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官匪一体
“打人要收灵玉？”
何院长眼角抽了抽，迷惘发问。
“当然，无论是打人也好，还是切磋也罢，都要消耗法力，损耗血气，而且将自身的法与道展示与他人，法力需要灵气来补充，血气需要吃饭来弥补，如果被打伤了，更是得买药治病。我在天玄书院时，只是养气境修为，动用的法力不多，所以只收十灵，现在我修为突破广寒，施展手段，消耗的法力和血气多了，所以便要涨价。两百灵玉，贺院长你不会吃亏，不会上当……”
秦昊诚恳憨厚一笑，然后转头看着戚光等人，道：“这是我天玄书院的规矩，大家都知道。”
“的确，我天玄书院历来如此，每个弟子与人切磋，都要收灵玉。”
“即便是我天玄书院的诸位山长和院长，都遵守这个规矩。”
戚光和谢宝树等人，连连点头，附和道。
天玄书院还有这样的规矩？
边陲之人，果然蛮夷本色！
贺院长瞠目结舌，旁边的青州书院一众山长和学子，也尽皆满脸呆滞，心中错愕震撼。
“如果贺院长你囊中羞涩，一时间拿不出来这么多灵玉，也无妨，可以打欠条，日息五分，两百灵玉，一日也就是十灵的利息而已，算不得什么……”
秦昊继续出言，望着贺院长轻笑，然后向旁边的谢宝树使了个眼色。
谢宝树不由分说，当即摸出纸笔，便要为贺院长起草一张欠条。
贺院长张大了嘴，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日息五分，这不就是印子钱吗？
没想到，这位上使，不仅是个劫掠灵气的强盗，竟然还做这种放贷的生意，真真是生财有道。
而且，看谢宝树娴熟的手段，看得出来，这样的事情，绝对是做了不止一次两次。
“不急，两百灵玉，我还出得起。”
贺院长眼见谢宝树将欠条递来，这才如梦初醒，急忙抬手，从灵囊中取出两百灵玉，递给了秦昊。
“贺院长如果手头紧，真的不必现在给……”
秦昊不急着去接，笑着道。
“不必，我手头不紧。”
贺院长连连笑着摇头。
日息十枚，若是一年，便是三千六百余枚灵玉，签了欠条，那他才是真的还不起了。
“既然这样，那好吧。”秦昊有些失望，接过灵玉，收入书袋，然后笑道：“那便不打扰贺院长了，我们先走一步。”
贺院长目光闪动，恭送秦昊等人远去。
言小鱼迟疑一下，也跟着秦昊他们离开，心中暗道：昊哥哥天性善良，这些黑心手段，定然不是他想出来的，一定是大烈城地处边陲，皆是蛮夷，他被蛮夷们教坏了，或许，和我相处久了，便会改变。
“不对，他用了我龙珠谷的灵气，还没说给灵玉呢，怎么反倒从我们这里要走了两百灵玉！”
陡然间，有青州书院的山长回过神来，惊呼道。
秦昊吸干了龙珠谷的灵气不说，临走前，又从贺院长手里敲来了两百灵玉，连吃带拿，实在是人少心黑。
“他是代天巡狩的上使，你去找他要用了灵气的钱试试……”
此语落下，江澄立刻冷声道。
“我……”那名山长立刻语塞，然后愤愤然看着江澄，道：“都怪你，若不是你把这位黑心强盗上使带来龙珠谷，此处怎会遭受如此大劫？”
江澄脸颊胀得通红，咬牙切齿，却无话反驳。
他此刻肠子也悔青了，若是早知道秦昊如此强盗，打死他，都不带那家伙来龙珠谷，可现在，悔之晚矣。
“好了，不要吵了，事情过了便过了，让上使承情，总比让他嫉恨要好。”
贺院长见状，抬手打断了两人，沉声一句，等到两人缄默无言后，朝秦昊离去的方向扫了眼，喃喃道：“皮厚心黑，资质卓绝，这位少年上使，倒是天生的官样子，说不得，日后便要三公九卿，出将入相！”
