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以前太矜持了
薄谦沉闻言神色微变,出口的嗓音依然低沉温润,“他跟你说了什么?”
“你跟他说了什么,他就跟我说了什么,我跟他说了是我做的,跟你没关系。”
“那就别放在心上。”
薄谦沉知道景年的性子。
站起身,他漫不经心地说,“你睡觉吧,我去洗澡。”
“薄谦沉,季言松跟你绝交了吗?”
景年盯着薄谦沉看,但她依然看不穿他的心思。
薄谦沉云淡风轻地道,“他会想明白的。”
“季言松那个是非不分的混蛋,你有没有告诉他,季明涛当年做的那些事。”
景年不在乎季言松怎么对她。
但她生气季言松的是非不分。
薄谦沉看着景年生气的模样,心里一暖,“我告诉他了,让他冷静几天吧,想明白后,他会来找我。”
有消息进来。
景年和薄谦沉结束了视频。
点开蜂的头像,【年年,有人下单查薄谦沉。】
【谁】
景年回了一个字。
想了想,直接拨打语音。
几秒后,语音接通,一道男声传来,“年年。”
“谁要查薄谦沉?”
景年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蜂的声音很平静,“凌家老爷子。”
“……”
景年没说话,只是眸底的色泽冷了一分。
凌厚找到薄谦沉,如果真是为了骨肉血亲,她不会阻止。
可他的目的性太强,找到薄谦沉是为了去和方家联姻,让薄谦沉娶方菲。
她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让她的男人娶别的女人。
“年年,要接单吗?凌老爷子出的价很高,只有一个要求,找到凌烟的儿子。”
蜂等了一会儿,没等来景年的回复。
又不怕死的问了一句。
景年捏着手机的手紧了一分,呼出一口浊气后,问,“什么价?”
“五千万。”
凌家不缺钱。
凌老头儿更不缺钱。
然而,景年却不满意的冷嗤,“十倍,他愿意就接。”
“十倍,行。”
蜂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景年的人。
和她有关的人和事,她说了,他就不会反对。
“还没有白孜秋的下落吗?”
“没有,那个老妖怪,肯定会躲过十天半月的才出来,一有消息我就告诉你。”
景年“嗯”了一声。
又跟蜂交代了两句,挂掉电话。
蜂去联系下单的人。
景年则是编辑一条信息发给薄谦沉,【你知道自己值多少钱吗?】
发完,她就把手机扔到床头桌上,拉过被子蒙头睡觉。
薄谦沉没回她信息。
景年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抓过手机,还没有薄谦沉的回复。
倒是鹤发来一条信息,【年年,起床回个电话。】
北城。
方菲一夜都没睡好。
早上醒来,她看着镜子里的黑眼圈,眼底闪过挣扎。
返回床前,拿起手机拨出薄谦沉的电话。
薄谦沉正在回复景年的信息,方菲的电话进来时,他一不小心按到了接听。
待看清,他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方菲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谦沉,早上好。”
“嗯,早。”
薄谦沉淡淡地开口,接了电话自然不能再挂掉。
他把页面返回到微信上。
听见方菲说,“谦沉,我还没吃早餐,一起吃早餐吧,昨晚要不是你,我不知道会怎样,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里又掺进一丝为昨晚遇到歹徒的后怕和难过。
薄谦沉打字的动作停顿下来,修长干净的手指捏着手机,语气散漫而凉淡,“不用。”
“谦沉,我手臂受了伤,也不方便到处跑,要不你来时庭酒店吧,我好像跟北城八字不合似的,来两次,两次都弄得乱七八糟。”
方菲的声音带着笑意,但能听出来,有些自嘲的意思。
并不在意薄谦沉的冷漠,不知是习惯了他这些年一直这样子,还是别的原因。
“我今天没空,等有时间再去看你。”
薄谦沉不带一丝犹豫的拒绝。
听不出多刻意,但又态度明确。
方菲默了一秒,“那好吧,你赶紧去忙你的,我不打扰你了。”
“嗯。”
“谦沉。”
薄谦沉挂电话之前,方菲又叫住他。
“我在北城会待几天,可以再借薄言用几天吗?”
怕薄谦沉不答应,她又自顾地补充着,“上次的事情没办,因为阿杰匆匆赶了回去,这次我要把事情办完再回四九城。”
“那个冷致……”
“谦沉,冷致拍戏很忙,再者我也不想麻烦他。薄言不会是不方便吧,要是他不方便,那你借我一辆车,我自己开也行。”
“你的手臂受了伤不能开车。”
薄谦沉皱眉,她受伤的位置,还是有旧伤的地方。
方菲在电话里无所谓地笑,“没关系,之前在c国,我受着伤做几个小时的手术都一样坚持下来了,这点伤不算什么。”
“这几天让薄言接送你。”
她的话,让薄谦沉想起了那次手术。
就是从那次的手术后,他才把方菲当成了朋友,不像对待其他异性那么冷漠。
只是没想到,后来她又因为他而受伤……
结束通话,方菲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看着手机上屏保的照片,她眼里缓缓浮起笑,这张照片是薄谦沉康复后,跟她和顾梓楠第一次出去山上看星星照的。
照片是她从后面拍的,只是薄谦沉和顾梓楠两人的背影而已。
若是不熟悉的,都认不出来是谁。
她以前不敢用来当屏保,怕显得自己太不矜持了。
可那晚给薄谦沉打电话,听见他和景年在电话里的迫不及待之后,她就换了屏保。
后悔自己以前太矜持了。
薄谦沉的腿康复,她功不可没。
如今,她却亲眼看着自己鼓励站起来的男人,和别的女人……
想到这里,她心头又被堵得难受。
抿唇,闭了闭眼。
再睁开,方菲告诉自己。
要为自己争取一次。
就算景年和薄谦沉从小一起长大,可他们分开了八年。
在薄谦沉最难的八年里,是她陪着,不是景年。
她不想这样什么都不做的让给景年,这不是她的风格,从小都是别人家孩子的方菲,从来都是活在别人的羡慕的目光中的。
更别提输给景年那个只有花瓶之称的女人了。
手里的手机震动,她低头,看见来电显示的名字,眸色又微微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