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裴启言听了这些话,心头自然是不太舒服的。
  不过他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没必要跟裴雄这样爱逞口舌之争的人计较。
  口舌之争即便是赢了,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他更应该做的是拿出百分之百的警惕,守好如今自己所拥有的这一切。
  就在他打算提脚离开的时候,裴雄又在他的身后说了一句话:“我看你下次还是不必来了!”
  “以前你的母亲,不也曾一次一次的来过这里?每一次都像是一条眼巴巴的流浪狗一样……”
  裴雄的说话语气真的是越来越难听了:“就盼着裴家能够大发善心将她收留进来。可是裴家这是什么地方?可不是所有的阿猫阿狗,都可以进得来的!”
  他被裴雄如何轻慢跟讽刺,裴启言都可以做到不以为然。
  可一旦话题转到了他母亲身上,那就截然不同了!
  这个裴雄怎么能用阿猫阿狗,还有流浪狗,这样的词汇来形容他的母亲呢?
  裴启言的眼眸里瞬间席卷过一片浓烈的恨意跟愤怒。
  他突然转过身去,朝着大铁门大步流星的走去。
  裴雄原本以为,他跟裴启言之间隔着一扇铁门,裴启言也不能对他怎么样的。
  可谁想得到,裴启言在走到铁门前面之后,便直接伸出手,通过铁门的缝隙,一把揪住了裴雄的衣领!
  他的手再稍一用力,裴雄的整张脸都直接贴在了铁门上!
  铁门冰冷,再加上有一些比较尖锐的花纹,裴雄很怕裴启言如果没掌握好力度,一不小心,就会弄伤了他的脸。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裴雄也没有了刚才的那趾高气扬的气焰。
  连说话都变得颤抖起来:“你……你这是做什么?你知道你还记得我是你叔叔吗!”
  “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长辈的吗?果然……我不能指望私生子能有多好的教养!”
  在训斥完了裴启言之后,裴雄才意识到,一旁站着的保镖也都没有上来阻止!
  他心底的愤怒不由得更盛了几分,拔高了音调训斥道:“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没看到,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赶紧帮我把这条疯狗扯开!如果我今天受了半点的伤,你们就都等着给我辞职滚蛋!”
  可是裴启言此刻的模样,真的特别的狰狞可怕。
  保镖在这种时候也不敢上前来多管闲事,就只能为难的站在一旁,面面相觑。
  裴启言的双手很用力的揪着裴雄的衣领。
  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眸里,却是已经掀起了腥风血雨。
  他的面部线条紧绷着,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冷峻,凌冽。
  “我警告你,不要凡事都把我母亲牵扯进来!没错,是要尊敬长辈,可你觉得自己配吗?”
  裴启言突然凑近了裴雄,他说话的气息可以隔着这扇铁门,喷洒在裴雄的脸上:“你配得到我的尊敬吗?”
  “现在是在裴家的地盘,你也敢这般放肆吗!裴启言,你今天要是敢让我受一点的伤,我就敢到爷爷的面前告状,让他这辈子都不见你!”裴雄继续情绪激动的威胁道。
  “你会的,大概也只有挑拨离间,这点没有技术的活了吧?”裴启言冷笑了一声。
  “如果有本事,你就不必期盼着你的儿子回来,帮你抢走裴家的这一切。”
  在说到这儿的时候,裴启言松开了裴雄的衣领,不屑一顾的扬了扬唇角:“也是……也是跟你这样没什么本事的人,有什么可计较的呢?你能做的也就只有逞逞口舌之争了。”
  裴启言总算松开了他的衣领,赶紧踉跄着向后连退了好几步,他生怕裴启言又会发疯。
  刚才他的脸紧贴着铁门的时候,他真的有一种错觉,觉得裴启言随时会将他的脸摁在铁门上,然后用力的摩擦,摩擦!
  “裴启言,你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现在都敢直接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了?还敢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
  裴雄由于气愤,整个胸口都在剧烈的起伏着,面色已然变得铁青。
  裴启言也不是第一次惹怒裴雄了,他没有兴趣去讨好裴雄,更不可能做出道歉这样的事情。
  所以他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的看向了裴雄:“我早跟你说过,不要来惹怒我。我这个人一旦疯起来,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我自己。”
  说罢,裴启言也不再去管身后的裴雄,还在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
  他直接提脚朝着自己的车辆走去,然后便发动车辆,从这栋别墅前离开了。
  裴雄紧盯着裴启言离开的车辆的目光,犹如淬了毒一般,锋利而又犀利。
  在车辆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之后,他便扭头看向了一旁守着的保镖,恼怒的质问道:“你们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吗?看到我被这个私生子那样对待,你们居然袖手旁观?!”
  保镖在这种时候,当然也不敢为自己解释什么,就只能默默的垂下头去,任由裴雄将他们劈头盖脸的怒骂了一顿。
  最后,裴雄骂得累了,便愤愤然的转头,走进了别墅内。
  在车辆行驶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裴启言的车辆终于离开了环山别墅区。
  他没有选择马上回家,而是拐去了附近的一个酒吧。
  他总觉得心口有点闷,需要酒精来麻醉自己。
  凌晨一两点的时候,顾南湘才结束了今晚的一场宴席。
  她最近原本都在尽量避免着参加这种过于热闹的活动,她希望能抽出更多的时间陪着年年,但因为她是众星娱乐旗下的艺人,对于公司所安排的工作,还是得尽量服从的。
  毕竟她也不再是以前那样的身份跟地位了,当然也就没有了任性的资格。
  当经纪人陪在她的身侧,从这个宴会现场离开的时候,她的余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河岸边上,好像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虽然不远处的灯光不太亮,但因为她对裴启言过于熟悉,所以就只是这么淡淡的扫了一眼,也足以让她认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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