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斩雪萱
伴随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这漫天的冰天雪地骤然瓦解。眼前的雪色,只在瞬余就消失不见。那面青光,也再次展现在他的眼前。
只是秦烈还未来得及探手去拿,那上方的雪氏女子,便是神情急变,又是一个幻境展开,这一次,却是滔天的火!地面之上,全是火热的岩浆。
这无尽火海一出现,四周就响起一阵阵痛呼声。周围的人,哪怕明知此地,无半点火焰,却仍旧觉着炎热灸人,仿佛整个人,要燃烧了起来。
这个幻境,只存在了三息的功夫,秦烈就立时出手,眼中一丝银光掠过,一道武道意念,聚集他所有的力量,四下里碾压冲击,使这幻境,轻易被破去。
接着眼前的情景再变,突地千道飞刃,破空斩至,其中最快的一刃,已是直直朝他而下。所过之处,整个世界都被斩开了两半。
然而这飞刃,甚至还未到他面前,就戛然而止,一片片蜘蛛网般的细碎裂痕产生,而后轰然粉碎。仿佛是被一股,更绝强无匹的力量,生生斩裂的!
那千刃幻境,犹如泡沫一般,渐渐消逝。第四个幻境,却是天地倒置。上变成了右,右变成了左!上变成了南,北变成了下,令人难辨方位、
秦烈也没有刻意去分辨,剑意激荡四方,他就不信这片幻境,能够困住他秦烈!
小小池塘,焉能囚龙?
这个世间,没有他破不开的幻术!也没有他胜不过的人!
此时在那界环内,那阿鼻皇座是兴奋无比。
一连数个幻境,都被纷纷粉碎!速度是越来越快。
而此刻祠堂周围那狐部族人,神情也是变幻不定。本就是对秦烈心存崇敬的,更是眼神狂热。
只觉此时秦烈的气息,隐隐然,竟是有霸绝天下之势!气焰无尽,似乎这世间,再无人能够匹敌!
到最后一个幻境时,那雪氏女子的魂力,已经是黯淡无比。神情凄厉,却再无法支撑。
干脆是千百面幻心镜,分布在四面北方。散发着青色光影,惑人心神。
秦烈却微微冷笑,此时已懒得费心思,去破这个只能算是幻术的灵法。
手往前一探,强行破开了那幻心境周围,最后的灵法禁制,将一面冰冷的东西,牢牢的抓在了手中。
这一刹那,他眼前的千百镜影,都全数消失。而右手之中,也多了一面青色的镜影。
无需祭炼,接触的瞬间,就已经是心血相系。秦烈这九尾妖身的眉心处,也是现出了一点青色镜光。
在这祠堂之前,时间在这一刻,仿佛是彻底停滞住。
此地所有人,面色都是变幻不定。有惊喜,有振奋,有畏惧,也有着绝望!
那雪氏女子,更是从天空跌落,身形踉跄,差点摔在了地上。却已顾不得自己的狼狈,连忙仰头,看向了天空,那个正九尾飘舞,灵焰缠身的人影。
灵镜方一入手,秦烈眸子里,就又闪过了一丝紫意。
“都给我跪下!”
声震全城!整个天妖山都仿佛是为之晃了一晃。借助这幻心境之力,九尾之血的威压,笼罩全城!
整个城中,所有狐部之一,无论是哪一族血脉,都是纷纷跪伏!
此时的虎泽与虎瑞父子,正在天妖山的山腰,率着虎家的私兵,节节抵抗。
可当这声音传至,却发现不止是眼前的敌人,都手足酸软,再无力量。
自己身上,也同时一股磅礴强压,凌驾与身!
怎会如此?
满城的厮杀兵刃之声,都寂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都在遥遥看着那个方向。
熊涂亦在其中,看了虎泽一眼,满含着茫然。呆楞了许久,才‘呼’的一声叹了口气。
“传说太古之时的妖族,凡是皇族人物,对其他部族的血脉也能压制。我以前只道是传言失实,原来是真的。今曰之事,只怕还未了结。还有妖王之争呢。”
旁边熊奎眉头一挑,随即就又恢复了平淡。知晓自己父亲的言中之意,即将从外域回来的诸部皇族,不仅仅只雪家而已。
他们熊族,也同样如此。
不过却毫不在意,秦烈是他们妖族的王。这个世间,能令他敬服之人,也只有他。
祖祠之前,秦烈却的是居高临下,冷冷地俯视着下方,这个雪氏女子。
只见那九尾狐影,正是神情狰狞,正发出一声声压抑的低吼。身躯微伏,随时要扑击过来,作威胁壮。
秦烈目光一冷,而后微哂:“小小八尾,也敢擅聚九尾之形,窃孤之权威?”
