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黑暗援助

  在皇后区警局门口，梅林对换上了便装的镭射眼萨默斯说：
  “我已经有线索了，我会顺着线索查下去。”
  “关于奥罗罗这边，我知道你们X战警一向团结，内部亲如兄弟，你们肯定不会就这么放弃奥罗罗。”
  “但我给你们的建议是，不要插手！”
  梅林对沉默的镭射眼说：
  “我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大概在今晚的新闻里，奥罗罗的事故就会被大肆宣扬，现在网络上已经有了视频流出，就算采取信息管制，用处也不大了。”
  “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局，但正如杰西所说，这个局的目标绝对不只是奥罗罗一个人。”
  梅林看着镭射眼：
  “他的目的是挑起人类和变种人的对立，X战警，或者乌托邦的贸然插手，只会将奥罗罗置身于更尴尬更痛苦的处境里，这风波愈演愈烈之下，甚至会牵连到所有变种人。”
  “但我们不能就这么看着！”
  镭射眼说：
  “教授也肯定不会希望我们放弃...”
  “没人让你们放弃奥罗罗！”
  梅林打断了镭射眼的话，他说：
  “奥罗罗也不会有事的...你别忘了，她的国籍可不在这里，而且还有奥罗罗除了X战警之外的另一重身份。”
  梅林舒了口气，他拍了拍镭射眼的肩膀，他说：
  “放心吧，这事情一旦上升到更高层面，瓦坎达那边会运作的，根本不需要你们出面...”
  “把我的话转告给艾玛，让她也别冲动。”
  镭射眼忍不住推了推自己的战术目镜，他的表情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松了下来。
  确实，之前一直被这件事牵着鼻子走，他差点忘记了...
  奥罗罗和其他所有变种人都不一样。
  她身后是有瓦坎达这个国家做后盾的。
  身为瓦坎达的王妃，未来的王后，奥罗罗本身也是有一定的政治特权的。
  这件事如果发生在其他X战警身上，那结局必然会很麻烦。
  但奥罗罗...偏偏就是那个例外。
  “所以，这是那个心思鬼蜮的幕后黑手的疏忽？”
  镭射眼问到：
  “他不知道这一点，还是说...”
  “我不能确定，最少目前不能。”
  梅林表情严肃的说：
  “所以我要你们别插手，先任由这件事发展，看看他后面会出什么招。”
  “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如果他本身有足够的情报来源，并且经过认真而详细的思考与筹备，那么这件事就很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
  “它没准还是一个试图将瓦坎达也扯入风暴圈的阴谋。”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事情可就真的麻烦了。”
  “听你的意思，你似乎知道了是谁在策划这一切？”
  镭射眼低声问到：
  “需要X战警帮忙吗？”
  “暂时不用。”
  梅林摇了摇头，他看向头顶的夜空，他说：
  “我知道是谁在策划，但我不知道那家伙背后还有谁...”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在瞎搞还好说，如果他和更可怕的黑暗合流，那么问题可就很严重了。”
  “但...如果你们决定介入这件事，那我就需要你们从现在开始做好准备。”
  梅林对镭射眼说：
  “如果事情不顺，那我可以随时都会需要你们的帮助，在任何时候给自己多一个选择都不是坏事。至于那种心灵力量的干涉…”
  梅林伸手揉了揉额头，他说：
  “教授现在无法帮忙，那么在遇到同样力量干涉的时候，我可能就需要艾玛协助，这一点你要提前告知她。”
  “嗯。”
  镭射眼点了点头，他低声说：
  “说起心灵力量，如果琴在这里…”
  “打住！”
  梅林出声打断了镭射眼的话，他也知道萨默斯想说什么，他严肃的说：
  “现在她可不能出现，否则一切就会前功尽弃。”
  “我那时候让琴冒着风险和你见面，就是为了让你这痴情浪子明白关于琴的事情的严重性！”
  “她将一切都告诉了你，关于她身体里的力量，关于她现在面对的挑战，关于她要面对的情况，那种随时可能丧失自我的危险。”
  “你要记住，萨默斯，琴的麻烦不比我们的麻烦更小，她一旦失控，她就会成为一个不可把控的风险。”
  “我明白。”
