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更重要

  狄未面色为难,欲言又止。
  见他这样,陶安歌都要急死了,她最不喜欢话说半截吊胃口。
  “要解这个蛊的唯一办法,就是从他身体里把蛊虫挖出来。”狄未见她一脸着急,只得说出了办法。
  “挖出来?怎么挖出来?”陶安歌有点没听明白。
  “首先,我要找出他身上蛊虫所在的位置,找到位置后将蛊虫固定在那个位置,然后再割开皮肤将蛊虫取出来。”狄未仔细的解释了一遍,“这种过程非常痛苦,不仅痛苦,最后还可能会失败,一旦失败,人也会死。”
  人也会死。
  这四个字沉重的敲在陶安歌心上。
  她刚才还在前厅信誓旦旦的跟二王爷保证不会让尤溪有事,现在……
  “这是唯一的办法吗?”陶安歌回神,问。
  “不是,但如果要强行解蛊就只能这样。”
  “难道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将这蛊虫引出来吗?就像伍芊芊体内的幼蛊一样,你不是也把那幼蛊给引出来了吗?”
  狄未叹息了一声:“那是幼蛊,不然的话,可以让他喝我的血,也可以解蛊,但在没有解决我众蛊集聚的话,同样的,也会在每两月一次承受这种非人的痛苦。”
  陶安歌沉思了起来,她得好好想一想。
  尤溪身上的这个蛊肯定是要想办法解的,只是他都不知道自己中了这个蛊,那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他愿意待在她身边并且另有目的呢?
  陶安歌一时也想不明白,于是她道:“那狄未,他现在这个情况有没有办法控制?或者分辨出他什么时候被人控制什么时候没有?”
  狄未想了想,说道:“陶大夫,你介意再在他身上下一个蛊吗?”
  “就跟我一样?”陶安歌蹙眉。
  “跟陶大夫差不多,但是我下的这个蛊可以逐渐把他体内的蛊吞噬掉。”狄未说道。
  “那你下的这个蛊对他会有什么影响?”
  狄未抿嘴,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个办法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因为这个办法对其他人是最有效最温和的办法,但是对中蛊者自身的情况来说,怕是种折磨。
  陶安歌又急了,他说话说半截真的是愁死人了啊。
  “快说吧,到底对他会有什么影响?”陶安歌着急地问道。
  “这个蛊,会闭塞习武者所有的筋脉,导致武功尽失。”狄未低头说道,“不过到时候用我的血把这个蛊解了之后,他的武功就会恢复了!”
  “……”陶安歌一时有点懵,“就,这么简单?只是会暂时失去武功而已?不会有其他的不良反应?”
  “是的。”狄未点头,“但是对于一个习武者而言,武功对于他们来说非常重要。”
  陶安歌摸着下巴想了想:“你说的没错,武功对于习武者而言的确重要,可是……命更重要呀,万一控制尤溪的人让他自杀怎么办?到时候命都没了还要一身武功有什么用?”
  狄未被她这话逗笑了:“陶大夫说的有理。”
  “好了,这个方案就作为我们的第一个备选方案,我一会儿先去试探试探尤溪,咱们再做决定。”陶安歌愉快的决定。
  “好。”狄未点头,“不过陶大夫,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他被人控制到你身边,目的肯定不单纯。”
  这话不用狄未说她也知道,这不她还得想办法试探试探看看他到底是以什么目的非要留在她的府邸。
  “我知道了,狄未,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出现在尤溪面前,我怕……他会是冲着你来的。”陶安歌很严肃地说道。
  “好,一切都听陶大夫的。”
  离开狄未住的院子后,陶安歌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先前她有吩咐过小绿要随时看着尤溪,让他不要在府邸里面乱跑。
  走进院子,却只见小绿一人在院子里面站着。
  “小绿,尤溪呢?”陶安歌蹙眉走进去问道。
  小绿见她回来,赶紧走过来说道:“陶大夫,尤溪公子如厕去了。”
  “如厕?他如了多久的厕?”她就怕以尤溪的功夫会在府上乱走。
  “才去不久。”
  说完,尤溪从后屋走了出来。
  “陶大夫。”尤溪过来行礼。
  陶安歌看着他,上下打量一番,道:“尤溪,跟我来趟书房。”
  “是。”尤溪点头,跟上。
  走进书房,陶安歌命小绿关门在外面守着。
  尤溪有些局促不安的站在书房里,陶安歌看着他这样,忍不住噗的笑出了声。
  “陶大夫,你笑什么?”见她突然笑,尤溪摸不着头脑。
  “我笑你傻。”陶安歌邀他坐下,又倒了两杯茶。
  “傻?”尤溪坐下,一脸不解,“为何?”
  陶安歌没急着回答他,而是喝了半杯茶后,才说道:“你说你,是不是怕被二王爷责罚,所以才非要待在我这个地方吗?”
  听她这么一说,尤溪恍然,还很不好意思的别开脸。
  “别不承认。”陶安歌哼哼两声说道,“这二王爷啊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挺好挺宽容的,但他应该会把气愤这些情绪表现在行为中吧?你昨天在王府待着,是不是觉得特别闷特别冷?”
  尤溪不答。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哦?”陶安歌又笑着说道,“虽然吧,昨天是你救我回来的,但你身为二王爷的暗卫,应该是非常厉害的吧?结果呢?被暗算还被人关了这么久,你是不是觉得二王爷丢不起这个脸呀?”
  “陶大夫,你就别取笑我了。”尤溪都不敢看她的眼神。
  “我可没有取笑你哦,我不过就是实实话实说而已。”陶安歌说道,“不然你说说你非要留在我府邸的原因?让我看看我是不是推测错了。”
  尤溪埋头,一脸颓废的样子。
  陶安歌说完这番话后,仔仔细细的观察着他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和平时的他没什么区别。
  可她有些话又不能说的太明白,免得被尤溪察觉到而警惕,所以她就只能以这种开玩笑的方式来打探。
  “干嘛啊?二王爷留你下来是保护我的,你这个样子是要气死我吗?”陶安歌敛住笑容,佯装生气的样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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