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
正想着,红盖头被人掀开,眼前顿觉一亮。
顾清浅抬头,对上霍清风的眼睛,只见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尽是深情。
霍清风走到桌前,倒了两杯果酒,折回身来递给她,“浅浅,这是果酒。”
“哦。”顾清浅应了声,抬手将那杯果酒接过,顷刻间,只觉一股水果的香气扑鼻而来,很是好闻。
这酒,不像往日喝的酒。
“清风,你是为了我,才将往日喝的那种酒换成了果酒吧?其实,喝一杯也没什么,不需要如此麻烦的。”顾清浅只觉得他太小心了,不过一杯酒而已,“再说了,这果酒也是酒,喝得多了都是会醉的。”
霍清风端着酒杯坐在她身边,道:“即便是果酒,你也不许多喝,一杯就够了。”
“哦。”顾清浅微垂着头,觉得他看她的眼神有些灼热,脸上一阵发烫。
可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有时候被人管着,也是一种幸福。
“浅浅,我们喝交杯酒吧。”霍清风薄唇轻启,唇角勾着一抹笑,露出右脸上的那个小酒窝来。
“好。”
喝了交杯酒,霍清风快步走到桌前,将两个空酒杯放下,随即身形一闪便来到顾清浅身边,握着她的手,与之十指交握,“浅浅,今夜的你,真美。”
这般甜蜜的话忽然由霍清风说出来,让顾清浅一时有些不适应,她红着脸,伸出小拳头在他的胸膛上捶了一下,“死相,难道我只有今夜才美吗?”
霍清风轻轻一笑,握住她那只不安分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顾清浅下意识的想要收回手,谁知她刚一动,手就被他握得更紧了几分,不让她挣开,“好啦,你今晚也很英俊。”
顾清浅娇羞的模样难得一见,透着一种别样的美。
霍清风眼瞳一缩,痴痴地看着她,似是要将今夜的她深深的刻在脑海里一般。
顾清浅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咳嗽了声,道:“看够了没?”
霍清风轻轻摇头,“没有。”
这么美的浅浅,自是看不够的。
顾清浅想,许是因为他之前陪宾客时喝了酒才会这样,于是伸手推了他一下,“那你要看多久?”
话音刚落,霍清风高大身躯便压了过来,薄唇贴在她的耳边,轻轻一吻,“一辈子都不够。”
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处,有些痒。
“浅浅,你是想先洗,还是先睡?”霍清风忽然间来了这么一句话,让顾清浅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却在看到他眼睛里的灼热时,顿时移开了眼,不敢再去看他。
那眼神,好似要隔着衣服将她给看穿了一般,想吃人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那个,我看今晚的月色挺好的,不如咱俩到房屋上赏月吧?”顾清浅故意岔开了话题。
霍清风俊眉一蹙,“浅浅,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不知道吗?”
顾清浅不自然的咳嗽了声,眼睛开始在屋子里四处飘,在看到桌上的那壶果酒时,她的眼睛顿时一亮,起身,就快步走了过去。
拎着桌上的酒壶要倒酒喝。
可,这酒还没能送到嘴边,就被人夺走了。
接着,霍清风的声音自耳边传来,带着几分怒意,“浅浅,你不能喝酒。”
“这果酒好喝。”
“好喝也不能喝。”霍清风将酒杯放下,态度很强势,就是不许她再多喝一杯酒。
“那,你陪我去赏月?”顾清浅也不生气,上前一步,挽着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结实的臂膀上。
今夜,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想到屋顶上赏月。
霍清风不忍心拒绝她,只好答应了。
顾清浅赶紧讨好,“清风,就知道你最好了!”