  镭射眼咬着牙点了点头，他说：
  “我会耐心等她回来，并充满信心。”
  “嗯，这样想就对了。暂时的分别是为了长久的相聚。”
  梅林笑了一声，他说：
  “你在这里陪着奥罗罗，陪她说说话，最重要的是…保护好她，也保护好你自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如果你出了事...琴有很大概率就撑不下去了，你可是她现在的支柱。”
  “我懂。”
  镭射眼点了点头，他目送着梅林消失，在这稍显寒冷的黑夜里，他看着沉寂的夜空，然后长叹了一口气。
  数分钟之后，梅林再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如幽灵一样出现在了孤岛监狱最下方的囚室通道中。
  “屏蔽监控。”
  梅林说了一句，伊卡洛斯立刻执行屏蔽程序，让这个通道的监控摄像头数据回溯到了5分钟之前。
  他向前走出一步，最下方囚室的人工智能立刻验证了梅林的权限，一个带着金属音质的声音说：
  “最高级权限通过，欢迎回来，梅林.莱利特工。”
  “打开监禁舱。”
  在梅林的命令下，这独立的人工智能立刻从海底之下弹出了囚禁小丑的囚笼。
  在机械碰撞的声音中，数重封锁纷纷解锁，囚禁舱的金属板也缓缓弹开。
  梅林看着囚室里，在那里，穿着束缚衣的小丑依然坐在床边嘿嘿傻笑。
  一切看上去都没有问题。
  “数据回溯，伊卡洛斯。”
  梅林一边走入囚室，一边摘下手套，他轻声说：
  “调出最近几个月里小丑所有的访问记录。”
  “稍等。”
  伊卡洛斯嗯了一声，将自己接入孤岛监狱的访问系统中，开始查询最下层监狱的记录。
  而梅林大步走到小丑身前。
  他蹲下身，仔细端详着这张脸，那嘴角边缘的伤痕，脸上凸出的颚骨，那深陷的眼眶。
  和他记忆中一模一样。
  “如果我没有猜错...”
  梅林伸出手指，放在了小丑的耳垂后方，在这个动作让小丑感觉到了痒，他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在小丑糟糕的笑声中，梅林的手指移动着，几秒钟之后，他在小丑耳垂后方，找到了一个微不可见的凸起。
  “撕拉”
  如撕下整张面膜一样。
  下一刻，小丑脸上的伪装被整个撕了下来。
  梅林看着眼前那张如大变活人一样的，陌生的脸，他的拳头在这一刻握紧了。
  “真是难为你们了...”
  梅林低声说：
  “连身形都这么像，一定花了不少功夫吧。”
  “数据回溯完成，梅林，除你本人每半月一次的监察之外，监禁舱只有一次计划外开启，在近17天前，但权限和你完全一致。”
  伊卡洛斯说：
  “你的权限被盗用了，梅林。”
  “唔...这样很多事情就能解释的通了。”
  梅林看着手里那张伪装用的高科技面膜，他长出了一口气。
  然后俯下身，将那张已经完成伪装拓印的面膜重新贴回了这个假小丑脸上。
  他后退一步，看着坐在床边嘿嘿傻笑的小丑，他摇了摇头。
  “孤岛监狱的防御体系已经毫无意义了...不，不只是孤岛监狱，幽灵基地，还有084基地，帕伽索斯基地...重设防御体系估计来不及了。”
  “而且有可能惊动幕后者。”
  伊卡洛斯提醒到：
  “你必须想办法提前做出准备。”
  “嗯。”
  梅林点了点头，他摩挲着下巴，眼中有思索的光芒，片刻之后，他对伊卡洛斯说：
  “数据接入北美数据监控中心，开始在整个大陆的范围内搜寻小丑的踪迹，另外...确认一下布鲁斯目前的踪迹，我要尽快和他见一面。”
  “你要启动006号复仇者？”
  伊卡洛斯的生意中多了一丝诧异：
  “事情还没坏到那个地步吧？”
  “有备无患，伊卡洛斯。”
  梅林看着眼前层层关闭的监禁设施，他轻声说：
  “我曾遇到过很多挑战，这一次...不一样。”
  “很多事都在一起发生了，要么是我的好运气到头了，要么...就代表着这次事件绝对非同凡响。”
  “查询一下班纳和贝蒂对氪石的研究进度...如果还没完成，就让他们加快速度！”
  “通知莫伊拉，001和006号共生体战衣立刻进入实战模拟环节。”
  “唰”
  梅林的身影在移形咒中消失，再次出现时便回到了自己家里。
  他将自己的外衣挂在衣架上，然后对正坐在沙发上，在购物网站上挑选着口红和香水的绿头发小姑娘洛娜说：
  “洛娜，最近和麦格尼特学习磁力控制的进度还顺利吗？”
  “还好啦。”
  洛娜头也不回的说：
  “一般般咯。”
  “嗯，那就跟我来。”
  他对洛娜招了招手，他说：
  “我有件事要你帮忙，如果你做的足够好，下个月的零花钱就多给你一倍...”
