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见风奇
薄言虽然不知道景年的朋友桑九住在哪里。
但他知道,时庭酒店那种北城高大上又神秘的存在,不可能是桑九的住处。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坐在后排的景年,声音有些飘地问,“景小姐,你不是要去你朋友家吗?”
景年埋首手机的小脸抬起,朝他看了一眼又低下眉眼,面不改色地说,“我朋友就住在那里。”
薄言,“……”
景小姐说谎话的境界真高。
桑九他是见过的,一个因为家庭原因连大学都没上的女孩子,进北城医院还有一半原因,是季明涛心虚。
“我问你,薄谦沉可查出了八年前害他残废的真正凶手?”
景年不知给谁回了一条信息。
收起手机,眉目清冷地看着薄言。
薄言想了想回答,“大少爷这些年一直在查当年那场事故。”
“他一回国就搅浑了北城的水,薄新钧和薄家那个老妖婆怕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而他一个残废,出差在外发生点什么意外,是不是很简单?”
“大少爷不是真的残废。”
薄言下意识地维护自家大少爷。
景年翻着白眼,“我当然知道,但薄新钧不知道,你要不要跟我打赌,你家大少爷这次出差,肯定会有未知的危险和意外等着他。”
“景小姐,你上午的时候已经说过了……景小姐,你去时庭酒店不会是去找风奇的吧?”
薄言突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惊讶地回头看向景年。
景年皮笑肉不笑地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景小姐,大少爷知道了会生气的。”
薄言很怂。
他已经被大少爷警告过了,再有下次,就赶走他。
景年反手敲在他头上,“是谦沉哥哥生气重要,还是他的安危重要。”
“当然是大少爷的安危重要。”
“这不就得了。”
景年懒散地靠回椅背上,笑容隐退的眸底浮起一分坚定。
经历了八年前薄谦沉的残废,三年前年铮的失踪。
甚至是更久之前,她妈妈的去世……一系列的事之后,她喜欢把未知的危险尽可能变成已知,提前准备,预防。
“……”
薄言还想说什么,可景年的手机铃声响,他只好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时庭酒店位于北城中心。
是北城人身份与地位的象征,入住的价格也高得惊人。
景年熟门熟路的指挥薄言把车开进至尊vip停车位上,下车前对他说,“你十分钟后上来顶层总统套房。”
“景小姐,我能不能现在跟你一起上去?”
薄言弱弱地问。
景年思索了两秒,伸手拉车门,“行吧,那你在走廊上等着。”
薄言松了一口气。
景年是去找风奇,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跟着景年乘电梯到顶楼,出了电梯,景年对他随手一指,便朝前走去。
风奇也是刚回酒店。
门铃响的时候,他正准备去洗澡。
看见外面的人是景年,他狭长的眸子眯起一抹玩味,大晚上的来找他。
他看着视频上景年恣意地精致眉眼,低头解开两个衬衣纽扣,又把袖口挽起,上前把门开了一半。
高大的身躯站在门内,笑得玩味又傲慢,“找我的?”
景年退后一步,抬了抬眼皮扫了眼门牌号,才懒散地说,“门牌没错,应该是。”
“呵,景年,你这是玩哪一出,深夜勾.引吗?”
风奇嗤笑地看着她。
景年淡着眉眼,脑袋微偏地示意他闪开。
“你自己要进来的,可别后悔。”
风奇是帝都出了名的风.流公子,喜欢各色美女,对景年这无可挑剔的容貌和身材,他是极为满意的。
只不过,这丫头片子太刺。
他对她生过一次念头,没得逞,反而吃了点亏。
景年挑眉,不以为然地笑着走进房间,径自走到高级定制沙发前坐下。
风奇几步外看了她几秒,才在她旁边的沙发前坐了下来。
“大晚上的,找我什么事?”
“谈心怎么样?”
景年看了眼茶几上的水壶,视线停落在风奇那张长得勉强能见人的脸上。
“你爱上我了?”
风奇笑得嘲讽。
“你来北城好多天了,收获应该挺大的,是打算把夏思染带回四九城当老婆吗?”
“夏思染不过是空有北城名媛的名号,比起她,我更愿意带你回去。”
风奇往沙发里一靠,一手随意的搭在沙发背上,眉眼轻佻。
“不为美色,那是为利了。”
景年唇边牵起一抹笑,精细的眉眼轻轻上挑,原就精致漂亮的五官越发的生动,映在水晶灯光下,风奇觉得她像只风情万种的妖精。
“方家我已经让出来了。”
风奇当然不是来北城玩的。
“难道不是暂时吃不下吗?”景年轻声漫笑。
“景年,我知道你对我有敌意,但年铮跟我没关系,我那大哥的死,我也不会怪你头上。”
风奇有些郁闷。
“我知道,你只是贪心的想吞掉北城四大家族而已,只不过我外公还在,方氏你又吃不下,夏志宏把夏氏连带他唯一的女儿都双手奉送给了你。你接下来的目标,应该是薄氏集团吧?”
“你想多了,我准备回去了。”
风奇这两天已经腻了夏思染。
一个毫无情趣的女人,在他面前像个死人似的。
“薄新钧带着薄旭升见了你,他没邀请你合作吗?”
风奇眼神闪烁了下。
脸上掠过一抹细微的表情变化,他对上景年又凉又淡的眸,心中暗骂了一句。
“景年,你能不能换点新招?”
拧着眉,风奇面露恼意。
景年捏着手机,“下次。”
“靠。”
他想挣扎。
但意识不受自己控制。
“别废话,薄新钧是不是想找你一起除掉薄谦沉。”
“我没答应,那是他们自家的恩怨,关老子锤子事,薄新钧恨薄谦沉一个残废还回来跟他争权夺利。说要把他留在g市。”
“怎么留?”
景年抿抿唇,淡淡地问。
风奇恼道,“老子也不知道,他只说薄谦沉一个残废,又带着你这个愚蠢的花瓶女人,会比当年更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