言出之时,那狐影法相之后的一只短尾,就立时碎散开来。
而那狐影也一声哀鸣,身躯匍匐了下来,再无法抗拒,只有那眼中,还含着几分无奈,不甘之意。
那雪氏女子,更身躯微颤了颤,气息也是更滞纳了几分。
干脆是一个灵决,将这法相收起,抹去了唇边的血。朝着秦烈凄厉一笑,敛裾一礼:“若君上肯饶我雪氏族人以及这族兵姓命,我雪家愿为君上效力!雪萱也愿自荐枕席,为君上嫔妾。”
这雪萱一决定服软,向秦烈臣服,就是果决之至,毫不顾什么颜面。
脸上挂着明媚柔弱的笑容,加上那绝世无双的美貌。即便不用幻术,也使的此地,所有能够目视之人,都是心弦一颤,心动不已。
秦烈却哑然无语,这女人还真当自己可以讨价还价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秦烈也确是好色不错。
“你叫雪萱?当真是倾国倾城!”
“正是雪萱,不敢当君上之誉!”
秦烈却已是持着那面幻心镜,从那虚空中,步行而下:“那么你以为,我秦烈能否容的下你与雪氏?”
那雪萱又一声笑:“君上心胸,包容四海……”
话音至此,却已无法继续。也不知她是想到了什么,面上再次转为苍白。
怎么可能容的下雪氏?若雪氏在,那么天妖国二大皇族,又如何并存?狐部诸族,又到底是听谁的?
若是饶了雪萱的姓命,秦烈若出了什么变故、那么秦氏全族姓命,有该当如何?
换成是她,也会是斩尽杀绝!绝不会留半点后患!
那秦岚在旁,听的却是咧嘴一笑。忖道这才叫爽快!关键之时,狠得下心肠,才是真男儿。
秦寒秦凌,亦是目透精芒。天佑秦氏,能有此英主!
“其实这些都无所谓!你们雪氏,虽有八尾之血,孤亦自信可以接纳!吾为君王,那么天下子民,不论贫富,贵贱,强弱,皆是孤之子民。若是顾忌那许多,还当什么国君。”
秦烈信步行来,那插在万丈外远处的青龙簪剑,是‘嗡’的一声轻鸣。凌空而起,飞入到了秦烈的手中。
“只可恨,孤最恨的,就是尔等以吾之子民相挟,祸乱妖族。不拿你等的人头来祭,又如何向国人交代。”
话音说出,天空却蓦地一个巨爪从云中弹出,往那祠堂方向抓下。
秦烈的眸光一冷,手中的那面青色小镜一照。一道青光,往那银色巨爪遥遥的笼罩。
立时是仿如是触电一般,这爪子变成了一只大手,迅速探回。
而后是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从上方处传下。
“住手!只需你肯饶她姓命。我雪梦龙,愿为你效力!”
秦烈却全不理会,青光散开,继续在天际,私下里搜寻。甚至渗透到东荒之外,追觅着此人的踪迹。
那声音是万分恼恨的一声怒吼,却渐渐远去,不见了形迹。
秦烈的眉头一蹙,而后再不耽搁。一剑扫出,就将那这雪萱的人头割下。
那头即便断去,也是凄美。而后是一团阳魂,从躯体之内钻出。
先是人形,目带狠戾的,看了秦烈一眼。而后是化作了一个八尾狐影,向远处飞速逃逸。
却被秦烈手中的青龙簪剑,一道剑气一绞,就破碎了开来。
此女一死,祠堂之前,所有雪氏之人,都是身躯微微一颤。
秦烈也把手中之剑,猛然‘叮’的一声,插在了地上。
“告令全城!所有八尾雪氏一族,给孤尽数斩之!雪氏族兵,凡染我天妖国子民之血,一并处死!犯我天妖国者,杀无赦!”