霍清风睨了她一眼,“傻瓜,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
顾清浅甜甜一笑。
于是,新婚之夜,霍清风足足在屋顶上陪着她吹了一个时辰的冷风。
霍清风哪里知道,顾清浅根本就不是来赏月的,而是看他醉了,特意让他出来吹吹了凉风,醒醒酒的。
“浅浅,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霍清风终是忍不住开了口,他可不想将这大好的日子白白浪费了。
“还早呢,再看一会儿吧。”顾清浅舒舒服服的靠在霍清风肩上。
真是奇了怪了,早上困得要命,这会儿却精神得很。
她想,大概是喝了那杯果酒的缘故。
这一次,霍清风可不由她,直接将她打横抱着,就从屋顶上跳了下去,一脚将房门踹开,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他将她压在床上,不等她开口,便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顾清浅只觉得身上一凉,睁眼,就见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被某狼给扒光了。
此刻,两个人的身子紧贴在一起。
因刚才的吻,顾清浅轻喘着气,在这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刺激着霍清风心底的那根弦。
他深深地看着她,眸中暗光浮动,在她的红唇上轻啄了下,声音低沉而又沙哑,“浅浅,我爱你。”
一夜缠绵。
第二天一大早,花嬷嬷便带了人来,站在门外,对屋子里的人喊了声:“王爷。”
霍清风的睡意很浅,他闻声,便睁开眼来,低头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香的人儿,勾了勾唇。
昨晚,她一定累坏了。
本是想让她多睡会儿,可照着规矩,今早上还得去给太后和母妃敬茶。
“浅浅。”他在她耳边轻轻唤了一声。
怀里的人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来。
看着她,霍清风脸上的笑意更深,他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不忍心道:“浅浅,该起了,要去给奶奶和母妃敬茶。”
顾清浅砸吧咂嘴,也不知梦到了什么,竟流了口水。
霍清风也不嫌弃,只笑了笑,便抬手为她拭去嘴角的口水,“真像个孩子。”
霍清风喊了好一阵也没能叫醒顾清浅,无奈之下,他只好将她从床上扶起,然后为她穿衣。
顾清浅正睡得香甜,却被霍清风给搅了好梦,于是一个劲儿的打着哈欠。
“你啊,真是贪睡。”霍清风走到桌前,给她倒了杯水。
顾清浅接过杯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打着哈欠道:“还不是某人害的。”
昨晚上,不知道是谁将她折腾了一夜,害的她浑身酸软,真是一点儿也不舒服。
“好,怪我。”霍清风立马赔罪。
见他态度不错,顾清浅也就不和他一般计较了。
放下杯子,花嬷嬷便推门走了进来,一番熟悉后,顾清浅与霍清风去了前院。
顾清浅端着一杯茶,在太后面前跪下,甜甜道:“奶奶,请喝茶。”
“好,真是奶奶的好孙媳妇儿!”太后笑眯眯的接过茶杯,喝了口茶,随即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红包递给顾清浅。
“谢谢奶奶!”顾清浅两手将红包接过,放在永杏端来的托盘上,随即又端了杯茶,跪在淑妃面前,“母妃,请喝茶。”
淑妃看了顾清浅一眼,勾了勾唇,才接过茶小抿了一口,同样给了一个红包。
顾清浅笑着将红包接过。
早饭,一家人围在一起有说有笑,甚是热闹。
饭后,几个人坐在前院里闲聊着,花嬷嬷拿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来。
淑妃将盒子打开,递给顾清浅,“这镯子是我们家历代传下来的,如今,也该交给你了。”
顾清浅看了看霍清风,见他点头,这才站起身来,伸手去接那只碧玉镯子,“谢母妃!”
淑妃勾了勾唇,倒没有说别的话。
淑妃向来就是个话少的人,在宫里,也只是在自己的寝宫里待着,极少出门。
所以,太后也习惯了。
午饭后,顾清浅和霍清风二人回了听风轩,一进门,顾清浅便开始找地方,要将淑妃给她的那只碧玉镯子给放起来。
这可是传家宝,她哪里舍得戴在身上?
