要死不活的脸。
刚刚转身,要逃脱升天后,背后响起一道凉飕飕的话,立即让叶因因顿在了原地,不敢往前走:“我允许你走了吗?”
“你就这么擅自离开。”
一句话把叶因因堵的死死的,她的记忆力可还是很好的,之前有个狗畜牲一个劲发骂自己滚远点这件事,她还没忘呢。
但叶因因怎么会这么说话,只是转身,用着国际范的佣人姿态稍稍弯腰后,一脸职业性假笑,“不知道傅总还有什么吩咐呢?”
待傅明川再次想开口,叶因因又讲了一句:“傅总,是您让我走的,你忘了?您之前说让我滚呢,我现在看傅总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所以我打算回家了。”
“可是我现在改主意了怎么办。”傅明川斜脸瞧看着叶因因。
去你奶奶的腿,改你妹的注意。
叶因因在心里一阵疼恨完后,又笑着讲:“当然没问题,我二十四小时为您服务。”
傅明川听到这,开始皱起了眉头,脸色也变得不似之前那般好看,“别把一件正常事情,说的这么不堪,还有我不需要什么二十四小时服务。”
叶因因只觉得傅明川是一个大杠精,她怎么说的不堪了,她不就说的是人话嘛。
什么叫不堪,当然是心里龌蹉的人,看什么都是龌蹉的。
“好。”叶因因苦苦的点头。
最后叶因因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打着哈气,如今这个时间段已经不早了。
“傅总,你还是早点休息吧,伤口才能好得快些。”叶因因整个人散在椅子上,仿佛身体上的骨架子没有一点支撑力一般。
傅明川看到叶因因这副懒散惯了的模样,当即就是一顿训斥:“你给我把眼睛睁开,叶因因我告诉你,在我没睡之前,你不能睡,就连呼吸频率都要和我保持一致,要不然,你也可以尝试着不呼吸,这点上,我支持你。”
叶因因在心里骂了他整整十遍,傻逼吧,这么奇葩的要求。
呼吸频率要一致,我呵呵你二大爷。
还不呼吸,她要是不呼吸还怎么活啊。
叶因因只好大消掉睡意,撑着半边脑袋说:“傅总,我尽量,绝对不给您带来一丝困扰。”
“那就好。”
叶因因真的是想走的很了,这房间寂寥无比,让人待久了心生抑郁,不知道傅明川到底是什么坚持下来的。
叶因因不想和傅明川多说一句废话,打开手机,戴上耳机,开始放着嗨歌。
时间久了,傅明川也觉得无聊,刚转头想和叶因因聊些话题时,谁曾想,她一个人嗨得正起兴。
嘴巴里还不忘嚷嚷几句较小声的台词:“草原最美的花,火红的萨日朗……”
当然叶因因嚷嚷的这些,都没有逃脱傅明川的耳朵里。
傅明川不满地大喊一声:“叶因因,你给我小声点,吵到我了!”
叶因因戴着耳机,声音放的是最大,根本听不清别人的话,也自然认为自己嘴巴里哼唱的小调调,别人都是听不见的。
叶因因没有理傅明川,傅明川被气到胸口直发麻,闷得慌让人无力喘息。
傅明川连续讲了叶因因抚几声名字后叶因因都没搭理他,他瞬间就恼火了:“叶因因,别让我把你扔出去。”
这一句话是发自肺腑的大骂,叶因因慌里慌张的赶忙摘下耳机,“傅总,您有事吗?”
叶因因刚刚似乎听到后,扔出去的话,这当然是她求之不得的,她才不想继续待着这个破屋子里。
傅明川也不知道刚刚自己的勃然大怒是怎么一回事,看着叶因因那副痴呆样,他只好讲一句:“你耳机里的声音吵到我了,很烦懂不懂。”
傅明川这么一说,叶因因直接开了眼自己的耳机,刚刚声音是有点大吧。
叶因因见傅明川的嘴巴已经没有张动,又问了一句:“傅总,没有其它事情讲了吗?”
比如把她给扔出去这些,她都是ok,没有任何怨言的。
傅明川细细的看到了叶因因眸内带一丝幸灾乐祸,不知道叶因因又要搞什么名堂出来,只好说道:“你还想怎么样?”
她当然还想你现在立马赶她走啊她好怀恋自己房间里的被窝。
今天还有剧没有追完,总之想离开得很啊。
“我,我没其它的意思啊。”叶因因有点尴尬的回答完后,就不敢再抬眸。
叶因因总觉得要是再和傅明川对视个三五分钟,傅明川一准会把她想的东西给知道的牢牢实实的。
叶因因反客为主,不想没次都跟着他的意思走,于是问了他:“傅总,您需要我做些什么事吗?”
