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不了
这钱惜之的后妈后妹面子可真大,钱家大庄的大小姐回来,都不到门口迎接迎接。
这样也好,就让她看看这两人有没有在钱惜之爹爹身旁候着了吧。
续断直接带她去了庄主修养的地方,陶安歌看列渊一直跟着,也没多说什么。
“大小姐,庄主就在里面休息。”续断将她带到了一个依山傍水的院落前,院落四周围满了护卫队,也不知道这些守在这里是为了防谁。
陶安歌站在门前,忽然开始紧张起来,心跳砰砰一直跳。
她捂着胸口,努力使自己平息淡定下来。
不就是见钱惜之的亲爹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她还是很紧张啊!
“大小姐,请。”续断帮她推开了院落的门。
院落里站着的护卫见到她,低头行礼。
光是看他们行礼的动作就知道,这些人都是钱惜之亲爹爹的心腹,和那些嚼舌根的家仆完全不同。
呵,那对母女本事也不过如此,只会驯服一些舌头长的家仆们。
“对了,我爹爹自从重病后一直都是一个人在此修养吗?”陶安歌看向续断问道。
“是的,庄主拒绝见任何人,包括夫人和二小姐。”续断回答。
陶安歌嗯了一声,心里有数了。
走进院落,陶安歌深吸一口气,朝房间走了去。
这还没有走进房间,她就已经在外面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看来钱惜之的爹爹这些日子一直都是温在药罐子里的。
陶安歌推开门走了进去,药香味扑面而来,房间里有两家仆在伺候,见到她进来立马行礼。
“庄主,大小姐回来了。”续断跟在身后,小声的对屏风后面的人说道。
陶安歌站在原地,显得有些急促不安。
“惜儿,真的是惜儿回来了吗?”屏风后的声音传来,略显苍老和虚弱。
陶安歌在脑子里幻想过无数次与钱家大庄庄主见面的场景,每一个场景她都想的特别难受。
如今马上就要面对面了,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现在根本就不是她的女儿钱惜之。
但该面对的始终都是要面对的,逃避没有用。
想到这,陶安歌抬脚朝屏风后走了去。
屏风后面的药味更浓,陶安歌看了眼四周,房间里放了一些药炉,这些药炉散发出来的味道都是有益的。
终于走到了屏风后面,她也终于看到了钱惜之的爹爹。
是个中年人,两鬓白发,因为重病的原因显得特别苍老和虚弱。
可是……
“爸……”陶安歌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床榻上躺着的那个中年男人。
居然,居然和她的爸爸长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是古代装扮而已。
怎么会,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陶安歌僵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大小姐。”续断在旁边小声的提醒了她一下。
陶安歌回神,看向床榻上的人,抬脚走了过去。
“惜儿,真的是你。”庄主颤抖着两只手,眼角还泛着泪光。
“爹。”陶安歌知道这里是古代,可喊起这一声称呼的时候,她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走到床边,陶安歌握住庄主颤抖的两只手,宽厚的手掌,心里面有种异样的感觉。
“你总算回来了,总算回来了,是爹对不起你,是爹对不起你啊!”庄主紧握她的手,满脸的歉意。
陶安歌轻恩了一声,任由他握着手,而她压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庄主,大小姐,你们先聊。”续断领着家仆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间门。
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人,本来陶安歌以为会很尴尬,但神奇的是,没有一点尴尬之情,反而觉得非常自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钱惜之身体的原因,她想。
“惜儿,你受苦了。”钱荣一时激动的很,这一激动让脸色都红润了不少。
“爹,听续断说你身体重病,可有找大夫好好看一看?”陶安歌想回避这类的话,本来在她醒来之后就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还会回到这钱家大庄。
钱荣点点头,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看了,都看了,人老了,不得不服输啊。”
“爹爹你哪里老,你才四十多岁,这么年轻哪里算老?”陶安歌盯着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话说的钱荣开心的很:“惜儿这次回来嘴都变甜了,快跟爹爹讲讲,这些日子在外面都受了什么苦?”
“这没什么好说的。”陶安歌仍旧躲避这个话题。
钱荣见她这样,心里也明白了一些。
“是爹不对,爹就不应该让你远嫁,是爹一时糊涂了啊。”钱荣又开始内疚起来。
陶安歌嗯了一声,转移话题说道:“爹爹,我这阵子一直都在外面游历,也学了不少的医术,我来帮你瞧瞧病吧。”
“好啊。”钱荣没拒绝,伸出手给她把脉。
陶安歌把上脉,眉头稍稍一蹙,这庄主的身体是真的差,气虚不说,甚至……好像是被人下了什么慢性毒药?
这毒药的剂量非常小,要不是一些有经验的大夫根本上没有办法诊出来的。
不用多想,这慢性毒药肯定是钱惜之这后妈搞的鬼。
钱庄主忧愁太久,以至于这毒药提前发挥了作用,所以身体就变成了现在这番模样。
还好,遇到她陶安歌了。
“惜儿,爹爹身体怎么样了?”钱荣一脸慈爱地看着她问道。
陶安歌收回目光,说道:“爹爹你身体太虚弱了,不过你别担心,我会帮你调理好的。”
“真可以调理的好?”
“是的,相信我吧。”陶安歌心里已经有了药方子。
“好,爹爹相信你,相信你。”
陶安歌笑笑:“一会儿我去跟这些日子诊治你的大夫聊聊,我相信在我的调理下,爹爹一定可以很快的恢复健康。”
钱荣一时有些哑言,他看着陶安歌,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爹爹?”见他一直看着自己,陶安歌不解地问道。
钱荣回神,摇头笑笑:“没什么,爹爹就是觉得惜儿这次回来,有点不一样了。”
陶安歌心里咯噔一跳,该不会是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吧。
但她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尴尬的笑笑。
“爹听闻,你烧了平阳镇的陆家,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