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

  既然是审问出来的,那又何必在这里多此一举的问她长相?
  这里面一定有诈!
  “这个……”陶安歌故作犹豫,“民女昨天害怕极了,也没有看清楚她的长相,所以……民女也不清楚。”
  然而话音刚落,陶安歌忽然反应过来,她说错话了。
  果然,郭大人下一句便是:“没有看清楚她的长相?钱大小姐方才只说被大赌坊的人绑架,难道绑架大小姐的人就是素雅吗?再者,大小姐在昨晚就知道这素雅就是与假银事件有关联的人?”
  听郭大人这么一说,陶安歌小松了口气,好在这郭大人不是什么聪明人。
  她刚才话里的破绽已经露的很明显了,结果又被郭大人一句话给圆了回来。
  她道:“郭大人您误会了,民女在失去黑娘这条线索后就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大赌坊上面,要不是因为昨天的绑架,我可能现在都不知道昨晚绑架我的人就是大赌坊的幕后老板素雅,我也是听人这么叫她才知道的,而且说实话啊,这大赌坊的幕后老板真的是深藏不漏。”
  郭大人打量起她来,像是在思考她这话里的真假。
  陶安歌一点也不害怕他的打量,相比较郭大人的打量,她其实更担心的是奕王。
  郭大人可不是奕王,奕王这个人,城府深不可测,估计早在刚才就已经看清楚了她这些话里的真假。
  但愿奕王不要开口逼问她什么啊,她真怕露出点什么马脚来。
  “好了。”就在她很担心的时候,奕王说道,“昨日你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今日叫你过来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事,既然没事,就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
  啥玩意儿?
  陶安歌直接懵了。
  要不是看在眼前这人是奕王,她真的很想破口大骂神经病!
  行行行,人家可是摄政王爷,哪儿有摄政王爷去看平民有没有事的,更何况还不是庚燕国的平民,所以当然得让她亲自走过来让这位摄政王爷看看咯。
  陶安歌面露微笑:“多谢奕王关心,那民女就先告退了。”
  “嗯,假银的事本王会命人继续调查,有消息会再通知你们钱家大庄。”奕王道。
  “是。”陶安歌点头,转身离开了。
  不过气归气,至少奕王没有为难她,这要真是为难起她来,她还暂时没什么精力去想该怎么解决。
  昨晚的事,的确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走出大赌坊,陶安歌揉了揉太阳穴,有点头晕目眩。
  “怎么了?”列渊扶住她的肩,问。
  陶安歌摇摇头:“我没事,可能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列渊蹙眉,她昨晚的确是没有休息好,几乎是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早上再让她多睡一会儿她也不愿意。
  “走吧,先回去再说。”这里再怎么说还是在奕王的眼皮子底下,感觉怪不好受的。
  列渊知道她的想法,嗯了一声,扶着她上了马车。
  跟出来的松泉忍不住好奇的蹙起了眉,他凑到续断身边问道:“那人到底是谁?”
  续断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也是,几乎没人见过列大人真正的模样,知道的永远都是戴着一副面具,像这种画出来的伤疤更是没人知道。
  当然续断也不会主动说出这就是列大人,于是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松泉的眉头皱更紧了,虽然之前在钱家大庄见过,但这个人现在又突然出现,感觉很不寻常。
  “你还关心这些吗。”
  松泉嗯了声:“帮奕王打听。”
  哦,还好他刚才没有多嘴,他差点忘了松泉是这奕王的贴身侍卫。
  “先走了。”续断不再多说,免得说多了露出破绽。
  陶安歌和列渊上了马车后,马车行驶起来。
  她靠在马车上,觉得脑袋还是有点眩晕,她默默的给自己把了下脉。
  这不把不知道,一把……吓一跳。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们去找大夫。”列渊见她脸色有些不对劲,说道。
  陶安歌没有理他,而是继续把者自己的脉。
  怎么会这样,明明之前还很正常,现在这脉象,居然是中毒的脉象。
  “安歌?”列渊见她没有说话,叫了一声。
  听到他的声音,陶安歌回神,有些迷茫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这该是我问你才对。”他微蹙眉,有些不悦,“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陶安歌赶忙收回把脉的手,有些心虚的躲避他目光。
  列渊看出了不对劲,直接让续断驾驶马车去附近最近的药铺。
  “我真的没事,别去药铺了!”陶安歌急了,“我就是昨晚上没有休息好,你让我回去睡一觉就可以了。”
  “早上让你休息的时候为什么不休息?”列渊直接给她反驳回去,“听话,先去药铺。”
  就算去药铺也没有用的吧。
  就连她自己把脉的时候都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这庚燕国的大夫就更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了。
  续断很快让马车停在一家药铺前,列渊扶着陶安歌下了马车。
  “大小姐,你哪儿不舒服吗?”续断担心地问道。
  “我真的没事,都是你们大惊小怪。”陶安歌无语,还是被列渊带着进了药铺。
  此时的药铺没多少人,只有几个药童在忙碌着。
  续断赶忙进去找大夫。
  陶安歌走到诊室门口,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我自己都是大夫,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
  “医者不自医。”他道。
  我去,看他说的有理有据的样子,陶安歌也懒得跟他说了,反正都到这来了,大夫不看他心里肯定不放心。
  “行,我知道了,那你在外面等我吧。”她想自己进去。
  “一起去。”然而列渊掐断了她这个想法,直接推开门带她走了进去。
  大夫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眼睛眯着,一看就是眼神不好的那种。
  陶安歌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倒也没急着把手放上去,她想先观察观察这大夫,看看这大夫水平如何。
  “姑娘哪儿不舒服?”大夫眯着眼凑近了些,怕是连人脸都看不清楚。
  “头晕。”陶安歌开口说道,“昨晚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没有睡好觉。”
  大夫听了,道:“来,我给你把把脉。”
  陶安歌偷偷看了眼站在旁边的列渊,还是把手放了上去。
  就在大夫准备把他的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时,陶安歌惊叫一声,吓的猛然缩回手,还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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