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礼让三分?

  “大夫,您这针袋可有卖的?”陶安歌收回目光,笑问道。
  “姑娘还对针袋感兴趣?”大夫觉得她着实奇怪,叫着扎针不说,见到那排针跟见到宝贝似得。
  “有点。”陶安歌笑笑,“不瞒您说,我啊从小身体就不好,久病成医您知道吗?听说针灸可以强身健体,所以也略有耳闻。”
  看不出来这小姑娘还挺好学,大夫纠正她:“针灸是治疗疾病所用,并不能强身健体。”
  骗鬼勒,疏通经脉打通要穴可不就是能强身健体。
  陶安歌面露微笑,对这大夫的功力也了解的半斤八两。
  “大夫,您把这针袋卖给我吧。”陶安歌直接说明来意。
  “卖给你?”大夫犹豫,但看她也是一副勤奋好学样,欣然答应,还附赠了几本基础的医书给她。
  得到装备的陶安歌喜滋滋的走出里屋,列渊一直在外面等他。
  尽管他也乔装打扮过,可还是难掩他与生俱来的气质,门外时不时有姑娘家偷看。
  “得了什么宝贝这么开心?”列渊起身,打趣道。
  “自然是救人的好宝贝。”陶安歌俏皮一笑,走到药柜前去看那些草药。
  都是再平常不过的药草,质量也算不得是上层。
  虽不会看那些金银首饰,但这药她看得比谁都精。
  在二十二世纪,因为高科技的原因,生病的人已经很少用这种老旧的方式来治病。
  好在她自小勤奋好学,对古法颇有研究,且一直坚持穴可治人之法,所以就算再落后她也一样有办法。
  刚才那大夫也是位好大夫,针袋医术统统送给她,她的银票也没派上用处。
  陶安歌思索着要不要把那两枚银簪赎回来。
  回府后,福伯走过来说道:“大人,刚才宫里派人来传话,皇上邀大人进宫一同享用晚宴。”
  “好。”列渊应下。
  陶安歌没想到会这么快进宫,一时间有些踌躇不安。
  换了身衣服,福伯送他们上了马车,马车直奔皇宫而去。
  陶安歌摸了摸内兜的防狼喷雾,又摸了摸针袋,有这两样应该是够应付了。
  马车到了宫门,驾马的车夫在前禀报:“大人,大王爷听闻大人进宫,特此在宫门等候。”
  列渊听此,拿出面巾递给陶安歌。
  陶安歌看他一眼,也没多问,径直戴上。
  她以为要下马车拜见拜见这大王爷,但谁知列渊非但没下马车,还稳稳的让车夫停在大王爷面前,就像是等着这大王爷拜见似得。
  架子挺大啊,人家可是一国王爷,很有可能是未来储君的人。
  “晚辈拜见大人。”大王爷身穿华服,头戴金冠,双手合礼弯腰在马车外拜见。
  “有礼了,大王爷。”列渊朱唇轻启,音色清冷。
  这可让陶安歌睁大了眼珠子,一国王爷自称晚辈还拜见他?
  她不是没见过他的脸,他顶多二十来岁,可这辈分……怎么算的?
  “听闻大人今日刚到皇城,还未好生歇息就被父皇召到宫内用宴,父皇可真是心急。”大王爷站直身,目光不由自主的朝马车内看,可惜有帘子,什么都未瞧见。
  “嗯。”他轻嗯,没有任何表情。
  大王爷脸色有些挂不住,就算他身份高但也太不把他这一国王爷放在眼里了,要不是为了确定他是不是真带了救二弟的大夫来,他才不屑出来迎接。
  大王爷敛住神色,恭维道:“那晚辈为大人带路。”
  说完,马车驶进宫门。
  陶安歌很想捞开帘子看看皇宫,却被他用眼神制止,一时间心痒难耐。
  书上不是都说马车不能入宫门吗?怎的就直接进来了?果然书上都是骗人的,亲身体验才最真实!
  又坐了一段无聊的马车,马车终于停了。
  大王爷的声音又从马车外传来:“大人,父皇正在御书房处理政务,晚辈为大人备了些茶点,就在御花园享用吧。”
  好啊好啊,陶安歌巴不得呢。
  列渊看她对什么都好奇,不由失笑,真像个小孩似得。
  马车上的人终于下来了。
  大人还是脸戴面具,只不过他身后的人也遮了白纱。
  看不清整张脸,但那双明眸却动人的很,像是会说话一样。
  陶安歌这才看清大王爷长什么样,长的不丑,但和列渊比起来那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还一个劲的盯着她看。
  “这位就是能救治二弟的大夫?女大夫?”大王爷略微惊讶。
  列渊嗯了声算是默认:“大王爷,你且先退下吧,她认生。”
  “……”陶安歌。
  他要确定的事已经确定了,大王爷也没再多留。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啊?堂堂王爷都要礼让你三分?”陶安歌在御花园的凉亭坐下,瞅了眼四处站得远远的宫女问道。
  “只是礼让三分?”列渊挑眉。
  汗,这人还蹬鼻子上脸了:“行行行,不止三分行了吧,不过你到底什么身份?他为什么称你长辈?你应该也才二十多岁哈?”
  一连三问,列渊已不耐烦:“做好你的份内之事。”
  这人真是。
  不过以刚才大王爷的表现来看,这列渊还真是深藏不露之人。
  可越是这样的人,越危险。
  陶安歌喝了口茶,心里莫名烦闷起来。
  起初是说好只救人不管其他事,但仔细想来,以天辉国的皇位之争来看,她要是救好了二王爷,那些视二王爷为阻碍的人便会将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到时候就算得了再多的赏银,那也是没命花。
  “你之前说我只管救人,剩下的事交给你?这剩下的事包不包括护我周全?”想到这里,陶安歌忽然严肃地问道。
  “当然包括。”
  看他毫不犹豫的回答,她算是松了一小口气,但又随即担心起来。
  是她之前思索不周,现在被赶鸭子上架,这二王爷不救也得救,就怕救了也讨不到好。
  她悲催的发现,她被利用了,还是被吃得死死的那种。
  看来,她只有想办法自保了。
  等了没一会儿,天辉国的皇上来了。
  皇上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出现,身穿明黄色的龙袍,步履略微蹒跚。
  “都退下。”中气还挺足。
  毕竟是面见一国君主,陶安歌入乡随俗,已做好下跪参拜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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