  “好啊好啊！”
  洛娜穿着拖鞋吧唧吧唧的，晃着蓬松的绿色头发，跟着梅林走入了盥洗室，然后进入神秘屋中。
  梅林带着他一路走入实验室，然后将一个密封的箱子打开。
  他将其中存放的数以百计的红色盔甲片取了出来，又从口袋里取出一份图纸，他对洛娜说：
  “帮我把这盔甲用磁力塑形...但别改变它内部固定的磁场频率，能做到吗？”
  “有点难唉。”
  洛娜皱着眉头，她手指轻抬，在磁力的跳跃中，那数以百计的盔甲片就尽数悬浮在了空中，就如围绕着绿头发小公主旋转的金属风暴一样。
  她看着那复杂的图纸，然后歪着脑袋看着梅林，她眼中浮现着担忧，她说：
  “哥哥，这是你给自己准备的吗？你又要出去打仗了？”
  “没有。”
  梅林眯起眼睛笑了笑，他伸手在洛娜头顶上揉了揉，他说：
  “只是一个实验。”
  梅林伸出手指，在异于常理的施法过程中，一颗颗闪耀的卢恩符文出现在他手心中，他对洛娜说：
  “我最近学了一种新魔法呢，我需要这盔甲做个附魔实验呢，你别多想，另外...”
  “别告诉瑞雯和劳拉，好吗？”
  ————————————
  “信息管制！我讨厌信息管制！”
  在纽约的一间安全屋中，小丑手握着遥控器，翻来覆去的看着各个新闻台。
  但除了几个小新闻媒体之外，各大主流媒体都没有关于X战警杀戮平民的新闻播出。
  反倒是在网上，小丑散布出去的那些风暴女虐杀平民的视频获得了极高的热度。
  很显然，有官方的力量出手封杀了关于小丑想要引发的关于变种人和人类的冲突新闻。
  但没关系。
  小丑用手指戳着脸颊，他看着眼前的网站，得意的笑了笑。
  “感谢这个时代，信息传播的速度是以往的百倍以上，总有那些渴望看到‘真相’的人，你们越是压制，他们反弹的就越剧烈...”
  “事情在发酵，没关系，我只需要耐心的等待...”
  “你不会看到你希望看到的结果的！”
  一个声音突然在小丑耳中响起，让小丑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他警惕的回头看去，在背后的餐桌边，一个穿着中世纪的，还点缀着蕾丝花边的黑色长袍，长发披散在脑后，额头上还有菱形血色徽记的古怪男人正坐在那里。
  他带着手套，面色惨白，双眼血红，就像是吸血鬼一样，举止之间颇有一番中世纪老鬼的风格。
  就像是从那个早就消亡的时代里走出来的幽灵一样。
  “你不会看到你想要的结果的...”
  那个古怪的男人又说了一句，他看着小丑，他眼中满是赞赏，他说：
  “你的方法不错，可惜选错了人。”
  “难道你背后的金主没告诉过你，奥罗罗除了X战警之外，还有另一重身份吗？”
  这不请自来的男人说：
  “别说是杀了5个懦夫，就算是她发疯杀死了一个街区的所有人，也没有人会来追究她的责任...”
  小丑没有回答，他扭头看向站在一边，如雕塑一样的冬兵。
  他似乎是在疑惑，负责保护他的冬兵，为什么会任由这个古怪的男人出现在这里。
  “别胡思乱想了。”
  那男人站起身，拄着手杖，对小丑微微俯身，他轻声说：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凶兆...你可以叫我Mr. Sinister（凶兆先生）。”
  “好吧，凶兆阁下。”
  小丑装模作样的将手背在身后，回了个不伦不类的礼节，他露出自己那标志性的笑容，他咧开嘴问到：
  “那么你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嘲讽我的愚蠢吗？”
  “不！恰恰相反。”
  凶兆先生低声说：
  “我看到了你的潜力，我也知晓了你的目的，所以我决定帮你一把...你不需要去考虑我有什么目的，你只需要知道，你想要的...我能给你！”
  “哦？”
  小丑歪着脑袋问到：
  “那你说说看，我想要什么？”
  “混乱，颠覆，一场邪恶的游戏。”
  凶兆先生摆了摆手，他说：
  “你不是第一个混沌信徒，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你依然是特殊的...”
  “你是最纯粹的那个。”
  “我会帮你，小丑阁下，而我只有一个要求...”
  “为了这个时代和以后的所有时代，为了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无数生灵，琴.格蕾...那可怜的女孩，凤凰之女...”
  “她，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