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的脸色

  两人在这原地站了好一会儿,陶安歌完全摸不清楚他站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好像是两个人的。
  “主上。”最先出现的是耿恒的声音。
  列渊嗯了一声。
  “里面都已经清理干净了。”耿恒说道,“在院子周围发现了一种特殊的药粉。”
  “什么药粉?”陶安歌赶忙问道。
  耿恒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看着主上的脸色。
  没有得到回答的陶安歌急了,赶忙扯了扯列渊的衣服角,她急需想要知道答案。
  “回去再说吧。”然而列渊居然不让她知道,而是带着她继续朝前走。
  偏偏她现在又真的不敢把眼睛上的黑布给取下来。
  她现在算是深深的知道,被人捏住软肋的感觉是有多么的无助了!
  她一定要想办法来克服这个可怕的软肋!
  又走了一会儿后,头上的黑布一松,是列渊帮她解开了。
  陶安歌缓缓睁开眼,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
  是刚才那座喂鱼的桥。
  她赶忙看了眼周围,附近已经没有那可怕的东西了。
  耿恒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身后只留下小莲一个人。
  “大小姐。”小莲向她行礼。
  陶安歌点点头,抬头看向列渊:“刚才的竹林里该不会全都是那玩意儿吧?”
  “嗯。”
  陶安歌眼神一凛:“耿恒呢?我想看看他发现的什么特殊的药粉。”
  “回去再看。”列渊松开她的手,径直朝桥下走。
  看着他下桥的背影,陶安歌居然觉得有些冷冽。
  哎,还真是给他添了不少麻烦啊,连这点小事都要他来帮忙处理,他肯定觉得她很没用很烦吧。
  想到这,陶安歌深吸口气,默默的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是时候拿出一点行为来了。
  再次回到钱庄主住的院子,门外面守着的护卫见到她身后的丫鬟,差点拦住。
  这些护卫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都不认识这大小姐身边常跟的丫鬟吗?
  陶安歌没有计较,直接带着小莲进了院落。
  “大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让奴婢来。”小莲对这个地方多少还是有点畏惧的。
  陶安歌看出了她的畏惧,于是说道:“那是我住的房间,你先去收拾一下,熟悉熟悉。”
  “是。”小莲赶紧去了房间。
  陶安歌看向和她一起进来的列渊,想了想,还是把他留下来吃个午饭吧。
  这时,钱荣房间里走出来个仆人:“大小姐,庄主正在等您一起吃午饭呢。”
  陶安歌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好的,马上来。”
  家仆看见列渊,也道:“见过殇公子,庄主也邀请您一起。”
  列渊嗯了声,径直朝钱庄主的房间走去。
  他还真是不见外,陶安歌也赶忙跟了上去。
  房间里已经备好了一桌饭菜,钱荣正坐在一旁的软塌上,手里拿了一本书正在看。
  陶安歌可还记得刚才跟她这爹爹的谈话不是很愉快,现在又邀她一起吃饭,不知道是不是还为了先前的事,亦或者是转变了态度?
  但谁知道呢。
  “殇公子,惜儿,来,坐下吃饭。”钱荣见他们进来,放下书被家仆扶着起来入座。
  按理说钱荣现在还不适合下床走动,但他硬要这样陶安歌也没办法。
  三人入座后,钱荣把旁边伺候吃饭的家仆全都叫了出去,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人。
  “爹爹,续断呢?”陶安歌开口问道。
  “他啊,他去忙事了。”钱荣当然知道她这样问的目的是什么,大概是因为先前他的态度让他的宝贝女儿感到不快,所以拒绝跟他谈钱家大庄的任何正事。
  但不谈不行啊,他造出来的孽总归是要他亲自还的。
  陶安歌哦了一声,等着他先动筷,早点吃完早点撤。
  不过钱庄主似乎并不着急动筷,看他表情就只要是有事要谈,陶安歌觉得好心累。
  她本来是打算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续断的,这续断都不像钱庄主这样护着别人优柔寡断的。
  但转念一想,这钱家大庄做主的终归是这位钱庄主,就算续断知道了也会告诉钱庄主。
  好吧,那看来这顿饭是有的聊了。
  “爹爹不饿吗?”陶安歌提醒道。
  钱荣呵呵笑两声, 尴尬的拿起筷子:“来,吃饭,吃饭。”
  陶安歌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来,她看了眼列渊,慢条斯理的,和钱荣一样。
  陶安歌吃了几口,思索了一下,开口道:“爹爹,我方才去了以前住的院子,我把小莲一并带过来了。”
  “小莲?”钱荣顿时反应过来是谁,“也好,你身边总的有个熟悉的人照顾才行。”
  陶安歌嗯了一声,又说道:“爹爹,我们刚才差点没有走出那片竹林。”
  “什么?”钱荣听了,手一僵,差点没有夹住菜。
  “我们在竹林里碰到了很多蛇。”陶安歌强装镇定说道。
  “什么?!”钱荣震惊。
  “还好有殇公子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陶安歌观察着他的表情继续说道。
  这下钱荣是彻底被惊到了。
  “其实仔细想想,我倒是无所谓的,就怕爹爹出事。要知道,现在整个钱家大庄上下,怕也就只有我能够医治爹爹的身体了。”陶安歌继续说道,“到时候,钱家大庄可就真的就是没有主心骨了。”
  她故意这么说,是想让钱荣清楚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一昧的包庇只会让自己变得底线都没有。
  而她陶安歌,是有底线的人。
  钱荣被她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个劲的吃菜。
  不是吧,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钱惜之这爹爹居然还是一副这样的态度?
  哎,还真是难说啊这位钱庄主。
  饭吃到一半,钱荣忽然开口了:“惜儿,你最近还是先跟续断跑跑账房吧。”
  “那怎么行,我之所以住在爹爹的院子里,就是想要医治好爹爹呀。”陶安歌眨巴眼,心里一喜,看来是有点被说动了。
  “无碍,爹爹只要按时服用你开的药,相信很快就会好的。”钱荣笑呵呵地说道。
  陶安歌看他一眼,又道:“可是爹爹,我跟着续断跑账房也没有什么用,我毕竟不是管事的人,再加上我一介女流之辈,会被人诟病的。”
  “诟病?我看谁这么大胆子敢说我的女儿!”钱荣一听,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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