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拜年
“ ()”
和王集山商量完镍镉电池的事情，谭振华想了想，决定还是给郭蓉玮打个电话。
郭教授待他真心不错，先是和宋文华一起帮他搞定了4旋翼无人机，接着参加了与米国人以及巴铁的谈判，震慑全场，最后还帮他找来了王集山这个有潜力的合作者，让谭振华解决了最后一块短板甚至有可能挖到另一座金矿。
最难能可贵的是，他可没象宋文华那样狮子大开口，要吞掉谭振华好不容易弄来的珍贵材料，再说，今天是元旦，打个电话给老师拜个年也是应该的。
谭振华拨通了郭蓉玮家的电话，郭教授目前担任着系主任一职，家里也有电话。
听到了郭蓉玮问话的声音，谭振华恭恭敬敬地喊了声：“郭老师，我是振华，今天是元旦，我给您拜年了。”
听到谭振华主动来拜年，郭蓉玮还是挺高兴的，这个编外的弟子虽然不大可能继承他的衣钵，但是又聪明又机灵，就这么见了王集山一面，居然就能忽悠得王集山跟他下海，将来的成就未必就比跟着自己捣鼓飞机差了。
他笑着说道：“是振华啊，新年好新年好，我刚才跟老宋通过电话了，他说你答应他把弄到手的碳纤维材料让点给他？嗯，你这个事情办得好！老宋手头有个项目，正需要这些高级的材料，可惜我们国家目前造不出来，巴统又对我们实行了严格的禁运，你的这些东西可是及时雨啊。”
谭振华心说我什么时候答应把碳纤维让给宋教授了？明明是他张口强抢的好吧，这事还不知道怎么跟詹诺竹交代呢！可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得哼哼唧唧了半天说道：“宋教授那边的项目应该是关系到某个国防产品的研发吧？给他老人家一点材料其实没什么，但是我倒担心一个别的问题。”
郭蓉玮奇怪地问道：“你担心什么？”
谭振华答道：“我担心宋教授做样机的时候用了这个碳纤维做了设计，用的顺手了，到批产的时候弄不到了可怎么办？这个东西我是不相信倭国人和米国人会大批量给我们的，我们自己不能解决供应问题的话，迟早还会被他们卡脖子。”
郭蓉玮顿时沉默了，华夏的工业基础本来底子就薄，再经过了一阵停顿，在很多方面都错失了发展的良机，特别是在一些基础材料上的研究落后了发达国家一大截，而这些东西需要长时间的积累且耗时耗力耗钱，即便是采取举国体制在短时间内恐怕也搞不定的。
别的不说，就说自己最熟悉的航空工业，从70年代起到现在，被砍掉的大项目就有歼-9、歼-13、强-6、轰-8，现在又要加上个“运十”。听说西飞的轰-7现在也暂停了，前景非常不妙。
虽说这些项目可以解释为因国家的研发投入不足而暂停，但是基础工业薄弱，不能提供满足整机系统要求的材料和精密加工能力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谭振华提出的问题，的确是宋文华现在面临的两难选择，不用复合材料吧，飞机空重太大，让本来就羸弱的华夏航空发动机难以承受，用复合材料吧，一架战斗机少说十来吨，就算只用5%的复合来料也要半吨，将来到哪里去弄这些东西回来？
谭振华见郭蓉玮突然沉默不语，就算隔着话筒他也大概能猜出郭蓉玮现在大概在想些什么，可惜，他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好言安慰道：“郭老师，您也别急，事情总是一步步做出来的，倭国打完二战，可比我们惨，他们都能弄出来的，没理由我们弄不出来，也许国内现在已经有人在研究了呢？反正要搞出一架新战斗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宋教授也许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呢？”
郭蓉玮没好气地说：“他有个屁的办法，他就是个爱冒险的性子。”
这话没法接，都是自己的老师，谭振华两边都不能得罪，只好陪着干笑两声拉倒。
给郭蓉玮打电话就是为了纯粹的拜年，没啥正事，所以两个人又东拉西扯地闲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既然已经给两位老师拜了年，干脆做戏做全套，谭振华随手给自己披了一件外套出了门，给贲放也去请个安。
