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胶着
“ ()”
几周之后,圣诞节之前,谭振华从报纸上读到了这样一则消息:纽约曼哈顿联合国大厦门前,不知从哪天起来了一位亚裔年轻人,这人身穿带有明显民族特点的服饰,手里举着一面白底红框内嵌转经桶的旗帜在联合国大厦门前打坐,他的面前放着一叠传单,每一个路过的人都可以取来阅读,如果有什么人愿意停下脚步与他聊上几句,他就会介绍说自己是锡晶国的第十三任国王,在此静坐是要揭露印地公然违反国际法、吞并锡晶国领土的侵略行径,呼吁国际社会支持锡晶人民争取国家独立和自由的正义行为……
“且看他能坚持多久吧,”谭振华心中暗想,如果他有足够的毅力坚持下去而不是凭着激情虎头蛇尾,那么,自己也可以出手帮他一把,毕竟这也是给那头白象找麻烦的事,二少爷非常愿意为之。
现在的谭振华,确实没有时间顾及流亡国王旺楚克的复国大计,因为,除了正在稳步推进的各项投资工作需要他操心以外,还有一场正在发生的惨烈战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随着缅军及昆撒部各项战争准备工作的逐步完成,双方终于按捺不住,开始了激烈的搏杀!
这场战役,缅军调动了中部军区、南部军区两大军区的机动力量,共计投入了3个整编陆军师、一个炮兵师、一个空军师、一个后勤运输保障大队参战,总参战人员接近4万人,是自从与“缅共”打了“7510”战役以来,发动的最大规模的战役,由此也可以看出,缅玉现政府对获取本次战役胜利的决心。
而昆撒方面也毫不示弱,出动了4个师的兵力2万余人与之针锋相对。
虽然从纸面数据来看,缅军方面出动的人员将近有昆撒部的一倍,且还占据空中优势,理应获得战场上的控制权,但实际打起来的情况却不是这样。
东枝以东的茵莱湖地区,山林密布、丘壑连绵、湖泊纵横,地形非常复杂且植被茂盛,可以说到处都是天然的掩体,未装备红外侦查设备、仅仅依靠目视侦查的飞机很难在这种环境下有效地发现并打击敌人,除非你下降飞行高度到低空。
可一旦到了低空也就意味着,进入了敌人“毒刺”导弹的有效攻击范围,而昆撒部拥有的导弹数量实在让缅军心惊,在经过了几次尝试,并付出了2架“强五”及3架直升机被击毁的代价之后,缅玉空军只好老老实实地待在3000米以上盘旋。
这让所谓的“空中优势”大打折扣。
什么,同学你说3000米也没啥,不是有一种指哪打哪的“精确制导武器”么?
呵呵,你当缅玉是蓝星大魔王鹰酱君么?
这种“黑科技”的装备,对于1984年的缅军来说,只能是“听说过没见过……”不对,大概率可能连听都没听说过。
所以他们只能用“发射后不用管……其实是管不了啦”的铁炸弹,不过那东西的效果么,嗯,在不能明确敌人具体位置的作战环境下,要想达成预定作战效果,那就只有采用“地毯式”轰炸,使用所谓的“范弗里特弹药量”。
这个在高丽战争中被米国人发明出来的名词,是指“在攻击中弹药没有限制”,至于其实际效果,嗯,为大家举一个实际战例就知道了。
1952年10月14日,以米国为首的“联合国军”向华夏志愿军发动了一年以来规模最大的、以上甘岭地区为主要进攻目标的“金化攻势”,行动代号为“摊牌行动”,此次行动就是由“范弗里特弹药量”的发明者,米军著名“山地战专家”、第8集团军司令范弗里特精心策划并一手实施的,他在制定的计划中得意洋洋地宣称:在保证弹药和航空支援的前提下,预计可以200人为代价,在5天内实现目标。
在这次战役中, “联合国军”先后投入了米国陆军第7师,南高丽第二师及第九师,第2埃塞俄比亚营,一个哥伦比亚步兵营,使用了大量的飞机、大炮、坦克,消耗炮弹190万发、炸弹5000多枚和其他大量物资,费时40多天,可结果呢?
结果是:米军亡365人,伤1174人,被俘1人,南高丽阵亡1096人,伤3496人,失踪96人,埃塞俄比亚和哥伦比亚伤亡不详,被击落击伤飞机数架、被击毁击伤大口径炮数门、坦克数辆,还损失了大量的轻武器和技术器材,至于这场战役的胜负——“上甘岭战役”的结果,大家都知道的吧?
抛开两场战役的立场不谈,单分析战役战术可知,在复杂地形环境下,缺乏“精确制导”能力的所谓“空中优势”,其实是个伪命题。
而且,缅军其实连这种最low逼的战术都做不到,他们既没有这么大当量的航空炸弹库存,也没有装备过“战略轰战机”这种大杀器,用来执行“舔地”任务的华夏产“强五”攻击机,每次起飞也只能带上区区4枚250公斤级的航空炸弹,昆撒表示被这种密度的攻击都能砸到脑袋,也只能怨自己的点太背了……
既然“空中优势”不管用,那缅军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动用陆军与昆撒硬刚。
缅军想要硬刚,可惜,打老了仗的昆撒和张书荃怎么可能会选择“刚正面”这种最愚蠢的战术?
茵莱湖东部复杂的地形,根本不适合大部队展开的作战方式,却是最适合打游击的战场。
也是昆撒部的战士们最喜欢的战场。
他们的人数虽然处于劣势,在作战经验和轻武器装备上却更胜一筹。
于是,这片丘陵、湖泊、森林汇聚的风景旖旎之地此刻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数万将士在此处浴血厮杀,鲜血在林间、花丛、溪边随处飞溅,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
而胜利天秤的指针,却只在中间微微摇摆,谁也不知道它会在哪一个时刻向哪一方倾斜。
这么说好像也不全对,因为有一只手即将在天秤的某一端放下一枚砝码。
当胶着的战争势态进入到了第四个月份的时候,一份报告被吴钦纽放在了总统吴乃温和国防部长苏貌的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