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傻子
“年铮不是傻子。”
景年垂眸,敛去眼底的冷意和戾气。
“我准备过几天去一趟d国。”
“什么时候?”
“现在还不确定。”
……
去医院的路上,冷枭接到一个电话,中途下了车。
景年和上官易赶到医院,季言松正等在大厅里。
“年年,那个员工抢救无效,死了。”
景年的脸色变了变,冷漠染上眉眼,“现在哪儿?”
“他家属在走廊上,不愿意让尸体进太平间,我已经通知了谦沉,你要不先别上去。”
家属情绪太激动了,季言松怕景年上去吃亏。
然而,她不上去,并不代表死者家属就不下来。
身后电梯门开,几个死者家属冲出来,目标直奔景年,“你就是景年,黑心小贱人,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五十多岁的老太婆像泼妇骂街似的冲过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和一个女人。
男的是死者的兄长,女的是死者的妻子。
“妈,你跟她有什么好说的,直接让她给我弟偿命。”
女人抓向景年的头发。
景年被上官易扣住手臂拉到一边,老太婆扑空的差点跌倒在地,她身后,死者的兄长怒骂着要打上官易。
只是都还没碰到他,就被他制住。
“我是律师,你们要是不想解决问题,只想闹事,那我就报警了。”上官易身为律师,自有一股震慑人的凛然正气和冷锐气场。
他的话出口,对方三个人都有几秒的怔愣。
上官易锐厉的眼神像x光扫过对朝死者兄长看去的女人,把他们两人的眼神交流看在眼里,敛眸,冷然道,“我看了监控,死者周启林是自己操作机器不当导致被身体被卷……”
那三人,“……”
老太婆的脸直接白了。
“我儿子在年氏工作十来年了,怎么可能操作不当,明明就是机器有问题,景年,你说你是不是想不管了,我儿子是家里的顶梁柱……”
“警方已介入了调查,该公司负的责任不会推卸,但你们若是无理取闹,是得不到半分好处的。”
景年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却透着不容人置疑的气势。
她进公司几个月,虽大多数时候都混天过日,但若真没半分能耐,那些人怕早赶她出公司了。
她的视线越过死者母亲,锐利地看向死者的兄长。
不知为何,那个男人对上她的视线,心头蓦地一慌。
眼神闪烁地便低下了头。
景年心中有了数,对死者的母亲安慰了几句……
医院对面的咖啡厅里。
王琨坐在临窗的位置,手机响,他冷笑了一声接起。
“怎么样?”
“王总,周启平和方影带着那老太婆把景年拦在了大厅里,老董事长刚去世,景年这会儿都还是懵的,她这下肯定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王琨听到这里嘴角的笑更浓了一分,“继续盯着,这件事不能让景年压下去,你告诉周启平,要是给了景年回过神来的机会,他就死定了。”
“是,王总,我一定告诉周启平。”
对方恭敬的应声。
挂了电话,王琨端起咖啡品了一口,想了想,又拨出王昊的电话。
年驰今天的葬礼他都以生病为借口没有去,让王昊去的。
电话拨通,王昊的声音夹着汽车喇叭声传来,“爸。”
“你在哪儿?”
“我刚接到电话,车间出了事故,我这会儿在去医院的路上。”
“不用去医院了,你直接去车间,安抚工人情绪,稳定生产。”
“爸,你也得到消息了吗?”
王昊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诧异。
“嗯,这是除掉景年的好机会,你只需要免责稳定工人情绪……”
王昊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迟疑地问,“爸,这次的事故您是不是……”
他没问完。
说了几个字,后面就停了。
因为王琨生了气,“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草芥人命吗?这就是一次事故,我们需要做的是借着这次事故把景年赶下台。”
当然,他的真正目的不是这样。
景年手握年氏过半的权股,要把她赶出公司不是这么容易的。
唯一的方法,就是除掉她。
……
医院太平间。
景年在上官易和季言松的陪同下看了周启林的遗体。
从太平间出来,就见薄谦沉挺拔的身影从在走廊那头走过来。
走廊上光线微暗。
她停下脚步,等着他走近,看清他眼底的关心,她心里还是暖了暖。
“我听说死者家属在一楼拦住了你,他们没怎么样吧?”
薄谦沉的目光一直停落在景年身上,把旁边的季言松和上官易都当成了隐形。
问完她,才偏头看了眼季言松。
景年摇头,“我没事。”
她对季言松说,“你能看出死者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问题?”
季言松不解地看着景年。
一时间没明白她的意思。
薄谦沉深锐的眸微眯了下,淡声问,“你是不是想对周启林的尸体做解剖?”
季言松像看怪物一样的看向薄谦沉。
却见景年点头,“嗯,他还有其他问题.”
“那就做解剖。”
薄谦沉没问原因,只是对景年的决定做百分百的支持,“死者家属那里,我来解决。”
“不用,我有办法。”
景年淡淡地拒绝。
这倒是让薄谦沉意外。
若是换了以往,她肯定笑眯眯地答应,乐得让他帮她。
他温和地提醒,“公司那边,王琨肯定不会闲着。”
“他们不闲着就不闲着吧。”
景年无所谓地说,“明天你跟我去公司吧,外公的遗嘱上写得清清楚楚,不仅把股权交由你支配,还委托你任年氏的新总裁,有你在,他们能蹦到哪儿去。”
走出医院,景年给钱满屋打了一个电话,交给他和钱满楼两人一个任务。
挂了电话,就听见身旁上官易说,“年年,你和薄总先回去,我一会儿自己回去。”
景年点点头,没问上官易去做什么。
只是把车让给了他,她坐薄谦沉的车。
副驾座上,她看着倾身过来给自己系安全带的薄谦沉,他这几天也瘦了,清隽的眉宇间透着疲倦。
她轻启红.唇,轻声喊他,“谦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