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薄谦沉受过伤

  次日,景年起得很早。
  吃早餐前,景年就给李叔打去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她今天会去公司。
  正好,今天也是股东会议日。
  李叔说来接她,景年没拒绝,正好在路上了解一下公司情况。
  自从把年氏那个包袱扔给薄谦沉之后,景年就真的没有关注,不知道公司的情况了。
  路上,李叔大概的说了一遍。
  就是年氏在薄谦沉接手后洗了一次牌,现在虽然还在稳定过度期,但是未来肯定特别好。
  “小姐,我问一句不该问的话,你和谦沉公子是怎么了?”
  “李叔,你有好的人选吗?”
  景年不答反问地看着李叔。
  李叔尴尬地笑笑,“小姐,我觉得谦沉公子是最好的人选,找谁打理公司都不如找他。”
  景年垂眸,看着手里的文件。
  当然。
  薄谦沉是很好的人选,可人家不是没时间吗。
  “我会尽量跟他说把年前这几天做完。”
  “小姐,你和谦沉公子,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李叔迟疑地说,“我知道,我不该多管闲事,但老爷把公司托付给谦沉公子,他肯定就是最好的人选。”
  “李叔,我爷爷没有错,但薄谦沉也不可能扛着年家的责任一辈子,那是年铮的责任。”
  “可是谦沉公子这一走,公司里的人肯定会各种议论猜疑,小姐,到时你要面对许多流言蜚语……”
  “没事。”
  景年的声音很平静。
  要来的总归要来。
  “……”
  李叔还想说什么,可见景年铁了心。
  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薄谦沉出门前,接到凌厚的电话。
  “谦沉,我现在去机场的路上,十一点到北城,你不用来机场接我,给我一个地址,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我今天没空。”
  薄谦沉冷漠地拒绝。
  电话那头的凌厚有些尴尬,打着哈哈说,“没关系,那我今天不打扰你,我先住在时庭酒店。等你忙完了工作,晚上我们再一起吃饭。”
  “晚上有饭局。”
  “那就明天,反正我有的是时间,等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再见面。”
  “我去上班了。”
  薄谦沉说完,直接挂掉电话。
  景年从车上下来,就看见几米外,隔着车辆,薄谦沉从车里下来。
  早上的阳光打在他颠倒众生的俊脸上,勾勒出坚毅的五官线条,两天不见,竟有种恍惚一世的错觉。
  她脚下停住。
  隔着几米的距离,薄谦沉也正好看过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里相撞。
  景年忽略窒息的心跳,身侧的双手紧攥成拳,看着对方的目光却不躲不闪。
  几秒的对视。
  薄谦沉冷漠地收回视线,转身就走。
  景年看着他的背影,心微微一沉。
  跟在后面走进公司,薄谦沉正好走进电梯。
  她犹豫了下,正常的步子走过去,电梯门没关。
  男人挺拔的身影站在电梯里,面朝她,眉目冷隽,气质清贵。
  景年捏着包包带子的手紧了紧,走进电梯,平静自然地打招呼,“早。”
  “……”
  薄谦沉看着她不说话。
  目光深沉犀利,像是要把她的心看穿。
  景年眉心轻蹙,转开脸看向电梯壁,就听见耳边男人的声音冷漠地响起,“我已经跟李律师打过电话了,那些股份,先转到你名下,等你找到年铮,再由你转给他,或者随你自己处理。”
  既然分了手,他也没有理由再替她打理公司,引起不必要的议论和误会。
  “好。”
  景年没抬头,电梯壁上映着她和他的影子。
  她穿着高跟鞋,他比她还要高出半个头,她突然就想起某次他们一起乘电梯,他说她的职业套裙过紧,她笑说让他帮她量尺寸的话。
  薄谦沉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生气景年那么爽快的答应。
  他手伸进口袋,从里面掏出手机,“上官易给我打过电话。”
  看着电梯壁的景年蓦地回头。
  薄谦沉看着她看来的眼神,眸底凝起嘲讽,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他说什么?”
  景年淡淡地问。
  薄谦沉眼底的嘲讽刺痛了她的心。
  她眼里的关心,似一堆乱石砸进身旁男人的眼里。
  不知道谁在演戏。
  薄谦沉又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他说只要我跟你和好,他可以从今往后都不再见你。”
  “薄谦沉,你混蛋。”
  景年咬牙,眸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怒意。
  薄谦沉被骂,不怒反笑,“我混蛋?景年,你看清楚,是上官易自己给我打的电话,是他自己说不防碍你的幸福,也是他自己说要跟你再不往来的,你舍不得了?还是难过他走了?既然舍不得,那你追去啊,你还回来干什么?跟他远走高飞多好?”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
  薄谦沉大步走出去。
  电梯里,景年气得呼吸不平。
  耳边回荡着薄谦沉的嘲讽和质问,她看着他的孤傲冷漠的背影,从心脏那个位置蔓延开来的痛楚席卷了全身。
  她紧紧抿唇,快步追上去,进办公室前冷声质问,“上官大哥已经离开了,你是不是也该解决你的方医生了?”
  薄谦沉脚步一顿。
  伸手拉住先进办公室的景年。
  景年回头,就对上他深锐的眸。
  “你什么意思?”
  男人的嗓音沉得令人心紧。
  她垂眸,视线落在被他抓住的手腕上,他也低头,看着她还没掉疤的手指。
  气氛,有一瞬间的微妙。
  景年的手机响。
  她飘离的思绪回笼,冷漠地说,“放手。”
  “说清楚。”
  薄谦沉不松反而扣得更紧,是她说的分手,他要听她亲口说,和好。
  景年忽然就笑了。
  笑得眉眼弯弯,“说清楚什么,你说的我和上官易断绝往来,你就不再和你的方医生来往,薄谦沉,你自己说的话不记得吗?”
  “然后呢?”
  薄谦沉霸道地追问。
  景年用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看见上面的来电显示,她也没避开薄谦沉,直接按下接听键。
  “喂。”
  “年年,我告诉你,我查了才知道,那个方菲之前为薄谦沉受过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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