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最终,顾清浅将传家宝放在了衣柜里,怕了拍手,“好了。”
霍清风见她这般宝贝那只碧玉镯子,不禁笑了笑,他将茶杯放下,伸出一只手来,对着顾清浅道:“浅浅,过来。”
顾清浅回头,看了看他,便脚步轻快的走过去将手放在他的大掌中。
霍清风握住她的手,一个用力,将她拉进怀中,抱坐在腿上。
“现在还是大白天呢,你要干嘛?”顾清浅一个警惕,急忙要从他怀里出来,可手腕却被他握得紧紧的,她才刚站起身来,他便又是用力将她拉进怀中。
顾清浅的心砰砰狂跳,不知是因她刚才的动作,还是害羞了。
霍清风凉薄的唇贴在她耳边,“浅浅,让我抱一会儿。”
他那温热的气息,使得顾清浅浑身一颤,酥酥麻麻的,宛如一股电流从身上划过。
她不知,他这是怎么了,却老老实实的坐在他腿上,没再动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叶朔的声音,惊得顾清浅赶紧从霍清风腿上起来,在叶朔推门进来时,顾清浅赫然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正端着一杯茶喝。
叶朔察觉到顾清浅的脸色微微有些泛红,偷看了一眼自家王爷,笑了笑,才将一个红木盒子放在桌上,“王爷,这是宁王派人送给您的新婚贺礼。”
“知道了。”霍清风摆了摆手,让叶朔退下。
叶朔走后,顾清浅立即将茶杯放下,凑到霍清风跟前,眼巴巴的瞧着那个红木盒子。
不知,宁王给他们送来的新婚贺礼是什么?
霍清风看了顾清浅一眼,才拿起桌上的红木盒子,打开,就见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对同心结。
盒子里,有封信。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看得出,是宁王在百忙之中写下的,字迹有些潦草,却并不难看。
“三哥,恕四弟在你成亲之日不能赶回来,这对同心结,是四弟送给你和三嫂的新婚贺礼,还望三哥莫要嫌弃。”
顾清浅将视线从信上收回,落在红木盒子里躺着的一对同心结上。
绳子只是一般的绳子,可看得出,这同心结是宁王亲手做的。
礼轻,情意重。
不知,是宁王花了多长时间做的。
“宁王……”顾清浅转头看向霍清风,她从他的眼神里得知,这两兄弟的关系很好。
顾清浅只知道,宁王去了关外,却并不知道宁王和霍清风的关系这么好。
“浅浅,在众多皇子中,我和老四的关系最好。”霍清风陷入了回忆中,将他和宁王的事全都说给了顾清浅听。
“自我遭人暗算后,老四便接替我去了关外,这些年里,一直守在黄土漫天的地方。”说到这儿,霍清风轻叹了口气。
关外的环境有多恶劣,他比谁都清楚。
“清风,不管当年还是现在,你都很厉害。”顾清浅握住他的手,轻轻一笑,“在宁王心里,你是他的榜样,我想,他以你为傲,才会接替你去关外的。”
“浅浅……”霍清风知道,她这是安慰他,知道他放心不下宁王。
“清风,等宁王回来,你一定要带我去见见他。”听着霍清风和宁王之间的兄弟感情这么好,让顾清浅很是羡慕。
皇宫那种地方充满了勾心斗角,又有几个人是真心的?
霍清风和宁王的感情能这么好,实在是难得。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这位宁王了,从信上看,她便知,宁王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从那句“三嫂”就看出来了。
“好。”霍清风定定地看着顾清浅的眼睛,半晌才点头,“老四也一定很想见你。”
……
三日后,是顾清浅回娘家的日子。
一早,夏清荷就让人准备了,所以中午的这顿饭,全是顾清浅爱吃的。
看着满桌子菜色,顾清浅给了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娘最好了!”
夏清荷笑道:“嫁了人,怎么越发像个孩子了?”
“有吗?”顾清浅拧了拧眉,她不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饭后,霍清风和顾苏城两个人坐在大厅里喝茶,顾清浅则是陪着夏清荷到后院散步去了。
今日,顾相宜也该回来的,不过因为路途遥远,也就没有回来。
顾相宜回不回来,和顾清浅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而她在太子府里过得好不好,顾清浅也不关心。
这条路,是顾相宜自个儿选的,好与坏,都是一样的要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