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对,也许仲东方会乖乖地听话,配合邱高强推行方案,同时又能把郭丽丽给安顿下来。”赵铁平道,“那样就省心多了。”
“这样,你那边不要闲着,对郭丽丽进行跟踪,看她最近是不是和万抗接触,之间又有些什么事。同时也和仲东方联系下,问问他那边什么情况。”钱大成道,“我这边也抓紧和邱高强通个话,看看事情到了什么程度。”
钱大成亲自找邱高强,说添麻烦了,这次新城开发的事的确有难度。邱高强说麻烦的确不小,仲东方不知在搞什么鬼。
“仲东方那边有故事?”钱大成问,“是不是不同意你的方案?”
“前几天是支持的,在常委会上也几乎要同意。”邱高强道,“可这两天突然又变天了,又提出了诸多反对意见。这种表现对他来说,很不正常。”
钱大成知道,肯定是郭丽丽又给仲东方施加了压力,仲东方顶不住,又开始提出反对意见。“哦,看来仲东方背后的郭丽丽,能耐还不小嘛。”钱大成笑道,“搞得他一会一个态度,也不怕丢人。”
“丢人比丢官强呐。”邱高强呵呵一笑,“单单说那事,要怪就怪他仲东方不老实,女人,怎么能乱搞?要搞也得想周全了,不能留下小尾巴,否则遗患无穷。”
“嗯,的确是这么回事,尤其是你们从政的,更得注意,不像我们经商,随便,太随便了。”钱大成哈哈大笑,“只要还有那么点能耐,尽管搞,怎么乱都行,没人能管得着。”
邱高强摇了摇头,他可不想和钱大成深入讨论这方面的事,因为有一次在钱大成的安排下,他糜乱纵情,后来醒悟了,坚决不再搞那方面的事,但他不敢否认钱大成会不留什么证据。一想起这方面的事,邱高强就心寒。“是啊,要说起享受,真是羡慕你。”邱高强叹笑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官场,有些人在仕途上是很受罪的。”
“仲东方是不是呢?”钱大成道,“他和郭丽丽混到一起的时候,应该有所防备吧。”
“如果是有防备,那么现在也不至于受制于郭丽丽。”邱高强道,“要知道在常委会上意见忽左忽右,是非常没水平的表现,一般情况下不会有那种情况发生,即便是知道自己的意见有不妥,也会坚持下去,最多也就是保持沉默。”
“这么说来,仲东方还是没有做好防备工作,让郭丽丽给捏到穴位了。”钱大成道,“这样来看,新城开发整体拿下,难度是不小。”
“现在还不能确定。”邱高强道,“仲东方虽然意见相左,但可以看出来,不是很坚定。”
“那也就是说,郭丽丽对仲东方的威胁并不是很大,只是仲东方不想多出事端来,才勉强被郭丽丽说服?”钱大成边说边皱起眉头,看来赵铁平对仲东方的威胁还远不够力度。
钱大成回去后问赵铁平跟仲东方那边接触是什么情况。赵铁平说仲东方显然是有了心理准备,态度明显强硬起来。“他知道我们手里没有证据。”赵铁平道,“他开始跟郭丽丽在一起时是不怎么注意,容易被逮到些把柄,但那时我们没有意识去抓,后来他提高了警惕,也就露不出什么尾巴了。”
“所以他觉得还是郭丽丽危险一些,只好顺从她的强力要求。”钱大成道。
“应该是,不过看来郭丽丽那个女人心也够狠,竟然敢直接对仲东方大力施压。”赵铁平道,“但从另一面来看,也够傻,因为仲东方对她的看法会彻底转变,也许哪天郭丽丽不知不觉地消失了,也不奇怪。”
“那个可能性不大,仲东方不会惹火上身。”钱大成道,“铁平,你还是多注意些郭丽丽和万抗之间的动向,实在不行就给仲东方下猛药。”
“郭丽丽和万抗今天有过接触。”赵铁平道,“似乎还谈了不短时间。”
“妈的,看来那女人还真是要拉拢万抗入伙!”钱大成道,“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应该没什么事。”赵铁平道,“万抗是聪明的家伙,他知道跟郭丽丽合作没什么前途。况且,你不是跟他通过话么,而且也算是稳住了关系,他会权衡的,不会因为郭丽丽而放弃与你之间取得的稳定关系。”
“如果郭丽丽给万抗投下大诱饵,怕是也难说吧。”钱大成略有忧虑。
【256】 进京
钱大成的担忧不无道理。郭丽丽是准备给万抗下大饵料,让他抱定与钱大成死磕的决心。
“万抗,为了表示诚意,我打算把别墅和酒店的产权现在就转给你。”郭丽丽说得干脆利落,显示出了足够的诚意。