她要是再不让自己活动活动起来,没准又得睡过去了。
傅明川脑子里想了半天,都没想到什么,最后只是很勉强的讲:“我渴了,你再给我倒杯水来。”
叶因因没多想,遵随着他说的,赶忙下去倒了一杯水上来。
叶因因两眼已经到了昏昏欲睡的程度,她敢保证,给她一个枕头,站着也能成功的睡下去。
叶因因睡意浓浓,一双眼睛根本睁不开,把半杯的水递到傅明川的面前:“傅总,您要的水。”
傅明川能在这里面听到叶因因极为烦躁,和敷衍的事。
傅明川刚拿到杯子,还没喝一口,直接把水杯重新送回到叶因因手中:“你有没有搞错啊,这水这么冷,我怎么喝的下去啊。”
傅明川的这句矫情的话,一下子让叶因因睡意消散开来。
意识全在刚刚傅明川吐槽的那句话上。
掌心捏着杯身,只是温温然的感觉,并没有让人觉得特比冰凉,叶蕴仪不想下期重新倒一杯上来,只好找各种各样的理由,“那个傅总,这水我摸着不冰啊,要不你还是喝一喝,尝尝看?”
傅明川一个冷眼扫过去,真应了那句话,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就对了。
傅明川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接过,脾气倔的很:“我说不喝,这么冷的你是想害死我啊,让你重新倒一杯过来,有这么难吗?”
叶因因瞬间不想说话。
傅明川扭着脖子,不再看叶因因递过来的水杯,“我怕让你再给我倒一杯水,大不了我付你工钱。”
听到工钱这两个字后,叶因因刚刚还收打不起精神的双眸,此刻正闪烁着层层精明的光线出来。
叶因因自然是不会再逼迫傅明川,而是顺着他的意:“当然没问题,您是傅总,当然不能喝冷水,我这就给你重新端一杯上来,傅总,你等会,我马上上来,报酬的事待会您再细细的跟我说一下。”
傅明川就知道叶因因就是这样贪财的人,待叶因因的背影消失在自己面前后,他有些阴森的开口:“这报酬可不是这么容易让你拿到的。”
叶因因屁颠屁颠地端上来水,重新递给了傅明川一杯热水,她一想到等会还有钱收,这刻瞬间要飘起来了:“副总,水开了,您慢点喝。”
“这杯和刚刚那杯不一样,你尝尝看。”
傅明川又是用斜视的目光看了一眼叶因因,接过水杯后,端口还没接触到唇部,傅明川又不满意的把水给了叶因因,“叶因因,你是想烫死我是不是,这么沸腾的水,你是想要我待会进医院?”
“啊?”
叶因因有点懵。
然而傅明川的训斥依旧未停,仍然讲道:“这水是给人喝的吗?你自己喝喝看,看你喝的下去吗?烫的要死,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舌头险些都要被烫熟了。”
叶因因听着傅明川一本正经的一个劲的说瞎话,还说的这么长篇大论,顿时觉得像是看小丑表演一样。
这水还讲烫?舌头险些烫熟,叶因因才不相信他的瞎话呢。
她刚刚又不是没看到,傅明川就连抿抿都没。
叶因因握着那杯温热的水,手中的力道也逐渐大了些:“傅总,您也别把我当猴耍啊,我刚刚都看到了,你压根就没喝。”
被识穿的傅明川,没有半分露马甲的心慌,反而是讲:“你这是再怀疑我?叶因因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只不过是我花钱雇的保姆而已,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这要是古代,你就是我买来服侍我的婢子,还愣在这干嘛,赶紧去重新给我倒一杯水来啊。”
“我可告诉你了,我要是被渴死了,可没人给你发工资了的。”
叶因因凭着最后一句话,也不能意气用事,她恨不得直接把水杯扣在面前这个死男人的头发上。
叶因因憋着气,最后还是如他的意:“好的,我马上再给您重新倒一杯水来。”
傅明川没好气的回一句:“那你还不赶快去,愣在这干嘛啊。”
叶因因故意在拖延时间,恨不得傅明川因为这几分钟因为喝不到水,直接渴死在床上,这个死人渣。
叶因因拿着水杯,刚退后一步,又转身回来,正好碰见傅明川偷笑,叶因因当即心态崩了,“傅总,您看我被你骂,就这么开心?”