这事儿办起来方便的很，都不用下楼，往右拐路过了薛子家，就到了贲放家门前，谭振华敲门，开门的是贲放的大儿子贲少愚，他见到谭振华，亲亲热热第叫了一声：“振华哥，你来啦，我爸说你今天准来，他算得挺准的！”
贲少愚今年只有15岁，正在本所附中读初三，因为小了几岁，所以平时谭振华、薛子、小宝这几个都不太带他一块玩儿，不过，这孩子特别爱往谭振华跟前凑，一是因为谭振华成绩好，而且为人没什么架子，自家老爸又经常拿谭家两兄弟给他做榜样，久而久之，就让他生出了想要亲近谭振华的念头；
二是因为谭振华经常搞些古古怪怪的东西出来，比如无线电猎狐，再比如无人机，这些东西对男孩子都有莫大的吸引力，贲少愚近水楼台，作为邻居经常能第一个玩到这些新奇玩具，所以，他经常喜欢跟在谭振华屁股后面转悠。
谭振华其实也挺喜欢这孩子，按照他名字的谐音，给他起了个外号“小鱼儿”。
见到他开门，顺手就在他脑袋顶上揉了几下：“嗯，小鱼儿是你啊，你爸在干嘛呢？”
“别揉我头，小心把发型揉坏了，头可断，发型不能乱你不知道吗？”
“还发型不能乱，我看是你在追哪个小女生吧，要不怎么会这么注意形象了。”
“哎，振华哥，你可不能害我，这话只能在外面说，要让我爸听见了，他不得打折我的腿！”
“我已经听见了，”贲放走了出来，看见谭振华，笑着说道：“振华，来串门啊？有事吗？”
谭振华恭恭敬敬地说道：“贲老师，今天是元旦，我就是来给拜个年，没其他事。”
趁着谭振华和贲放寒暄的功夫，贲少愚已经一转身溜了，他可不想在自家老爸面前晃悠，那样没事也能给找出事儿来。
贲放一边把谭振华往家里让，一边说道：“你来的正好，我恰好有几句话对你说，对了，你这次托福考得如何？”
“自我感觉还行吧，我估算了下，600分应该是有的。”
“那就好，也算遂了你的心愿。振华，我听说，你出国后，打算学电子？”
“贲老师，是的，您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捣鼓这些东西，这次要真能出去，我想好好看看，发达国家的电子工业水平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们国家在这方面落后得太多了。”
“嗯，这个想法好，其实我有个建议。”
“您说。”
“我希望你能将主要精力放在微电子上，其实，我们国家的系统集成能力还是不错的，但是，元器件方面就落后得太多，这是因为我们的电子工业基础还是从苏俄那里继承的那一套，而苏俄的元器件水平是出了名的烂，当然，这也和西方对苏俄还有我们的封锁有关。以你的聪明和能力，如果在这方面努努力，将来回来的时候，一定能有所成就。”
“贲老师，您说的对，其实那天我说要挣很多很多的钱，倒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这个微电子，我听说，元器件的研发就是个吞金兽，而且那些生产设备也是死贵死贵的，没有钱，这些基础性的东西根本搞不起来。而没有这些最基础的东西支撑，想在系统方面突破，我觉得那也是天方夜谭。”
贲放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振华，看来我们想到一起去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自控能力也很强，只要记得，自己的根在哪里就好。”
谭振华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又跟贲放东拉西扯闲聊了几句，便结束了这次的拜年行动。
回到了自己家，跟老爸老妈一起吃了顿晚饭以后，谭振华正想回自己房间看会儿书，就听见走廊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然后，是潘水生和刘梅的声音：“二宝，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