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寒
阿墨不解。
“以备不时之需。”陶安歌微笑,起身准备离开。
“那陶大夫怎么办?”阿墨捏着瓷瓶,问道。
“不用担心我,我嘛,吉人自有天相。”说完,陶安歌出了诊室,下楼。
吉人自有天相。
阿墨低头看着瓷瓶,呢喃了一句。
陶安歌走出天医馆,马车还停在旁边,列渊仍坐在马车上,像在等她。
真有耐心。
想让他有耐心的时候偏偏没有。
陶安歌在心里腹诽两句,上了马车,耿恒驾马往府邸驶去。
“我发现,天医馆里的大夫和药童,都卧虎藏龙呀。”陶安歌装作无意地说道,“他们的身份你是不是都知道?”
“刘大夫见到毒液怎么说。”答非所问。
陶安歌翻他个白眼:“尸虫,蛊虫的一种,刘大夫说整个天辉国,无人会养。”
列渊带着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无法揣测他的心思。
“不过,我倒是觉得阿墨有点奇怪,他好像知道的比刘大夫更多。”陶安歌盯着他那双褐眸,说道。
然而那双褐眸还是毫无波澜,她放弃。
马车很快回到了府上,刚一停下,福伯就跑过来说道:“大人,刚刚宫里传消息来,请大人去宫里一趟。”
“嗯,先备晚膳。”列渊并不急着去,而是下了马车。
见此,福伯也不好多说,赶忙让仆从去准备晚膳。
陶安歌跟着他进府,心想着皇上在这时候宣他入宫的目的是什么,会不会是为了大王爷身中剧毒的事,亦或者是问传位圣旨被盗的事?
但不管是哪件事,目前来看都是没有进展的。
吃完晚饭,列渊才带着陶安歌慢吞吞的进宫。
马车驾驶进宫门的时候,夕阳染红了皇城的一片天,这样的美景看起来很渗人。
“一会儿皇上若是问你传位圣旨的事,就说什么都没有调查到。”还未下马车,列渊说道。
“所以皇上宣你进宫就是为传位圣旨的事?”她琢磨着。
“嗯,有三件事。”他没多说。
“哪三件事?”陶安歌眨巴眼,她倒是想要再测试测试,看看他是否真的能未卜先知、料事如神。
然而等来的却是他的缄默。
好吧好吧,至少知道是为了大王爷和传位圣旨两事,只不过这另外一件事嘛,她实在想不到。
御书房。
皇上正在批阅奏折,听传唤太监传列大人来了,赶忙放下奏折起身。
在知道大王爷命救回来的时候,他就派人去传列大人进宫,这等了一天,天都快黑了。
但好在列大人来了。
列渊跨进御书房,陶安歌后脚跟上。
“列大人。”皇上走过来,面色忧愁,“有劳列大人了。”
列渊轻嗯一声,入座。
陶安歌一言不发,只用眼睛默默看着。
“陶大夫,这几日过去了,可有调查出什么传位圣旨的事?”果不其然,皇上第一个就问了这个问题。
“没有。”陶安歌按照列渊之前所说,道。
如此简洁的回答让皇上面色有些难堪。
而陶安歌是故意这样简洁的,若不是皇上将传位圣旨偷偷摸摸赐给她保管,她现在至于遇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吗?
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她是列渊的人,这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呢。
“哎,这件事也是朕的不是,不过朕让峰儿也配合着官府一起调查这件事,峰儿那边也没什么确切的消息。”皇上说道。
陶安歌面露礼貌的微笑,看来皇上将这件事交给小王爷去调查,不单单是为了给官府壮胆,或许还猜到小王爷有什么把柄,所以借此试探小王爷。
如此的话,小王爷若要阴着做些事是不可能了,只能先配合着将传位圣旨乖乖找回来。
皇帝不愧是皇帝,现在是在争皇位的特殊时期,没点心思和手段怎么能稳坐这么多年的江山?
“陶大夫,你真是咱们天辉国的大福星,这次也好在有陶大夫在,磊儿才能保住性命。”皇上又道。
陶安歌颔首一笑。
见陶大夫有些冷淡,皇上也有自己的面子,于是把目光转向了列渊。
“列大人,此次磊儿的毒中的实在是蹊跷,先是天启,接着又是峰儿,朕怕……”皇上故意未将话说完。
“这是天辉国的命数,皇上还是坦然接受吧。”列渊说道,“过不了多久,这样的混沌局面就会发生改变。”
“当真?”话一出口皇上就反悔了,他不该质疑。
“嗯。”好在列大人并未多想,“皇上不必特意为这两件事召我而来。”
皇上听出他这话里有一丝不悦的情绪,他道:“其实,朕还有一件事困扰。”
第三件事。
陶安歌眼色一凛,认真听。
“朕昨日截获了一封信。”皇上命贴身的太监将信拿来。
陶安歌看着太监托盘里的信,很是眼熟。
列渊只看了一眼,问道:“什么信?”
“列大人请看。”太监将信拆开,摊在桌上。
陶安歌也看了过去,这不就是那天晚上列渊亲手写的信吗?要刺杀皇上来着。
“这封信是从天启的母妃李贵妃那截来的。”皇上很是心寒地说道,“朕,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列渊果然是要嫁祸李贵妃,虽然这李贵妃可能并不是个什么好角色,但这罪名足以让皇上将她处死。
只不过皇上将信拿给列渊看,说明他这心里还在怀疑犹豫吧。
“皇上为何不亲自拿这封信去问问李贵妃?”列渊只扫了一眼,说道,“是怕这件事若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李贵妃?”
没错,皇上确实是这样想的。
李贵妃是天辉国下一任皇上的母妃,也就是未来的太妃,若是定了罪,怕是会对天启登基有所影响。
再者,他根本就不愿意去相信他的爱妃会这么狠心。
“皇上,这是你的家事。”列渊一句话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皇上就知道列大人会这么说,他哎了一声,表现的特别忧愁:“朕知道,但朕的家事就是国事,稍稍处理不好,整个国家都会动荡。”
这天辉国不是已经为了传位的事动荡不安了吗?陶安歌腹诽。
列渊又看了眼那封信,将问题抛到了陶安歌身上:“安歌,你来为皇上参考参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