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决断

  一片神圣光辉以温柔为中心，向着四周发散开来，将周边所有人沐浴其中。
  阿里亚斯只觉得一阵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劲浮上心头。
  伴随着这片神圣光辉，弗罗斯特等五名召唤士兵身上同时升起五道神圣光柱通向天际。
  随后五人在光柱中起身，彼此间你看看我，眼神中充满讶异，显然是吃惊自己怎么又活了过来。他们身上的伤在光柱中渐渐愈合，但只是小片刻后光柱便消失，弗罗斯特等人发现自己的伤势并未痊愈，但至少总算是活了过来。
  卡夫卡摸摸自己的全身：“这是怎么回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死了……我是死了吗？我是死了吗？”
  费西很肯定的点头：“我不敢肯定我是不是死了，但我敢肯定你是个死人，因为我亲眼看见你死掉的。”
  “那么你呢？”米歇尔问。
  费西回答：“我想我也死了。”
  莱尔插嘴：“是的我看见你死了，费西，我非常确定这个，哦，还有头也死了，尽管他现在正站在我身边。”
  弗罗斯特摊手：“这可真有趣，也许是上帝在显灵。”
  “不，是长官在显灵。”阿里亚斯回答：“就在刚才我还在为你们的离开而伤心难过，但是转眼间你们又活了过来……谁来赔偿我的眼泪？”
  温柔的眉头却是一皱。
  她注意到一件事：包括弗罗斯特在内的五名士兵，全部只恢复了一百点生命。
  是的，只恢复了一百点，可是曙光天使的救赎最大治愈量应当是一千点，分摊到五个人身上应该是二百点才对。哪怕有人的生命力还不到这个数，至少象莱尔，费西这样的人可以恢复全满。但现在每个人都只恢复了一百点。
  出问题了！
  温柔心中一寒。
  此时距离她使用安达丽尔的血液已经过了三分钟，她背后的蛇触与右手兽神爪已全部不见。照理说这种血统应该已完全消失了，但她却依然能够感觉到安达丽尔血脉在她身体里肆虐。
  尽管这力量已经不再和曙光天使血统冲突，但是自己的救赎技能却出现了弱化问题，这使得问题性质明显严重起来。
  不过温柔终究只是淡淡一笑，对弗罗斯特道：“这是我的能力，不过每一次历险只能使用一次。这趟任务你们不能再死第二次了，否则再没人能救你们。”
  “是的长官，我们明白了！”弗罗斯特毕恭毕敬的敬了个军礼。
  然而这个军礼之后，弗罗斯特的手却未放先，反而盯着温柔紧看，不仅仅是他，就连其他的士兵也在看着温柔。
  “你们在看什么？”温柔一呆，她低头向自己看，立刻明白了。
  原来她经历一连串艰苦战斗，又是爪撕又是火烧，再你质量好的衣服也受到了严重破坏，导致春光严重外泄。
  先前亡命奔逃，谁都没有在意，这刻放松下来，一群年轻的士兵看到如此景象，又怎能不一时忘我，气血翻腾？
  温柔一笑：“好看吗？”
  弗罗斯特的脸顿时涨红，重新立正：“我为我的无礼感到抱歉，长官！”
  他到底是个出色的军官，心神只略一恍惚，便迅速恢复清醒，立正的同时目不斜视。不仅是他，所有士兵同时立正，再不敢看温柔一眼。
  “没有关系。”温柔淡淡道：“战斗中没有男女之别，只有生死之分。连这点都看不开，还是别在这种世界混了。在我之前的世界，穿的比这更少上大街的也不少见，别太当回事。”
  说着她随手从血腥纹章中取出一件新衣服，把破烂的旧衣服脱了，竟然就当众换上新衣——事实上她也没有更好的地方可以遮掩自己，到不如干脆大大方方。
  对于温柔的回答，弗罗斯特到是充满敬佩。
  “您是位优秀的战士，长官！”
  “谢谢。”
  十分钟后，老孟回来。
  “贝利亚死了。”他说，随手扔给温柔一个箱子。
  里面放着一瓶谎言之王的血液，两块符纹石，此外还有一张卷轴。
  C级魔佑之体技能卷轴：使用后可为指定目标增加百分之十生命上限及对应生命，每提升一级增加百分之十效果，最高等级五，仅限于召唤类生命，同目标不可叠加，持续时间十分钟，精神消耗2，冷却时间3秒。
  “可惜不是超级加速。”温柔嘀咕了一句，要是艾薇在这里就好了，多爆贝利亚几次，没准真能爆出来。
  她看看老孟：“你要什么？”
  按照规矩，除赫拉迪克方块外，其他所有收获都有老孟一半，因此温柔问老孟。
