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2章 料敌需从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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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没有触摸屏也许还能勉强接受，可连图形界面操作系统和鼠标都没有——这样的电脑，你让从二十一世纪重生而来的谭二少爷怎么能忍？
忍不了，那当然是要想办法解决的，所以，吉姆·克拉克被逼无奈，只好到处寻找类似的设备、技术和解决方案。
前文说过，那个时候的SGI公司可不仅仅是一家图形工作站的硬件生产商，它还保持着一个庞大的系统研发团队，正在基于加大伯克利分校推出的免费Unix操作系统分支BSD Unix开发适用自家计算机的“IRIX”操作系统。
吉姆博士很快就找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嗯，显然，他爬了一趟斯坦福大学的后山……不过当他在帕洛阿托实验室看到了令他惊艳的一切之后，却也同时得知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实验室里，所有曾经参与过这个项目的研发人员都走了，一个都没有留下，其中的绝大部分都被乔布斯先生连盆带土地端到了苹果，剩下的一颗独苗，也就是我们的S·麦克格雷戈先生也被盖茨先生拐去了西雅图。
人没了，但技术还在，这些设备原型和源代码当然还是属于帕洛阿托实验室所有的，所以，听说了此事的谭振华二话不说就将相关的一切技术都打包买了下来，而且是用买断的方式，而帕洛阿托实验室则在犹豫再三之后终于签署了合同——他们这也是没办法，因为手上再也没有一个熟悉这套体系的研究人员了，与其让这些技术烂在实验室里或者被“剽窃”了这些技术的苹果及微软毫无廉耻地应用在自己的产品中并宣称为自己的创新发明，那还不如趁早变点现再给这两位带着锄头和铲子来“参观”的家伙顺便添点堵。
之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矩阵”实验室成立，SGI公司的原操作系统研发团队与“矩阵”实验室计算机算法研究院合并，麦克格雷戈领导这个团队在“IRIX”的基础上完成了第一版“iDoor”系统。
还得顺便说一句，小谭谭在其中也起了重大作用，他亲手设计了“靛蓝II”及“iDesk”上标配的那款鼠标的外观，其惊艳的造型和舒适的掌握度令所有用过它的人都赞不绝口——好吧咱就别追究他抄了哪个牌子的经典款了……
身为“iDoorsoft”公司首任CEO兼“矩阵实验室”计算机算法研究院副院长的麦克格雷戈直到今天才第一次听说，在自己带领着团队完成的“iDoor”系统背后，竟然还有着这么多的故事，而在仔细回想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因果关系之后，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位比他还要年轻的实验室实际掌舵人，的确有着非同一般的长远目光。
最起码，现在他可以非常安心地听取洁西卡律师接下来要说的一切。
“所以我很疑惑，微软公司在提起诉讼前，到底有没有调查过自身所有技术、源代码的版权情况。”洁西卡总结道：“根据我们的调查，即便排除掉帕洛阿托实验室，微软公司也并不是图形操作界面的原创者，在“视窗”系统出现之前，苹果也于近期推出了使用类似的技术的操作系统，而在更早之前的1983年10月，VisiCorp公司不但推出了具有典型GUI界面的VisiOn系统，甚至已经在市场上销售了超过3万套。”
“所以我们根本就不用担心微软的起诉，对吗？”听完了一切的麦克格雷戈喜形于色地总结道。
“如果单单就这桩案子本身来说，的确没什么可担心的，我们手里的证据很充分。”洁西卡回答道。
“其实英特尔公司那桩案子也一样，我们都有必胜的把握。”余鹏夏也道。
听到两位律师都这么说，再联想到之前他们出示的一系列证据、推理的一系列逻辑，麦克格雷戈和虞有成基本都放下了心事，脸上的表情也从刚进门时的紧张焦急中回复了正常，但当他们将钦佩的目光投向预料到了今天这种突发情况并为此而进行了一系列准备的谭振华时，却发现他的眉头紧锁。
“鹏夏、洁西卡，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假如你们是英特尔或者微软，你们会花费巨资去打一场明知道必输的官司吗？”
一旁的虞有成却抢先插话道：“埃里克，也许他们并不知道我们手中握有这么多对他们不利的证据……”
谭振华却摇头道：“托尼，你难道忘记了“料敌需从宽”么？而且我也不认为英特尔和微软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洁西卡与余鹏夏相视一笑，随即开口道：“埃里克，我早就知道你会看出这点来的，所以，我刚才才会定义了一个“如果单单就这桩案子本身来说”这样的前提。”
“哦？”
“今天之前，在我与波顿还不知道英特尔、微软两家公司真的会采取了我们推测过的诉讼行动时，就曾经探讨过他们可能会采用的手段，而经过分析，我们罗列出了他们最可能采取的对策。”
她一边说着，一边翻动着手中的资料，在翻到了其中的一页后，停顿了下来，将这页抽出，递到了谭振华的面前。
“你认为，他们会试图将这两桩案子无限期地拖下去？”谭振华读完了这页纸上的内容，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坦率地说，如果我是对方的律师，那么我至少有三种方法可以将这两起案件拖上3年以上。”
“可拖下去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麦克格雷戈不解地问道。
“好处是非常明显的。”谭振华抢先答道：“比如，只要这两桩案件一天未能正式宣判，我们的产品也就一天不能正名，客户在选购我们的产品时，就会充满了疑虑，不确定其购买的是不是合法商品，这对个人用户来说影响不大，但对大宗业务，比如企业、教育机构、政府机构的采购决策就会有非常重大的不利影响，而对于我们的产品，特别是SGI图形工作站来说，这些集团采购单位的订单影响更为显著。”
“客户的这种疑虑也会很快转导到供应链端，并对我们正着力组织建立的“Midoor”行业联盟产生非常不利的影响，甚至可能阻断个人电脑兼容厂商加入这个联盟的进程。”虞有成有些忧心忡忡地补充道。
推动更多的企业加入“Midoor”行业联盟是虞有成最近工作的重点，所以谭振华稍一说，他立刻就联想到了这个方面。
“所以，阻断“Midoor”行业联盟的发展，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谭振华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