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湛卢的心魔
“湛卢道友，你可知道龙渊身上有玲珑剑胎的事情？！”
秦昊沉吟少许，先向湛卢看了眼，见他脸上无喜无悲后，目光变了变，直视湛卢的双眸，沉声询问道。
“知道，我失去玲珑剑胎一个月后，龙源师弟便觉醒了他的玲珑剑胎……”湛卢点了点头，给出了肯定的回答，紧跟着，他哑然失笑，望着秦昊，道：“秦道友，莫非你觉得，是龙渊师弟夺走了我的玲珑剑胎不成？！”
“不错，我的确是有这样的怀疑……”秦昊并未掩饰自己的思绪，简单直接的点了点头，给出肯定回答。
“那就是秦道友你弄错了……”湛卢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道：“龙渊师弟觉醒了他的玲珑剑胎后，宗门内便开始有如秦道友刚刚那话般的流言传扬，认为是龙渊师弟夺走了我的玲珑剑胎，但师尊曾亲自检视过龙渊师弟的玲珑剑胎，检视后，告诉门内一众弟子，龙渊师弟体内的那颗玲珑剑胎，与我的并不相同，我们两个只是各有机缘而已，是以，风波才算平息。只是风波虽平，可青萍谷内却还是偶有流言蜚语，说什么若我玲珑剑胎不失，当今第一人便该是我之类的话，令龙渊师弟不喜，与我也生分了。”
白帝曾检视过龙渊的那颗玲珑剑胎，然后给出了两颗玲珑剑胎，分属不同的答案？！
秦昊眸光变幻，心中思绪变动，按照湛卢所说，眼下这情况，便有两种可能，其一便是一切如白帝所说，湛卢和龙渊两人各自所有的玲珑剑胎，的确不同；其二便是，两者的玲珑剑胎，本是一者，也被白帝发现了，只是，玲珑剑胎无法一而再再而三的易主，白帝虽然愤怒，可是不愿舍弃一名拥有玲珑剑胎的弟子，只能捏着鼻子帮龙渊掩饰真相。
或许，这也正是为何龙渊的修为境界已经超过了湛卢，可是，他却依旧只是青萍谷的二弟子，湛卢依旧是大师兄的原因，之所以如此，便是白帝对湛卢的一种补偿……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推测而已，毕竟，根据剑修对剑意的感知，倘若湛卢真是那种阴毒的人，他的剑道之中，属实不该有那份强烈的骄傲之感。
“玲珑剑胎易主之后，还可以再次易主吗？”念及此处，秦昊望着洛神，询问道。
“玲珑剑胎一旦易主，便无法再次更改宿主，若强行取出的话，那么宿主也会死亡……”洛神摇了摇头，给出否定的回答。
玲珑剑胎一旦易主，便无法再次更改宿主！
秦昊闻声，眉头立刻皱起，旋即，看着湛卢，轻笑道：“湛卢道友，那你可曾怀疑过，白帝前辈是因为玲珑剑胎无法再次易主，无可奈何下，才帮龙渊进行掩饰？”
“不可能……师尊他从来是非分明，绝不是那样的人！”
秦昊一语落下，湛卢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
“一名未来剑道大圣，乃至剑道神明的诱惑，也能让他继续保持是非分明吗？！”秦昊扬了扬眉，望着湛卢笑吟吟的反问道。
一语落下，湛卢脸上的神色立刻变得迟疑犹豫起来。
正如秦昊所言，无论是什么宗门，对于神明和圣人的诱惑，都绝对是没有任何办法能去抵抗的，哪怕白帝从来是非分明，决不妥协，可是在这样的宗门大局之前，未必也不会做出违心的选择。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师尊他是不会这样对待我的……我相信师尊！”
湛卢沉默了良久之后，用力的摇了摇头，眼眸之中再度恢复了清明，沉声道。