  老孟看看不远处的几乎要被烧成废铁的黑色闪电，再看看温柔，然后回答道：“我也不占你便宜，这趟能成功，你出的力比我大得多，甚至为此消耗了一瓶安达丽尔的血液，这瓶血液就算是你的补偿。其他我们对半分，卷轴和符纹石归你。军刀和不死生物制造图纸归我。”
  温柔眉头微皱：“你真那么想要那张图纸？”
  老孟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温柔。
  温柔叹了口气：“好吧，我同意。”
  她挥挥手，莱尔把手中的军刀交给老孟。
  然后温柔说：“有烟吗？给我来根。”
  老孟甩了根烟给她：“怎么想到抽烟了？”
  “心里烦。”温柔接过烟，就着地上尚未散尽的余焰猛吸了一口。
  “打赢一仗还有什么好烦的？”
  “别问这么多，你就当老娘大姨妈来了吧。”
  “……”
  温柔已把黑色闪电收进纹章，对六名士兵道：“走吧，看样子我们又要走回鲁高因了。这样也好，一路散散步，看看风光，别忘了把约翰他们叫过来，他们跑哪去了？对了老孟，顺便跟我讲讲有关新加坡的故事吧，我听说那里的男人都挺娘娘腔的？”
  “你看我象娘娘腔吗？”
  “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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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家监狱五层，沈奕阴沉着脸思考着。
  他思考的时间其实并不长，只是短短二十多秒，等待的人却仿佛已经等过三秋。
  洪浪提着战斧跳出来：“还想什么，过一会你带金刚，宜羽和艾薇去帮胖子，我和他们几个留下来挡住他们。”
  “你想得美！六对十四，老子不干那事！”邹毅大叫。
  沈奕手一摆：“这个等会在说，所有人先把团队频道都关掉，别让罗昊听见我们的说话。邹毅，他们是怎么知道皇家监狱的位置的？”
  “我怎么知道！”邹毅怒喊：“也许他们早就打听到了其他任务点的地址，也许他们只是完成任务后到处搜寻，结果正好撞上了！”
  沈奕立刻摇头：“不，不对，他们是直接冲着这里来的。”
  邹毅反问：“你又怎么知道的？”
  沈奕指指血腥纹章上的时间：“因为这里不是距离神秘避难所最近的一个任务点。你们看时间，神秘避难所任务完成到现在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从那到这里有一百多公里距离，他们是一路上马不停蹄地跑过来，直扑此地！十四个人原本速度有快有慢，但现在却一起到达，更说明他们是早就约好了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心头都是一惊。
  “混蛋！”洪浪大吼着跳起来，屠戮战斧冲着黄天仰他们一指：“一定是你们几个杂碎出卖我们！”
  黄天仰四人脸色大变，李坚韧暴吼起来：“姓洪的，你他妈少冤枉好人，老子从不干这种事！”
  “得了吧，我看是你们心怀不忿，故意陷害。桑三萨那混蛋刚才还劝我们先打督瑞尔，要是听了你们的，到时候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洪浪闭嘴！”沈奕低喝道：“这事和他们没有关系！”
  “可是沈奕……”
  沈奕已经怒吼起来：“我说没有关系就是没有关系，你想质疑我的决定吗？”
  洪浪张了张嘴，终于很不情愿地让开，只是退下时还不忘狠狠瞪那四人一眼。
  他虽然无法理解沈奕为什么要这样维护这四人，但对沈奕的命令却是不敢也不愿违背的。
  沈奕已低沉着嗓音喝到：“这件事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和谁有关，所以我不会去随便怀疑谁，刚才洪浪的说话，大家就当没听到，听见了没有！”
  “明白！”断刃队所有成员同时回答。
  桑三萨冷哼：“你说得好听，既然你的队员已经不信任我们，那我们……”
  没等他说完，沈奕突然打断道：“穿甲弹！”
  随着这一声响起，他陡然回身出脚，这一脚又急又快，正踢在桑三萨的脸上，龙牙队其他三人尚未反应过来，沈奕的射月已经顶在了桑三萨的脑门上，怒吼道：“给你们两个选择。一：继续保持相互信任，大家还是自己人。二：不再信任，分道扬镳，为避免产生后患，我现在就动手杀人。三秒钟时间考虑，一，二……”
