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能让我省心一点

  因为被取消了参加欧尚大赛的事儿,萧昕颜的心里头总归是不太好受的。
  下班之后,她并没有选择马上回家,而是去江边散步。
  看着这座灯火通明的城市,再看看那些面带笑容在江边嬉笑的人们,她的内心不由自主的涌起了无边无尽的孤单感。
  她在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笑得这样肆无忌惮?
  但她的人生,似乎很少出现让她觉得无比快乐的事情。
  江边有一段路是没有护栏的,平日里会有一些人坐在这边钓鱼,今晚上也不例外,有三两个人正坐在那儿垂钓呢。
  萧昕颜顺着楼梯正打算往下走的时候,身旁却不知道是谁匆忙的跑了过去,狠狠的撞到了她的肩膀,导致她脚下重心不稳,整个人竟直接跌入了江中!
  萧昕颜原本就不善水性,那一次在厉家不慎落水都被呛个半死,现在跌入了江中,她更是害怕不已。
  她不停的扑腾着双手,但因为她的重心在不停的往下,这导致她喝了好几口的江水,而且夜晚的江水是真的有点凉,她这会儿有一种坠入了冰窖一般的感觉。
  在江边散步跟垂钓的人,都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给吓到了:“有人落水了!这可怎么办啊!”
  一时之间,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大家都在交头接耳,但因为这是江,没有人敢轻易的跳下江去救人。
  不过好在后来,还是有好心人跳下去救人了,萧昕颜被救上来的时候已经丧失意识了,所以就有人将她送去了医院。
  两个小时后,医院的某个vip病房内。
  厉佑霆正一脸阴沉的坐在轮椅上,月光从窗外洒落进来,将他的身影拉得有点长,影子落在了地面上,他时不时的就会抬眸看一眼床上半死不活的女人。
  床上的女人轻轻动了动,总算睁开了眼。
  萧昕颜仍旧有点恍惚,她似乎费了一点时间,才想起来自己都经历了一些什么,并且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内。
  当她的目光落在厉佑霆身上的时候,她的眼眸里有一闪而过的错愕,等到她开口说话的时候,她才察觉到,自己的声音竟然嘶哑的可怕:“你怎么在这儿?”
  “萧昕颜,你是蠢吗?还是算不明白最简单的账?就因为被取消了参加欧尚大赛的资格,你就去寻死?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个女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弱?”厉佑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恼什么。
  反正,在他得知这个女人寻死的讯息之后,他就马不停蹄的赶来医院了。
  一路上,他的嘴唇都抿成了一条线,他一个字都不想说,而那颗心早已经乱成了一团,他发觉自己竟然有点不敢想象,如果萧昕颜真的出了差池……
  大概是因为,已经习惯了帮萧昕颜收拾各种烂摊子吧,如果这个女人突然从他的生命里销声匿迹了,他反而会有点不习惯。
  所以说,习惯这种东西,是真的挺可怕的。
  尤其是当你习惯了某个人在你生命中的存在之后,她就会象是罂粟一般,让你戒都戒不掉。
  “到底是自己的命重要,还是一个比赛的参赛资格更重要?你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厉佑霆怒其不争的指责道,气得感觉两个鼻孔都在冒气。
  萧昕颜的眼眸微垂,声音听起来仍旧有些虚弱:“我没有寻死……就是走在江边的时候……”
  她正打算解释的时候,却又突然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于是她便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被欧尚大赛取消参赛资格的事情?”
  她越来越发觉,厉佑霆的消息非常灵通。
  基本上她刚遭遇了什么事儿,他这边就知道了。
  厉佑霆微微一愣,他刚才也是过于着急上火,这才说漏了嘴。
  不过他很快便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我不是早跟你说过,我在tk有交情不错的朋友吗?这事儿在tk不是都传开了?我当然会知道。”
  萧昕颜信了他的解释,她撑了撑双臂,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可是却发觉自己的双手根本使不上力。
  厉佑霆看着她的这副模样,只好滑动轮椅来到了她的床沿边上,扶了她一把。
  萧昕颜坐起来之后,她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我落水的事儿?还这么及时赶过来了?”
  “危延正好跑到这医院看望他的朋友,他说好像看到你被担架抬进了医院,然后他就去找人确认了。确认被抬进来的人确实是你,他便给我打电话了。”厉佑霆横了她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你到底什么时候能让我省心一点?”
  想到危延,萧昕颜突然想到了年年身上的伤。
  于是她便有些欲言又止的看向了厉佑霆:“能不能麻烦你……把危延的联系方式给我?”
  听到萧昕颜主动讨要另外一个男人的联系方式,厉佑霆的面色微微一凛。
  “他不过是帮你给我打了个电话而已,你难不成打算亲自向他道谢?”厉佑霆大概也没察觉到,自己那一刻的语气有多酸吧。
  萧昕颜向他冷静的解释道:“是这样的,年年……她的母亲不是将她接走了吗?但因为发生了一点意外,所以年年浑身上下大面积烧伤。危延不是一个很厉害的医生吗?我想请他帮忙,帮年年制定治疗方案。”
  “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意外?”厉佑霆蹙眉,他跟年年虽然就见过那么一次,但因为他自己就曾经历过那种被大火焚烧的痛,所以他很清楚,这将对一个人造成多大的影响。
  “具体的原因,警方还在调查。”萧昕颜没有将杨意澜跟顾南湘的恩怨告诉厉佑霆,她觉得这涉及到顾南湘的隐私。
  还是别让太多人知道南湘跟年年的关系比较好。
  “我知道了。”说罢,厉佑霆便掏出了手机,直接给危延打了一通电话:“在哪儿呢?”
  “在朋友的办公室喝茶,怎么,你也要来吗?”危延嬉笑着问道。
  “先别喝茶了,到萧昕颜的病房来一趟。”说罢,厉佑霆就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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