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7章 小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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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人的盛情邀请下，谭振华在“光谱别墅”小住了几天，期间，他不但随着马克﹒里奇的私人游艇几次泛舟琉森湖上，还登上了湖畔阿尔卑斯山脉著名的瑞吉峰，并在海拔1800米的瑞吉库尔姆酒店最豪华的套房里住了一晚以表示自己打过卡了，要知道这家酒店建成的历史已经超过170年，维多利亚女王陛下、音乐家门德尔松、大文豪维克多·雨果都曾经是这家著名酒店的客人。
当然，他留在光谱别墅也不全是为了玩耍的，在这期间，除了与马克﹒里奇以及其他受到邀请的客人们高谈阔论国际政治与经济形势之外，他还非常仔细地阅读了一份资料。
这显然是一份以“圣殿骑士团”名义提供的资料，因为封面上有一枚鲜红的“马其他十字”纹章。
在这份资料中提供了详实的数据，对苏俄国有企业的价值进行了估算，最后得出的结论为：按照国际通行的资产计价方式估算出的苏俄国有企业总资产约为1.7万亿卢布，其中排名前500位的大企业总资产达到了1.1万亿卢布，这并不包括苏俄发行的货币、属于国家的土地、矿产等资源的价值，也不包括其持有的现金、黄金或者其他有价流动或易于变现的储备资产价值（史实数据，笔者注）。
如果按照现在苏俄制定的官方1：0.9的汇率，这些国有企业的总资产约值1.53万亿美元。
那么苏俄的负债呢？
截止目前，苏俄的负债率并不高，通过“光谱俱乐部”各成员向苏俄借出的总债权只有约500亿美元，相比苏俄庞大的资产，这些贷款简直微不足道。
谭振华知道，尽管有着整个东欧作为商品循环，但，苏俄日益恶化的国内经济结构造成了其每年都必须进口大量的粮食和其他生活必须的轻工业品，还必须进口一部分得到“巴统”许可的高技术产品以维持国内包括军工生产在内的重工业制造业不被西方世界甩开太远。
同时，日益腐化堕落的高层领导对高档消费品无节制的索求，也是苏俄外汇开销的大头，这些都造成了其依靠每年大量出口石油换来的美元入不敷出。
更何况国际油价已经好几年被摁在地板上了，苏俄出口原油，其实是亏损的，而国际粮价却又被多头炒上了天。
对于看惯了二十一世纪初唯一的超级大国米国接近二十万亿美元国债数字的谭振华来说，对这区区500亿美元简直无感。
不过了解这段历史的他也知道，看似微不足道的这些贷款，却是西方资本家套在苏俄脖颈上一根粗大的绞索。
那么，要不要在这根绞索上，也烙上自己的印记呢？
谭振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
里欧﹒万塔走进了金碧辉煌的大厅，就好像走进了自己家一样的随便，今天没有其他的客人，平日里喧闹非常的“光谱别墅”难得的非常冷清，空荡荡的，让人觉得有一丝不真实。
“里欧，你好。”
马克﹒里奇迎上了他，两个人轻轻地拥抱了一下，还互相拍了拍肩膀，充分显示了这两人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
“到我的书房里说话吧，我那里有最好的咖啡。”
“真羡慕你的生活啊！”里欧﹒万塔叹道：“也许我该告诉凯西局长，他的通缉目标过得太悠闲自在了，他应该多给你找点麻烦才是。”
马克﹒里奇咧开嘴，无声地笑了一下，随即答道：“你在嫉妒，里欧，相信我，很快，你也会被通缉的……”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想我也会选择到瑞仕来渡过余生，如果，我也能在这里拥有你这样一栋别墅的话。”
……
“那么马克，我们的小朋友怎么说？他在这里过得还愉快吗？”
“他是一个很有品味的人，所以，当然的，他在这里过得非常愉快，而且我看，他和他的新朋友们也都相处的很融洽。”
“那他对于你的光谱俱乐部怎么看？”
“他在犹豫，不过我觉得他已经动心了。”
“是因为那7%的利息收益吗？”
“不，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他看到了一些这些贷款背后的东西，我们的小朋友可是个聪明人。”
里欧﹒万塔点了点头，稍微思考了一下再次问道：“那么，你为他规划了什么样的前景？”
“十亿美元的首期授信额度，三年期，无使用限制，抵押物为苏俄秋明石油公司的受监管原油出口收入。”
“这是一桩稳妥的贷款，第一次贷款采用这样的方式很有吸引力，那么他答应了吗？”
“他拒绝了。”
“哦？”
“他说，如果他参与到向苏俄贷款的行动中的话，那么，他不会接受以石油作为抵押物的操作方法。”
“为什么？”
“他说，他必须考虑到苏俄无法偿还相应贷款后的权利申索方式，而他虽然有一座炼油厂，但那座厂的能力有限，根本不可能消化掉那么多原油，而且他的原油来源非常可靠稳妥，他也不希望轻易改变目前的供应格局，那还牵涉到很多复杂的利益问题。”
里欧﹒万塔的眉头皱了起来，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才又问道：“这是个并不完美的借口对吗？”
“是的，石油，原本就是流动性非常强的资源类商品，只要价格合适，在全世界都可以轻易找到买家，所以他的借口非常牵强，没有说服力。”
“那你觉得他为什么要这样说？他应该知道自己的理由是不成立的，难道我们的小朋友忽然智商下线了？”
“这当然不可能。”马克﹒里奇扯了扯嘴角道：“他这么说，无非是想给我们一个暗示罢了。”
“嗯哼？”
“暗示我们，他有其他的想法，或者直白点说，他想要其他的抵押物。”
“有这种可能，嗯，这也符合我们所了解的埃里克的性格和谈判方式。”
“这不是一种可能，这就是他的真实想法。”马克﹒里奇用无比肯定的语气强调道，同时站起身来，走到了书桌边，打开了中间的抽屉，从中拿出了一份卷宗递给了里欧﹒万塔道：“他甚至已经开列出了一份详细的清单。”
“一份清单？”
里欧﹒万塔接过了那张纸看了看，随即，眉头顿时紧锁。
“看来，我们的小朋友又给我们出了一道不大不小的难题啊！”他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