郭丽丽的表现让万抗很吃惊,透过她急切眼神,万抗感觉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咋了,突然想起这事?”万抗笑道,“你不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嘛,事情还没办,你对我放心?”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合作的诚心。”郭丽丽道,“要知道钱大成并不是那么好对付,假如我不显示出诚意,到时你临阵退缩可就坏了大事,我说得够直接吧。”
郭丽丽说的确实是真话,她是偶然间想到独独依靠万抗是不保险的。万一关键时刻万抗退缩,她可就没招了,所以要稳住万抗。而且,她还对仲东方施加了压力,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钱大成得逞新城开发的事情,只是靠万抗来阻挠不一定保险,要仲东方那边也努力。
仲东方本来以为郭丽丽听了她的话,不会要求他再折腾,所以前次在常委会上没对邱高强的方案提反对意见,甚至发言时还倾向于赞成。现在见郭丽丽这么倔,很不高兴,说他在常委会上已经表过态,没有对邱高强的方案提反对意见,如果下面再提出来,会很掉份。郭丽丽可管不了那么多,“嗵”地一声跳到仲东方怀里一阵娇嗔,就是要他在常委会坚决反对,还说只要想做总会有办法。仲东方被缠得没办法只好同意,所以在最近的常委会上又对邱高强的方案进行否定。
郭丽丽为什么对新城开发的项目如此执着?仲东方实在是想不通,要说赚钱,他通过别的途径足以让郭丽丽挣得盆满钵溢。
仲东方想不到的事,万抗想到了。郭丽丽的投资担保公司,完全是在仲东方的操控之下才红火运行,一旦仲东方失势,公司状况便会江河日下。仲东方还能撑多久?郭丽丽肯定考虑过,从年龄上说,不过三两年。所以郭丽丽想尽快形成自己的体系,她要通过新城开发达到两个目的,一是开创自己在建筑领域的生意圈,借机确立在环洪建筑领域的地位,二是趁机会大肆捞一把,新城开发里面的油水很厚,谁都知道。
不过现在万抗不想和郭丽丽走一条道,和这个女人搭档没有前途,走近了反而会吃累。当然,最关键的问题是他不想因为郭丽丽而引起和钱大成的再次激烈冲突。现在和钱大成暂时缓和,来之不易,虽然万抗知道,这是假象,钱大成对他的恨不会减灭。骆英也对他说过,钱大成现在表现出来的缓和只是权宜之计,是为了能顺利拿下新城开发项目。但不管怎么说,这种假象缓和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喘息的机会。
所以,万抗对郭丽丽的示意并没表现出多大兴趣。“郭丽丽,你的诚意让我很感动呐。”万抗笑道,“别墅和酒店先划到我名下,气魄也令人折服,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这样一来我压力太大,万一要是我失手咋办?你再让我把别墅和酒店退给你,我不甘心。可是不退,良心上又过不去,毕竟你是个小女子,我一个大老爷们咋能占你那便宜?”
“事情不成的话,酒店还给我,别墅就算了。”郭丽丽道,“我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满意?”
“满意,很满意。”万抗笑道,“郭丽丽,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最终的目的是想取代钱大成整体拿下新城开发项目,还是只取其中一项或几项?”
“整体拿下,我可没那么大胃口。”郭丽丽道,“也没那么大实力,做事可要量力而行。”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跟钱大成合作一下,从他手里拿几个分项?”万抗道,“毕竟当初齐辉和他也是合作,你有优势。”
“别人不了解钱大成,我还是了解的,跟在他后头拿活干,还不如不干,那只能是被他利用。”郭丽丽道,“所以我要阻止他整体拿下新城开发项目。”
“你说得也是,退一步说,即便是新城开发整体进行,要别人得到也不能要钱大成得手。”万抗道,“钱大成心太狠。”
“那是没有选择的选择。”郭丽丽道,“怎么万抗,你没有信心?”
“不,信心足得很。”万抗道,“有你那边的努力和我这边的折腾,钱大成是不会得逞的。”
“那就这么定了。”郭丽丽道,“手续什么时候办?”