  黄天仰大叫：“信任你！”
  沈奕看看李坚韧和弘胤。
  “信任。”
  “信任。”
  桑三萨很不情愿的哼了一声：“信任……”
  “很好！”
  沈奕收枪回撤，走过洪浪身边时，用法阿语说了一句：“下次你再冲动把事情搞砸，我就把你的嘴缝上！”
  “知道了，头！”
  “那就先想清楚你到底犯了什么错！混蛋！”
  洪浪低垂着头：“知道，大战在即，制造内讧，削弱实力……”
  他说到后面，声音已是低了下去。
  洪浪虽脑子简单，终究不是真正的笨蛋，再傻也意识到为什么沈奕要维护他们四人。
  冲过来的冒险者有十四人，他们这边有十人，人数虽少四人，但实力未必差多少。洪浪在无证据的情况下指责黄天仰等四人，且不说到底是不是他们干的，这么一来就把对方四人推到了对立局面，很容易造成六对十八的格局，彼此实力悬殊就大了。
  倘若真是他们干的，那就更要装作不知道，在战斗中伺机发难，制造机会。或许后果依然是失利，但至少还有逃走和击杀“叛徒”的可能。
  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在没有切实证据的情况下公然指责“盟友”都是一件极其愚蠢的行为，哪怕他们的嫌疑的确如此大。
  洪浪这一激动跳出来，把问题浮上水面，逼得沈奕不得不立刻采取强力手段镇压四人。他也知道这样做带来的后果其实很糟，但是在战斗即将展开的时候，他却已经没有时间多做安抚——暴力解决或许不是最好的手段，但至少是效率最高的手段。
  不管后面有什么麻烦，至少先把眼前这一难关度过，好在他现在威望极高，说出来的话，别人轻易不敢不从。
  只是万一断刃队陷入全面危机中，那一切就不好说了。
  “那现在怎么办？”金刚比洪浪更早意识到问题。
  “只要他们无法确定我们必败，就不敢轻易反水，所以这场战斗必须速战速决，以战逼和。不过这之前，得先跟罗昊打个招呼……他在里面得多待些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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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关于这一章，我估计可能有朋友说洪浪傻，总是把事情搞砸，所以我想先为他辩护几句。
  其实不是洪浪傻，只是沈奕太理性。
  这世上不是什么事情我们懂了道理就能做到的。
  比如我自己。
  我知道我在自己的书里骂人只会对我造成不好的影响——不管你有怎样正确的理由，都必然有人支持有人反对。支持不会为你多增加一批读者，反对却可能让你减少一批读者。
  从这一点来说，作为一个作者，低调和默默写书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我偏偏就是做不到！
  既然我连这么简单的一点小忍耐都做不到，那如果有人背后陷害我，我想我是绝无可能去做到忍下来的。
  理智与情感原本就是冲突的，理智的选择若能如此容易做出，那就不叫理智，出色的人也就变得不再稀奇。
  也因此我不出色。
  当然，为了给自己安慰，我给自己找了个小借口：我不骂出来，就会很不爽。我不爽了，就没心情去码字。我骂出来了，爽了，没心理负担了，才能专心投入工作中。因为那个时候，愤怒的是我的敌人而不是我。
  这借口还算说得过去。
  用JJ的说法，至少我念头通达了。
  但因此我也就知道，要做一个理性选择的人真的不容易，尤其是那样短的时间内。
  值得庆幸的是，我的工作环境是建立在在以点击和收藏为唯一标准的网络小说界，在这个环境里，成绩是检验一切的唯一标准，社交关系并不重要，甚至对作者有害无益，因为那只会让我们分心。
  但是在人与人交往频繁的社会中，这些问题就会变得重要许多，而一个不懂隐忍的人，在社会成就上注定走不了太远。
  所以请大家引以为鉴，千万别学我，凡事三思而后行！
  扯远了，让我们回到正题，我想说的其实就是：
  必要的忍耐不仅仅是一种理性选择，更是通向成功的桥梁，以我这脾气，巅峰之塔我是爬不上去了，但我希望我的读者可以做到。
  在此祝福每一位喜欢我小说的读者，愿你们事业成功，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