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

  女老板身穿大红色抹胸,肩上披着薄薄一层纱的外袍,红唇,浓妆,发饰别着三根金簪。
  看起来……有点不太好惹。
  陶安歌心里有些紧张,总觉得这女老板的眼神带着浓浓杀意,仿佛下一秒就会出手对付他们似的。
  “这位就是我们如意赌坊的老板,两位请坐吧。”打手头头介绍起来。
  陶安歌并没有急着坐下,首先她并不清楚这位女老板为什么要拦着他们留下来喝茶,其次,刚才的系演的挺足的,在没搞清楚情况下,最好还是继续演下去。
  “老板你好!”于是她走上前,伸出手想跟她握手问好,“我们是来您这赌一赌的,这位大哥说您想请我们喝茶?”
  女老板低眸,看着她悬在半空的手,没回礼。
  她的手就这样很尴尬的悬在半空中……
  “老板,您真是打算请我们喝茶吗?”陶安歌收回手搓了搓,又拉着二王爷在圆桌上坐下,“来来,今天赌坊老板娘招待我们喝茶诶,运气真好!”
  慕天启警惕的坐下,余光始终放在那位女老板身上。
  这位女老板,身手不凡。
  “来人,上茶。”一直没说话的女老板开口了。
  打手头头赶忙的去安排。
  刚才还严肃着脸的女老板泛起了笑意,声音也柔和起来:“两位,可是第一次进赌坊?”
  “我是第一次进赌坊,所以看啥都觉得稀奇的很。”陶安歌嘿嘿一笑,语气傻傻的。
  “这样啊,我这如意赌坊也不大,不知道两位玩的可尽兴?”女老板勾起嘴角,问道。
  “还好还好啦,我们也没玩多久,就是进来瞅瞅热闹的,不输不赢不输不赢。”陶安歌摆摆手笑道。
  女老板脸上始终带着笑容,但这笑容就跟面具一样,假笑。
  很快上了茶,陶安歌看了眼那茶眉头微蹙。
  尽管她是不懂茶的人,但也看的出来这茶绝对是没有用心准备的,甚至可以想象上茶人在泡茶的时候就是丢了几片茶叶,然后加点温水就是。
  这茶叶在杯里都还没烫开呢。
  “两位,请用茶。”女老板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多谢老板的好意,但是……我这人吧对茶叶过敏,所以不好意思要辜负老板的好意了。”这样的茶,暂且不说有没有被下东西,光是看着也喝不进去好吧。
  “对茶叶过敏?”女老板觉得好笑,“这拒茶的理由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陶安歌笑笑,不语。
  目前双方都在相互试探的阶段,陶安歌心里实在是拿不准这女老板到底想干嘛。
  是想打探他们的身份还是说已经发现他们身份异常现在将他们留在这房间喝茶是别有目的?
  “那这位公子总对茶叶不过敏吧。”女老板又把目光放在慕天启身上。
  “啊,他啊,我不要他喝茶的,对身体不好,不好。”陶安歌抢先一步说道,“哎老板,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刚才在楼下门口的时候我就跟那位大哥说了,不是我们不想给面子,是这茶我们真喝不起呀。”
  “是喝不起还是不敢喝?”女老板敛住笑意,声音一下变得冰冷起来。
  这突然冷下来的声音吓的她忍不住哆嗦了下,她还是得继续装下去:“老板您可别多想啊,我们是想给您面子喝的,可身体不允许啊,要不老板你换两杯白水过来?我喝点白水就当是给你道歉了?”
  女老板一直隐忍着,他们的身份在他们进赌坊赌的那三把后就已经看的清清楚楚。
  他们这个地方的确是红邪派的窝点之一,但教主先前交代过,不管是谁来调查甚至剿灭这个窝点,都不允许有任何的反抗。
  她实在不明白教主此举是何意,这不明摆着就是被人压着打吗,他们红邪派何时这么憋屈过!
  并且,教主还教交代,得顺其自然的将这是红邪派窝点的证据不动声色的透露出来,让人发现。
  这已经是够让人窝火了,偏偏眼前这女人一直装傻,看的她更是烦闷。
  “来人,上两杯白水。”她满足她的要求。
  很快打手头头又端上来两杯白水。
  陶安歌看了眼托盘里的白水,水质清澈,应该是可以喝的。
  “老板,方便问问为什么非要请我们上来喝茶吗?我们两和楼底下那些赌的人一样啊,难不成是我们两没给您的赌坊贡献银子所以你不高兴了?”陶安歌端起水杯,边说边将杯子放在鼻子下,轻轻一闻,没有什么异常的味道。
  “倒也不是。只是见两位都戴着面具进我如意赌坊正巧我看见好奇罢了。”
  “这有什么好好奇的呢?”陶安歌眨巴眼,一脸不解。
  女老板笑了两声,还真给她解释起来:“不瞒二位,最近两天我这如意赌坊也不算太平,总是有奇怪的陌生人出现,虽然皇城中是不禁止赌坊的盈利,但偶尔官府也会来暗中调查看看我们如意赌坊在营业的过程中是否正常操作。”
  “哦。就是怕出老千是吧?”陶安歌直白的问。
  “没错。”女老板也直白回答。
  “那老板真的是多虑了,我们可不是什么官府的人,之所以戴面具也是怕在这赌坊遇到熟人嘛,这传出去也不好挺听,所以才戴面具进来看看稀奇,让老板误会真是不好意思啊。”她放下水杯,没喝一口。
  “这样啊,那看来,是我真的误会了,不好意思。”说完,女老板从腰间抽出一张丝帕,轻轻挡住嘴,端起茶杯很是淑女的抿就一口。
  在看到她抽出来的丝帕时,陶安歌一愣,目光被她手中的丝帕吸引。
  丝帕的款式很简单,但是上面绣着的花纹却是一点也不简单。
  慕天启也注意到了这点,但脸色淡淡,没有将惊异表现出来。
  女老板小喝了一口茶水,然后用那丝帕擦了擦嘴角,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妩媚。
  “二位,实在是抱歉,可能是因为这两天的事我过于敏感了,连来我如意赌坊的客人都会怀疑,我在这给两位赔不是了。”女老板将丝帕随意放在桌上,语气里满是歉意。
  “没事没事,都是误会嘛,误会说开就就好了呀。”陶安歌收回放在丝帕上的目光,摆摆手笑道,“那老板要是没其他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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