“过几天我要外出,就这两天吧,不过具体接洽也可以让下面的人进行,你最好也别出面,现在可是特殊时期,还是那句话,没准钱大成的人对你的一举一动都监视着呢。”万抗道,“还有一点,对仲东方也不要太依靠,他不是你的救世主,关键时刻他会把自己打理的很干净,至于你身上有多少污点,他可不会心疼。”
万抗说得让郭丽丽受不了,这种被关怀的感觉已好多年没有,直击她脆弱的内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郭丽丽故作坚强,“否则也不会有今天。”
“那就好。”万抗道,“说实话,我也不想看到你别伤害,因为整体感觉,你是一个重情义的女人,能做到这一点,对一个女人来说就足够了。”
郭丽丽望着万抗有点出神,她感觉这个混小子正一步步走进她的内心深处。当然,她觉得非常别扭,而且她也相信,万抗只是无心插柳而已,或者说,他别有用心。
万抗确实别有用心,他想反借郭丽丽遏制钱大成整体拿下新城开发。他和骆英商议过,肯定要涉足新城开发,这是机遇。不过万抗对郭丽丽所谓的关怀也不尽是虚假,里面有一定的真诚,男人面对女人,总是有善心。
在涉足新城开发上,万抗完全听从骆英的安排,准备与国内著名的地产商万地集团合作,吃下这块令人垂涎的项目。
万地集团总部在北京。万抗说过几天要外出,就是要同骆英去那里,谈具体的合作事宜。当然,还少不了一个人,关瑜缇。万地集团副总裁梁韶华,是关瑜缇同学,当年也是一个院里长大的。
办理别墅和酒店过户手续,万抗让庞大海跟郭丽丽联系,他和骆英、关瑜缇前往北京。
途中,万抗思绪翻涌,北京对他来说有太多回忆。
前站与梁韶华接触,由关瑜缇一个人进行。骆英也要趁机拜访几个朋友,万抗在身边不合适。万抗笑说怎么不合适,就是年龄小点而已,身份还不都一样,男人。骆英把万抗笑打了回去,说早就看出来,他也想独行。
万抗是想独自行动,别人不找,施上进还要去看看。
施上进看到万抗有点不相信,揉了揉眼才确信,“怎么不打个招呼!”施上进使劲一拍万抗肩膀,“肯定是顺便来看我的!”
“你一猜就准。”万抗笑道,“专程来看你,成本太高不是?”
“好,学会节俭,长大了。”施上进笑道,“这回还往哪里跑?上次你跟那个章笑咪上了我们的船,回来后那些个女学生可崇拜死你了,都朝我要你的号码,要跟你做朋友。我说那可不行,你的女人管得你很严,发现和别的女人做朋友会大闹不止,不能破坏人家的幸福,她们才罢休。”
“不会都让你给截留了吧。”万抗笑道,“得手了没?”
“哪像你说得那么艰难。”施上进道,“现在有几个都投怀送抱呢。”
“吹牛逼。”万抗道,“还不知道你咋欺骗人家的。”
“不是吹的。”施上进笑道,“这不马上毕业了嘛,我已经参加了公务员考试,如果不出意外,可能就到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去!”
“我操,真是啊!”万抗道,“那你可真是牛逼了,不带吹的。”
“就是嘛。”施上进道,“所以,有几个女生开始投怀送抱了,可都没入我的法眼。”
“骄傲了是不?”万抗道,“看看合适就搞定吧,挑来拣去,最后也不一定就称心。”
“没感觉。”施上进道,“被的不说,起码得有感觉才行吧。”
“嗯,我倒忘了,这方面你可以做我的老师,咋还能教导你呢。”万抗笑道,“在这边时间不多,看看以前那几个,都找到一起玩玩吧,我挺怀念那段日子。”
“我看还是算了。”施上进道,“像刘流、陈康远他们,一直以为你挂了,现在冒出来不吓他们一跳。那还不是关键,我是怕他们知道了告诉苗楠。你不是告诉过我要千万保密的嘛,我做到了。”
“是这么回事。”万抗道,“那我们就俩人转转。”
“你这谎撒大了。”施上进道,“据说苗楠为此好一阵伤心,连课都不上了,还逮着她哥关志诚一顿骂。”
“苗楠是个好女孩。”万抗道,“越是这样就越不能伤害人家,她现在不挺好么,已经到国外去,到时结婚安家,挺好。”
“你很伟大,要是我可做不到。”施上进道,“不管是看人还是家庭背景,都是千挑万选的。”
“关键不是我已经结婚了嘛。”万抗道,“我不是没有动心,但想想不能对不起林小芳,男人花心可以,但不能没了责任心。”
“嗯,果然是个爷们,有担当。不过你假死的事还能瞒一辈子?”施上进道,“我听耳钉男阮放说,关志诚正在为你奔走呢,他要给你应得的荣誉,你用热血和生命,书写了当代中国军人对和平的期望。”
“你就别感慨得瑟了。”万抗道,“关大哥为我搞啥荣誉?”