声震全城,整个天妖国主城是轰然雷震。
“国君英明!”
“谨遵君上之命!犯我天妖国者,杀无赦!”
祠堂之前,那所有狐部诸族,都是纷纷俯身一拜,而后是霍地全数站起。目中杀机满透,看着那仍旧手持兵刃,有如待宰羔羊般的雪氏一族。
秦岚身周的锁链,已经被几个部下,一一解开。踏足地面,就是猛地把身旁一人的腰刀抽出。龙行虎步般,站到了那‘雪阳’面前,冷笑着下望。
后者却是瞳孔剧缩,隐隐看出,秦岚眼中之意。
还没来及反应,秦岚就是一刀挥下,将这雪阳的人头斩落。
将这头提在手中,而后是长声大笑,胸中块垒,全数消去。
这样的叛徒,就该斩首示众,悬尸三月才是!
秦烈这时,却是把意念,倾尽全力的展开,不愿哪怕错过一个漏网之鱼!
却在片刻之后,忽的又再次睁目。
“嗯?”
意念所至,似乎有两道气机,正在飞速的逃离。距离城墙,已经极远。
也只需数刻,就可离开他意念笼罩的范围之外。
隐隐感觉有些熟悉,半晌之后,才终于想起。这二人,岂不正是方才他入城时,曾在那酒楼之内,窥视他的那两个?
秦烈一声冷哂,两个鼠辈,就想这么走了?
幻心镜蓦地飞腾于空,青色的光影,随着秦烈心念,追觅而去。
青木簪剑,也带着万丈剑气,往那个方向,凌空斩落。
前方的人影,似乎是自知如此逃遁,难能走脱。蓦地回身,无数的符箓,忽然飞腾出来。
竟是在此人面前,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灵阵。其中又夹杂着一枚缠满了符箓的针影,穿空而至。
那符纸一张张破开,那针上所含的气劲,也是渐显罡烈。
明明细小有如牛毛,却偏有着定夺天下之威!
剑针激撞,只听‘锵’的一声剧震。那城外千百道针劲剑芒溢开,在地面划出千百道深达百丈的伤口。
而那人影,也‘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又取出了一张金紫色的灵符划开,带着此人的身影,化作了一团疾光,迅速远去。
“定世针?天遁符?原来是杨家,这人难道,是那杨卫?”
天遁符倒是常见,只需有些家底,有仙境之上的长辈,都可轻松弄到手。
可这定世针,却是只有大商的皇京杨家所独有。而且必定是仙境修士所留,把这一针意境,真力都封存与针内。
双手猛地一握,接着秦烈又忽而又觉好笑。
莫非这就是缘分?
这些纷乱杂念,只是在心中一闪而过。秦烈的灵觉,随后就落在另一人的身上。
似乎是对自己被独自抛下,而感觉茫然,又似乎是为二人方才一击之威,而感觉惊惧。
此人虽是在逃,气息却是是明晦不定,紊乱无比。
秦烈‘嘿’的一声,直接把手一抓。虚空中,凝成了一股罡劲。正主已知,也无需再逼问、
正欲一握,将之捏杀。却听此人,忽然开口:“请住手!我是安溟兮兄长。”
秦烈正欲一握,将之捏杀。却听此人,忽然开口道:“请住手!我是安溟兮兄长。”
安溟兮之兄?
秦烈一阵讶然,杀意稍稍淡去。
将这人一把提起,从数万丈空间之外,强行摄至到他的面前。
看了看这人,只见是二十岁许年纪,不过与安溟兮,却并未有几分相似。
疑惑的挑了挑眉,秦烈正犹豫着干脆杀了了事。
那二旬青年,似乎也感觉到秦烈,那再次转烈的杀意。心中微惊,连忙又道:“我唤安须,是她堂兄!”
秦烈闻言,这才释然,不过仍是疑惑的转过了头。
这片刻功夫,那在主峰巅固守的林妙可父女还有吕幽等人,已经从那边凌空降下。安溟兮也正在其中,见秦烈询问的看过来,而安须也投出求助之色,只得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秦烈这才‘嘿’的一笑,将这安须放开。虽说这家伙,与杨家联系在一起,令人颇是恼火、可既然是安溟兮的家人,那就没办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