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份恐惧

  “大人,我们不说话并不代表我们默认呀。”陶安歌硬着头皮站出来说道,“大人是清官,是明事理的官,您看这全村的人,死法都为利器所伤,而我们两人一没刀二没剑的,并且也没杀人动机呀。”
  “人证物证具在,你们休得狡辩,抓起来!”
  “欸!”靠,这不明摆着指名点姓的抓他们吗?
  列渊握住她手,轻捏了下,陶安歌一怔,顿时明了。
  -
  阴暗的大牢。
  大概是因为这小镇上的官府牢房少,所以两人被关在了一间。
  想她二十二世纪的良家少女,居然还有进牢房的一天,想想还真是了不得。
  列渊坐在破凳子上,看她一脸好奇的东瞅瞅西看看,倒是有趣。
  “我就不明白了,你不是急着去救人吗?为什么要被故意抓进来?再说了,那些村民又不是你杀的,你干嘛当这个背锅侠?”打探完整个牢房,陶安歌坐过去问道。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没有杀人?”列渊盯着她,声音冷淡。
  “你又不是杀人魔头,也没有杀人动机。”这简直就是个傻瓜问题,“现在怎么办?你那王爷到底还救不救了?”
  列渊勾唇,说道:“看来你很信任我。”
  大哥,您就不要说一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了好吗?
  陶安歌瞪他一眼,本能的开始分析起来:“村民的死不可能是同一人所为,刀剑伤口有异,位置深浅不同,肯定是一堆人杀的,再者这官大爷来的及时,现场都没看就说是我们杀的人,并且,他既然一口这么咬定,那完全有理由处置我们,但却把我们关起来,这说明……”
  “拖延时间。”列渊顺着她的话道。
  “没错!”陶安歌打了个响指,“你的暗卫说之前的刺客是天辉国派来的,但每一次都落败,既然不能杀了你,那就拖着你的时间,看那二王爷还能拖多久。”
  列渊对她没失望,她果然是个聪明又能很快看清楚局势的女人。
  “只是,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被故意抓起来?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这是她始终想不明白的问题。
  “你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出我的计划吗?”
  “谬赞了,我一点也不聪明。”她只是懒得动脑筋去猜。
  不过看他这样子,他是不会轻易说出自己计划的,而她也真懒得去猜。
  反正她相当于就是个跟班,那天辉国的二王爷跟她八竿子打不到的关系,她也没义务要去着急救他。
  于是,陶安歌开始淡定起来,气定神闲的往牢房外看,她还蛮期待牢房伙食的,看看会不会和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呀。
  “吃饭了吃饭了!”好不容易到了晌午,狱卒端来托盘,托盘里就两个馒头,连口水都没有。
  “喂!你这是要饿死我们呀?两馒头塞牙缝都不够!”她是提前做好伙食差的准备,但这也太差了吧!
  “废什么话?再废话一个馒头都没有!”狱卒呸了一声,唾沫星子差点喷馒头上。
  陶安歌真觉得自己冤死了,明明什么都没做,还被关到这牢里来看人脸色。
  她端着盘子放桌上,递给他一个大馒头,他是男人,食量自然要大些吧。
  “我不吃。”列渊拒绝。
  “吃点吧,大早上的什么都没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去完成你的计划呀。”反正她是饿的不行了。
  正当她拿起小馒头准备啃时,手一空,小馒头跌落在地,还滚了几圈。
  陶安歌瞪眼,你不吃我要吃啊喂!
  “馒头有毒。”列渊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
  “???”陶安歌吓一跳,连忙拔出头上的银簪往里一戳,尖端的银瞬间黑了,“给两个馒头就算了,还给两个毒馒头!”
  她一定是饿的没头脑了,连这点小细节都没察觉到,失误失误。
  但她是真饿的不行,再饿下去这钱惜之的身体怕是要犯低血糖,到时候会晕的不省人事。
  陶安歌揉了揉肚子,气愤将那两馒头直接扔出了牢房。
  就在这时,列渊忽然抬手,只听牢房窗户那传来啪蹋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落下来。
  她回头一看,吓的往凳上站。
  蛇!
  列渊嘴角微翘,起身淡定的走到那条已被他用内力震死的蛇前:“堆草,生火。”
  “我,我不要!”她宁愿饿死也不要吃蛇!
  列渊有些不悦,声音一沉:“堆草,生火。”
  “我说了我不要!”陶安歌往桌上爬,腿都软了。
  列渊回头,冷眸一瞥,她居然吓的爬桌上。
  现在正是个能让她克服的好机会,区区一条蛇,尽被吓的魂不守舍。
  列渊没理她,而是在牢房里找到一根竹签将那条不太大的蛇串上,接着又敛了些稻草和石块,生起了火。
  狱卒都守在大门外,并且大牢只有一个出口,所以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
  陶安歌都快要吓哭了,那条被串在竹签上的蛇就离她三步之遥,光是看一眼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拜托你了,你把它丢出去行不行?”陶安歌没了之前的脾气,开始服软。
  “你不是饿了吗?”列渊不以为然的生火。
  “我,我是真的怕蛇啊,你应该也有害怕的东西吧?咱们相互理解理解成不?”她细声劝阻。
  “不成。”
  靠,这人真是,太过分了吧!
  “我,我告,告诉你啊,我要是被蛇吓死了,就,就没人帮你救二王爷了!”软的不行,她只能来硬的。
  列渊勾唇,充耳不闻。
  完了完了,她已经有脑充血的感觉了,她捂住头转身背对,强迫自己把脑海中的画面挤出去。
  列渊已生好了火,正准备丢蛇去烤,却见她背对着发抖,整个人都蜷缩在一块。
  这是非常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列渊看了眼火中的蛇,沉思。
  半秒后,他赤手掏出那条蛇,丢出了牢房窗外。
  “行了,饿肚子吧。”列渊用掌风灭了火,却在思考他刚才的举动是否是对她心软了。
  然而桌上的人没有回应,只是不断颤抖着双肩。
  列渊皱眉,过去一看,她额头上冒着一层冷汗,双眸紧闭,脸色也苍白的可怕。
  他错了。
  他以为克服一个人的恐惧就是要去面对那份恐惧,却不曾想到在面对这份恐惧时所需要的勇气。
  而陶安歌现在,恰恰还没有这份勇气。
  看来他得找机会探探她为何这么怕蛇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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