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只有他安好
厉庆延在说出这两个字的那一刹那,金姨突然有了一种坠入冰窖的感觉。
她只觉得有一股寒意沿着她的脚底,蔓延过她的全身。
她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厉庆延:“这可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忍心将他打掉?”
“没错,这的确是我的孩子。可因为他的骨子里流着你那卑贱的血!所以我一点都不想要这个孩子!如果这个孩子的到来,只会让我痛恨他憎恶他,那么何不直接让他胎死腹中?”
语毕,厉庆延便继续以斩钉截铁的口吻说道:“我会尽快帮你安排这方面的医生。这个孩子,我不会要。”
虽然在来找厉庆延之前,她便已经幻想过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她也已经将最糟糕的结果都预想到了。
可此时此刻当这些冰冷的话语,从厉庆延的口中吐出的时候,她还是觉得特别的难受。
她捏紧了自己的双手,然后站了起来,不卑不亢的对上了厉庆延的双目:“如果我一定要保这个孩子呢?”
“你觉得你有什么能力保住这个孩子?如果我一定要让他死,他就永远活不了!”厉庆延颇为恼怒的说道。
“是吗?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厉庆延,那我也可以直截了当的告诉你,如果你敢让这个孩子受到分毫的伤害……”
金姨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厉庆延便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语:“你想怎么样?”
金姨继续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一定将我们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众人皆知!到时候,你的颜面一定会扫地,所有人都会知道你跟自己家里最低贱的佣人发生了关系,而且还有了孩子。”
听到金姨的威胁,厉庆延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他盯着金姨的双目越来越红,脸色也是越来越阴沉。
最后,他直接伸出手毫不犹豫的扼住了金姨的脖子,用力的掐着:“你竟敢威胁我?你算什么东西?你也敢来威胁我!”
“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直接弄死你?弄死你这样的人,就跟掐死一只蚂蚁是一样的!”
金姨被他掐得几乎快要喘不上气,但她也丝毫都没有要求饶的意思。
她甚至还在对着厉庆延笑着,然后艰难的从嘴里吐出断断续续的话语:“好啊……那你就……掐死我!等掐死我……之后……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后悔莫及了!”
厉庆延对于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终归还是有所忌惮的。
他怕金姨的手里头握有什么证据,他也怕金姨真的会将这件事情抖出去。
那么到时候,他可要成为这个圈内的笑柄了。
所以,哪怕他的心里充满了怨恨跟不甘心,他最后还是松开了金姨的脖子。
但他的面色却是难看到了极致,看得出来他在极力的隐忍着自己心中的怒气:“你说吧,你究竟要什么?”
“要钱?要名利?还是要什么?如果是要名分,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厉太太的位置怎么都轮不到你来坐!”
厉庆延一边说一边已经气恼的背过身去,看都不想再多看金姨一眼。
就好像多看一眼,就是污了他的眼睛一般。
金姨花了挺大的力气,才将自己的呼吸顺过来。
她大口大口的喘了许久的气,然后才开口说道:“你放心,我对于厉太太的位置没什么兴趣。既然你这样厌恶我,我也不至于上赶着去倒贴。我这个人虽然卑贱,但还不至于犯贱。”
厉庆延对于她所说的话,却是持着一个半信半疑的态度。
他半信半疑的看着金姨,问道:“那你要什么?”
“我只要……你能让我平安的生下腹中的这个孩子,并且抚养他长大,给他一个优越的成长环境。”
金姨所提出的这个条件,厉庆延自然是毫不犹豫的予以回绝:“生下这个孩子?”
“绝对不可能!”厉庆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金姨的这个条件。
他担心这个孩子会变成金姨手中一个有力的筹码,从而,他会被她牵着鼻子走。
“只要让我生下这个孩子,我会彻彻底底的,从你的世界里消失。而我跟你之间的事情,也一定会成为一个永久的秘密。”
“至少,我永远不会跟别人提及这件事……我要的,就只有腹中这个孩子的安好,还有他的光明前途。”
为了让这个孩子能在厉家这样的好环境成长,金姨唯一能做的就是识相自觉的离开。
生下这个孩子,并且由她自己抚养,她是可以给这个孩子足够的疼爱。
但以她的能力跟条件,她根本就没办法给这个孩子一个很好的成长环境。
如果他是在厉家长大的,那便不一样了。
厉家这会儿已经是本市有头有脸的家族了。
金姨所提出的这个条件倒是,让厉庆延坚决的态度,稍稍有所松动,他不确定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金姨对着他点了点头,再度做出了保证:“是……只要你愿意照顾我们的孩子,我会离你远远的。”
因为有了金姨的这个保证,后来的那十个月,她便留在了厉家养胎。
在生下孩子之后,她便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厉家。
虽然离开自己刚出生的孩子,让她悲痛欲绝,可为了孩子的前途跟未来,她没得选。
金姨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的枕头都已经湿透了,上面流满了她的泪水。
没有人能够想象的到,在她逼着自己离开厉佑霆的时候,她当时的心有多疼。
也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逼着自己做出了一个这样的决定。
金姨才刚刚醒过来,她都还没来得及从过往的这段悲伤中走出来。
她便听到有人敲了她房间的门。
是平日里负责修剪花草的一个女佣:“金姨,你在房间里吗?”
金姨赶紧抬起手将自己眼角的泪擦干净,然后匆匆忙忙的爬下了床。
确定自己的状态看起来没有问题之后,她才打开了房间的门,问道:“有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