与此同时，城主府窝棚内。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言天卿挥了挥手，示意拜在窝棚前的一名疍吏离去。
“先去拜会世家，再去青州书院，咱们这位小上使，究竟是想干什么？”
良久后，言天卿悠悠出言，但不像自言自语，而像是在对什么人发问。
“做什么？自然是联合世家书院，剿灭我，抹灭你。”
一语落下，沿着他脚下干瘦无比的影子里，突然走出来一名身材高大健硕，满头黑色长发飘扬，脸上带着张蓝金交织鬼脸面具的男人。
如果秦昊或者是青州城之人在此，定然会发现，这男人，赫然便是昨夜的瓢把子。
作恶多端的瓢把子，竟然藏在清廉如水的言天卿的影子里，这一幕，不是亲眼所见，说出去，恐怕绝对无人敢信。
“书院和世家会帮他？那些人，会那么好心？若要帮，岂不是早就帮了，会容你猖狂到现在？”
言天卿神情一凛，旋即朝着瓢把子看了眼，轻笑连连。
“他是上使，城里的那些人，可不是上使。”
瓢把子哈哈大笑，睥睨的看着言天卿，似乎很是期待他露出马脚。
“你不要忘了，你我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今晚，是你最后的机会，除掉他！管他到底是上使下使，只要成了死人，那就一了百了！记得，把那口凶兵夺回来！”
言天卿脸色变得阴沉下来，眼眸深处露出狠辣，沉声道。
“是啊，你我……”瓢把子看着言天卿轻笑，旋即玩味笑道：“我杀了上使，必定有人严查，到时候，这世上必定就没有瓢把子了，也算是遂了你的心愿。”
“没了瓢把子，还可以有大头目，大统领……”
言天卿神色冷漠，不为所动，寒声道。
“嘻嘻，是吗？你当真这么想吗？”
瓢把子看着言天卿，轻笑连连，笑容玩味，满是嘲弄，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言天卿一语不发，脸色如霜。
“如你所愿，今晚，咱们的这位上使大人，一定人头落地。从今以后，你还是那位清廉如水、爱民如子，的大好人、大善人，完美无瑕君子的言城主！”
瓢把子看着言天卿的样子，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玩味一句，旋即一步向言天卿脚下的阴影走去。
那阴影，便犹如是黑洞般，瓢把子踏入刹那，身体便似流沙，缓缓融在了一起。
“谁都不能坏了我言天卿的心，那些人不行，你这个小上使不行，你也不行！”
言天卿望着渐渐消失的瓢把子，五指紧捏，眼眸深处，刹那间，竟是有一抹癫狂浮现，咬牙切齿，喃喃不休，如在为自己打气，又如落水之人要竭尽所能，去握住什么东西。
“早些休息吧，今晚会更热闹。”
同一时间，驿馆中，秦昊送言小鱼离去，让她去看望言天卿后，召集了宁瑶儿、谢宝树和戚光等人，向他们沉声告诫。
更热闹？
众人迷惘，感觉到秦昊意有所指，但不明白具体是何事。
“这些灵兵，你们收起来，拿好，今晚如有乱象，用于自保。”
紧跟着，秦昊取出书袋，将得自多宝谷的那柄雪亮小剑和血红长鞭等灵宝取出，递给了宁瑶儿等人。
灵宝灿烂，光辉跃动，晃得人几欲睁不开眼睛。
这一幕，让人激荡，更有些不安，秦昊分发灵宝，必定是大事将至。
“你留守驿馆，驾好真犼战车，若情况不对，我们马上出城逃走！”
而在这时，秦昊突然看着秃毛肥乌鸦，给出安排。
这一声，让谢宝树和张富贵等人面面相觑，秦昊现在就把跑路的事情想好了，今夜，究竟是要乱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