“哈哈哈，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湛卢道友你莫要往心里去。”秦昊见状，向湛卢笑着摇了摇头，道。
“师尊的宫阙已经到了，这里便是，秦道友，洛神道友，里面请，我便不去了。”
湛卢闻声，微微松了一口气，神色平静下来后，发现自己已是带着秦昊来到了白帝的宫阙之前，便望着两人，道。
“多谢湛卢道友引路。”秦昊和洛神向湛卢微笑颔首，旋即便向白帝宫阙而去。
行走至宫阙门口时，秦昊转头向湛卢望去，目光所及，看到湛卢并未转身离去，而是静静站在原地，望着他和洛神的背影，当发现秦昊转头看向他时，更是向秦昊微微颔首，送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一如开始般和煦纯善。
“你何必撩拨湛卢的心魔？他本就是个可怜人，好不容易才放下了，你却要勾他再想起那些伤心往事……”
行进路上，洛神转头看着秦昊，满脸不悦的皱眉道。
“我是在还他一个真相……至于可怜人？真相未曾明了之前，哪里有什么可怜人！”秦昊摇了摇头，向洛神淡淡道。
湛卢的遭遇，听起来似乎的确很值得同情，可是，有了当初在云都的经历，秦昊却是再不会因为这些表象，而选择轻而易举的选择相信一个人，毕竟，这世上，比体悟道韵更难的，便是猜度人心。
人心，在没有真相剖析之前，你永远不会知道，在他的心中，藏着什么样的腌臜。
“冷血的怪物！”洛神横了秦昊一眼，冷冷的鄙夷道。
秦昊摇了摇头，一语不发，洛神未曾经历过他在云都经历过的那些案情，或者，她曾经目睹过，却未曾亲历过，根本不知道，所谓的人心，所谓的可怜，在多少时候，唯有发现真相后，会让你目瞪口呆。
所以，比起人心，秦昊更相信真相。
片刻后，两人便来到了白帝宫阙中，白帝虽然身为当世剑道第一人，可宫阙之中的陈设，却十分的简单，仅有一些原木色的陈设而已，并无什么金碧辉煌的装饰，更无什么彰显战绩的壁画绘饰……
只是，进入期间之后，秦昊立刻觉得，在这宫阙深处，仿佛有一方剑意的海洋在积蓄，虽然此时此刻风平浪静，但只要白帝愿意，这平静的海洋，可以顷刻间化作一方狂暴的风暴海，掀起万丈惊涛骇浪，将尘世都凿穿。
“好强大的剑意气机……”
哪怕是秦昊，在面对着剑意的瞬间，都忍不住动容。
这一刻，也终于明白了为何白帝被尊为当世剑道第一人，被称作“剑仙”，不仅如此，他此刻更是有些好奇，不知道大爷爷的剑道，若是全力绽放时，又是何种气机，与白帝，又孰高孰低？！
而在这时，沿着宫阙深处，一名英俊少年走了过来，剑眉星目，一袭白衫，纤尘不染，看上去，就像是从仙界迷途到了尘世中的翩翩少年仙人，那份容貌，即便是秦昊，都为之妒忌，好奇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同性。
至于旁边的洛神，面纱上方的那双眼眸，此时此刻，更是直接看痴了，怔怔的盯着那名英俊少年，甚至连面颊上，都有两坨红晕飞出，旋即，羞赧的垂下了头。
白帝！
他便是白帝！
但短暂的惊愕过后，秦昊立刻辨认出，眼前这英俊如仙人般的少年，便应是传说中的大剑仙白帝！
原因很简单，虽然这少年气息内敛，可这一刻，他的诛孽剑，却在对方出现后，不断的颤栗，如要从他手中飞出，向这名少年臣服。
当今之世，剑意能达到如此高度的，除却白帝之外，再无第二人。
当然，能够被无数少女投花盈车的，除却这样的容貌之外，也再无第二者。
“你便是柳神的传人？！”
而就在这时，白帝的目光在秦昊和洛神身上扫视一眼后，落在了秦昊身上，一字一顿，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