傅明川领直了领口间的扣子,当即就说:“开心倒没,但是快乐是一定的。”
叶因因只想打死这个狗男人,妈蛋,自己累死累活,被他作弄,这人竟然……竟然在背地里偷笑。
叶因因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狗的男人。
叶因因不想再说废话,只想赶快把正事给办了:“傅总,把你的笑暂且收敛收敛吧,等我走了,你在笑个够都不迟呢。”
傅明川勉强的咳了咳,很是努力的憋笑:“好,我就依你。”
依你个大头鬼呢,叶因因暴躁起来,想要他的命。
叶因因直言不讳说:“傅总,我来谈谈我伺候你这么一尊大佛的工钱是多少,话先放在这了,太少了我手不会干的,所以您懂得。”
傅明川哪懂她的意思啊,只手很想让叶因因快点滚蛋,自己好笑个痛快,于是乎,只好打发她讲着:“一小时一千块,你看看满意吗?我呢,你也知道,大款一个,不会对你这么吝啬的。”
叶因因听到一小时一千块时候,整个人都快要蹦起来了。
这简直是太豪了吧。
叶因因赶忙弯腰致敬,就差手里面拿着一千字的敬辞演讲稿,“傅总,您老就在床上歇息就行了,这些事就交给我老干吧,我马上就去给您端一杯您满意的水上来。”
叶因因说完,是开心到跳出傅明川的卧室的。
别说端水上来了,让她把整个饮水器拆了,再直接扛上来都是分分钟钟的事。
叶因因走到半路,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傅明川给的价钱这么高,为毛不找一个保姆呢。
这么大个房子,就他一个人住,难道不会孤单寂寞冷?
有钱人的思想,真心让人难以理解。
叶因因端了一杯四分温的水正走着楼梯,突然想到傅明川不招保姆的原因了,这厮一定是有隐疾。
叶因因不管这么多,再次把水给他:“傅总,你喝水,这次的水绝对绝对不烫也不冰。”
傅明川勉勉强强接过,刚碰了一下嘴皮子,就缩了回去:“真是废物,让你弄个水,硬是不会弄。”
叶因因承受着他的谩骂,保持着虚心请教的姿势点点头:“傅总,我下次保证会做到最好的。”
傅明川又把那杯稍稍碰到嘴皮子的水杯,给了叶因因,“真是没用,让你倒个水都不会!”
“拿好了,重新给我倒一杯来。”
叶因因重新接过后,只觉得烦躁,忍不住的讲了一遍:“姓傅的,你踏马的玩我啊。”
叶因因刚说完的第二秒,就被傅明川的一个眼神,直接给吓得退缩了。
“马上,马上,您放心。”
叶因因想清楚了,反正她做的这些事情都有应当的报酬,何乐而不为呢,大不了就是承受他几句骂声而已。
又不会少块肉的事,干嘛不做。
她可没那个矫情的资本。
叶因因给傅明川端的第四杯水,他总算是全部喝了进去。
这第四杯水和她第一次给傅明川的水,温度是一模一样的,敢情前几回这姓傅的真的是在玩自己啊。
叶因因忍不下这口气,也只能咽下去。
谁叫他有钱。
叶因因在傅明川喝水的这段时间,为了刚才自己一直在纳闷的事:“傅总,您家这么大,为什么不找保姆啊,这样保姆就能帮助照顾你的起居了。”
傅明川刚喝完水,整个人又恢复成了之前的插刀小能手:“叶因因,看不出来,原来你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啊。”
“我……”
她只是觉得无聊随便问问而已。
叶因因苦笑着:“是有点。”
叶因因没想过傅明川会回答她,因为这种事情设计到隐私方面,他也不好意思过问太多。
哪想到傅明川竟然先开口了:“我平时都是住酒店,很少时间回来,雇个保姆也纯属于浪费钱罢了,再说了,要是那保姆跟你一样贪财,我的家里的财产,岂不是都得被搬空。”
前面还能理解,但后面扯着自己是个什么意思。
贪钱怎么了,她特么的还就贪了,反正又不讲给你听。
叶因因很少时间和一个男的这么单独相处过,这还是第一次,叶因因突然想到前几天墨斯年对待自己的怪异行为,一五一十地全都讲给了他听。
傅明川听完后,没有叶因因想的那般惊讶,一贯的从容冷静,仿佛早已知晓一般。
叶因因见他不开口,于是顺势又讲:“傅总,我现在被墨氏开除了,接下来该如何打算呢?”
“凉拌。”傅明川简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