“你傻啊。”施上进道,“特种兵进维和部队,能说死就死没点说法?物质和精神上都有补偿奖励。”
“那到现在我咋没听到点动静?”万抗道,“你不说我还没想过,还真是这么回事。”
“当初你进去的时候,有些手续不是太正规,现在关志诚正在帮你补齐,到时自然会有说法。”施上进道,“我这也是听他们几个说的,具体还不是太清楚。”
“那看来我得找个机会跟关大哥说说,情况很特殊呐。”万抗道,“而且他早晚也会知道,他有个东西我托人转交给他的,要是那时他知道了,没准还怪我不跟他说实话。”
【257】 子公司
跟关志诚见面解释不是容易的事,万抗也不着急,已经过这么长时间了,不在乎这几天,等回到环洪和关瑜缇说说,让她说说也可以。
和施上进玩了一天,还没接到骆英电话,看来那边的事情还没着落,万抗便静下心来跟施上进转悠。
晚上吃饭在国关南门西侧的重北水煮鱼,算是回味一下过去的时光。酒喝到半成,施上进问万抗要不要找钱佳嘉聊聊。万抗说那可不行,跟钱佳嘉见面弄不巧要出大事。
施上进并不了解其中缘由,不过听万抗这么说知道里面肯定有不少事情,也不多问。
“明天中午去阜通东大街鸿运楼吃烤鸭。”万抗道,“来北京不吃点烤鸭就算是白来了。”
不过没去成,第二天上午万抗接到了骆英的电话,说关瑜缇那边前期工作已经做好,中午一起吃饭。
“黄了。”万抗接完电话对施上进道,“中午有事,去不成鸿运楼。”
“无所谓。”施上进道,“那就下次,再说了,真想吃烤鸭哪儿吃不到?你想感受的无非是个心情,不在于吃那里的烤鸭。”
“也是。”万抗道,“那就下次,反正机会有的是,以后你到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吃起来不更方便?到哪儿还不都是白吃!”
“白吃还是给面子!”施上进道,“不过那时咱可不做掉价的事,宁愿自己花钱,吃得放心。”
“难得的好官呐。”万抗道,“施上进我跟你说,是得有操持,没钱跟我说,过两年我保证不缺钱。”
“什么叫不缺钱?”施上进道,“人家有钱的你还没见过吧,有事没事买个一两百万的车子开开,感到不爽就换,不用毛驴骡子拖到4s店前去抗议,那才叫有钱。”
“你这是瞧不起我嘛。”万抗笑道,“我跟你打个赌,只要你敢开,不怕别人说你受贿,两年后我送你一辆路虎揽胜。”
“一百多万,你送得起嘛!”施上进笑道,“别吊我胃口。”
“跟你没法再交流了。”万抗道,“到时看实际行动,现在简直是白费口舌。”
时间差不多了,万抗告别施上进,前往北京饭店。
饭局不大,就四个人,还有骆英、关瑜缇和梁韶华。对当年的梦中情人,梁韶华热情不减,言语形态间足见高涨的情绪。关瑜缇非常持重,当年要不是因为先有一段情在继续,恐怕也就答应了这个有着金刚钻般追劲的男人。
万抗几乎没说话,只是听他们三人商量。骆英事前曾对他说过,前期有关操作不需要他过多参与,等后期运作的时候再上去。万抗也知道,就是想参与也参不进去,这还不是他的层面。
关瑜缇介绍了骆英,梁韶华礼貌性地点头笑笑,伸手一握。介绍万抗,梁韶华目光一聚,估计关瑜缇在他和骆英的关系上进行了提炼,这让梁韶华非常敬佩万抗的能力。“小兄弟,前途无量啊。”梁韶华和万抗握手的时候,说得极有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