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十四章 妖念
“我似乎已经猜到了,你的真实身份。”
鬼舞辻缓缓勾起了嘴角,露出一个令人玩味的笑容。
“我的身份自然好猜,但是你呢,鬼舞辻,你到底是什么人?”
萧索孤寂的小径上,莫凡站在鬼舞的面前,锐利的双眸紧紧地盯住了他。
“你这是在,质问我?”鬼舞辻俊朗的脸庞上,浮现出了一丝冷意。
莫凡不由眯起了双眼,指尖隐隐有银芒闪烁,那凝而不散的剑芒吞吐着,莫凡还未出手,周遭的土地上就出现了一道道深深的沟壑剑痕!
“你我只是合作关系,我对你的身份不感兴趣,不管你是人,还是鬼,你若敢挑战我的底线,我不介意一剑斩了你。”
莫凡淡淡地说道,言语间却透着一股凌冽的杀意,令人心惊胆战!
鬼舞辻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冷冷地看着他:“你的身份已经被我知晓,要么你杀了我,迷失在这片鬼域,最后成为这些恶鬼的食粮,要么乖乖地顺从与我,等我得证白金,回去之后,自然会帮你掩盖这件事。”
“呵……”莫凡一声轻笑。
“鬼舞辻,你觉得,事到如今,我还会在意身份是否暴露么?”莫凡淡漠道。
“你不入通玄,便永无出头之日,可惜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天道可言,没有我,你走不出去。”鬼舞辻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目光却冷得像一块千年寒冰。
莫凡的身份若是暴露,一定会招致杀身之祸!
九条南与火野贤一他们都是凝神巅峰境的存在,再加上一个实力高深莫测的苇名弦一郎,没有通玄实力,莫凡是绝不能将真实身份暴露出去的。
可关键的一点事,在这片鬼域,连时空都是扭曲的,天道更是缥缈难寻,这一点莫凡进入之时就已经感受到了,在这里他的实力也会因此而有一定程度的下降。
无法感应到天道,自然也就不可能突破,莫凡的境界便被锁死在了凝神境巅峰。
而相反,对于鬼舞辻而言,这片鬼域,简直就是一片乐土,因为这里如果说硬要说还存在着什么天道的话,那就是鬼道!
“是么?”
莫凡微微一笑,鬼舞辻死死地凝视着他,半晌之后,无声地后退了一步,莫凡收敛了身上的肃然杀意,两人之间不动刀枪的战斗,最后还是他略胜了半筹。
“你不会笑道最后的,认清楚你的身份,从子。”
鬼舞辻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过身扶起刚才在战斗之中负伤的洛施。
“鬼舞辻大人……”
洛施娇滴滴地伏在鬼舞辻的身上,回头深深地看了莫凡一眼,那娇媚的眸子里透出的眼神,却是无比的复杂。
“这个人,是我见过最强的人类,鬼舞辻大人,要不要我召集族群……”洛施伏在鬼舞辻的耳边,悄声地低语道。
鬼舞辻脸色顿时阴冷了几分,傲然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重要的是要物尽其用,杀了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是,鬼舞辻大人。”
洛施连忙闭上了嘴巴,乖乖地伏在鬼舞辻的胸膛上,不敢再说什么了。
虽然灵识强大,但莫凡也懒得去偷听他们讲话,他注意到那些独角鬼死去之后,同样也在原地留下了结晶体。
莫凡清点战场,一挥手便将那一百一十五颗鬼玉收入囊中,目光却突然被一道猩红色的亮光所吸引住了。
“咻咻!”
那是一团鬼火般飘荡的红光,莫凡尝试用元气去包裹它,却发现元气直接穿了过去,无法触碰到它。
“这是妖念,精神力的一种。”
鬼舞辻回头望了一眼,淡淡的说道。
莫凡轻轻点头,探出灵识,果然轻而易举地深入到了红光之中。
“哗哗哗!”
仿佛走马灯一般,莫凡闭上双眼,便看到脑海之中出现了无数道浮光掠影般的影像。
那似乎是这只诡道夜叉作为鬼生前的记忆,但大部分画面都模糊不清,根本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凡正要意兴阑珊地收回灵识,退出这个倒霉鬼的意识空间之时,脑海之中的画面突然停顿了下来。
“嗯?”
莫凡的灵识也随之一顿,紧接着开始仔细地端详起来,只见那是一只诡道夜叉,在夜幕之下狂奔,他的速度越来越快,直至最后隐没在风中,化成了无形,再猛然冲刺,从风中显形而出,用利爪撕碎了他的敌人。
画面到这里就戛然而止,紧接着开始重新播放,莫凡反复观看了几遍,脑海之中,一个想法逐渐成型。
“这是……鬼所修炼的技法?”
莫凡在心中揣摩猜测道:“与人类的道诀法门截然不同,虽然境界上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却是比较特别,感觉有不少值得借鉴的地方。”
“哼,还真是一个修炼疯子,怪不得能在这个年龄,拥有这么一身实力。”
鬼舞辻冷哼一声,在心中想道。
虽然他明显和莫凡不是一个路子的,但他却非常认可莫凡的实力和天赋,否则他也不可能同意让根本不会服从他命令的莫凡,做他的从子。
“可惜,这段影像还是太短,看不出太多的门道来,如果能有更多的话,我或许可以学会这一招,并且将它融汇到幻影步之中。”
莫凡略显遗憾地摇了摇头,收回了探出的灵识。
“妖念稀缺无比,只有极少的概率在鬼消失之后留下,你若是动了想收集的念头,劝你还是早点放弃吧。”
鬼舞辻瞥了莫凡一眼,幽幽地说道。
“喔。”
莫凡随意地点了点头,眼前那淡红色的妖念缓缓消散,这种精神力聚合体本就不够稳定,随着时间自然就会消散。
除非执念深重,有化不开的冤孽,留下的妖念才会徘徊于世,久久不散。
“鬼舞辻大人,请跟我来吧,我带你们进入界町。”洛施说道。
……
“咚!——咚!”
一短一长的打更声,连续响了三次之后,巡夜人收起工具,带上一顶粗轧的斗笠,低着头从钟楼走下。
“啊,好困呐,终于可以下班了,去哪里消遣呢,真是伤脑筋啊……”打更人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气,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