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了
“轩儿,你的意思娘明白了,答应娘,无论如何都要小心,要保护好自己。”
说着高母掏出了一个护身符,塞到高轩的手上,“这是娘前几天在寺庙求的,你可要带着,保平安的。”
高轩接了过去,握了握自己母亲的手,“娘,你放心吧。”
薛刃因为先前受了点小伤,于宁于是就把人安排在自己的药铺了。反正自己铺子里最不缺的就是药材。
于宁吩咐海棠道,“这些天你就辛苦一点,帮我好好照顾一下薛刃,看着点他的伤口。”
她本来想自己照顾的,但是她怕高母看到会多说,另一方面,她平时也忙得很,根本腾不出空来。海棠这丫头反正每天都是在药铺里的,刚好能顺手照顾一下。
不过没想到平时热情又没心没肺的海棠这胡子却犹豫起来,“可是我平时照顾铺子也很忙的,还有我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去照顾他一个大男人。”
“没关系的,我招几个临时的伙计过来看店,你肯定能忙得过来的,而且你要是做得好了,我给你加薪。再说了,我只是让你帮他熬个药什么的,有没有让你们两个有其他接触,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于宁一通话让海棠彻底支支吾吾起来,“可是......可是......”
“哪来的那么多可是,你就帮忙照顾一下吧。”
于宁如此坚持,海棠也没有办法,毕竟在名义上,于宁还是他的掌柜,她当然要听于宁的话的。
中午的时候,海棠把药煎好酒直接递到了薛刃的手上,一句话也没有说,也不看他。面前之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和真实目的,而她还要每日在这样的审视下演戏给于宁看,她觉得别扭极了,仿佛自己的隐私一览无余。
“多谢。”薛刃毫无感情地吐出两个字,然后便一口把药给灌下去,他也没有去看海棠,他心中也莫名地别扭。自己知道海棠的身份却没有告诉于宁,字是像在欺骗她一般。
两人这奇奇怪怪的表情却让于宁看在眼里,她本来只是想让海棠给薛刃煎药送药,然而今日这两人都不太对经。
尤其是海棠,平日里要多热情有多热情,这会子却一句话都不说,似乎是害羞着。而薛刃看上去也好不了多少,这家伙平时都是没有表情的,但是在看着海棠的时候他的神色竟然有了几分变化。
她于是走廊过去,顺手一人分了一点零嘴,然后一副看戏的样子说道,“薛刃、海棠,你们怎么都不说说话的,好歹现在是在同一屋檐下。”
海棠一点儿都不像继续直面薛刃,她寻了个借口,“掌柜的,我还要去记账呢,我先去账台那边了。”
海棠这副躲躲闪闪的样子却让于宁觉得她是在害羞,身为已经成亲的人,她当然最了解女子的,想当初自己最开始喜欢上高轩的时候也是见着他就害羞。
于宁左右打量了一眼薛刃和海棠的外貌,两人在长相上也是极为般配的,自己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帮两人牵线不可。
几人在铺子中忙忙碌碌,各怀心思,没有人注意到在店铺不远处有一个身影一直在看着这家店。
如果于宁此时见到了张晟,她一定会觉得张晟的样貌变得太多了。虽然五官还是一样的,但是脸上憔悴了不少,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神中透出一些阴毒,这是先前从未有过的。
一个月前,张晟从太师府中离开之后谁都没有找,而是自己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到了悬崖边上。这是他犹豫了好几天的结果,他想死。
他已经不嫩为他们张家传宗接代了,自己已经完完全全成为了一个废人。况且于宁也只会属于关心,永远不可能属于自己,更何况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简直去哪里都要被人嘲笑。与其痛苦地活着,不如简单一点,一了百了,正好自己的父母也可以借此机会放弃他。再生一个比他更聪慧的儿子。
张晟往悬崖下看了一眼,深不见底,他心底有些害怕,但还是慢慢地靠近边沿。
突然,他觉得自己身后又一阵强大的外力在把他给往回拉,等他回神过来,他已经被扔在地上了。
“真是懦弱,动不动就相死,这是世上最懦弱和愚蠢的行为。”
那人一身隐蔽的黑衣,居高临下,趾高气昂的,张晟看了看他的脸,他确信自己先前没有见过这个人。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让我死。”张晟再次冲向悬崖。
黑衣人又一把把他拉了回来,“小子,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寻死,我可以帮你,而且保证有效。”
他可还记得自己那个徒儿的嘱托,要救这个叫张晟的小子。不过黑衣人见了张晟之后,却有自己的打算。反正张晟也是个一心寻死之人,自己一口烟利用利用。
长势听了黑衣人的话冷静了下来,他再次打量起那个黑衣人,语气中带着怀疑,“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帮你把你在意的东西还原。”
张晟往自己空荡荡的裤,裆下看了一眼,却还是不信,“我告诉你,我现在落魄得很,一点钱都没有,你在我身上时拿不到钱的。”
黑衣人仿佛觉得张晟是在说笑话,“你放心,我可不缺钱,我只缺人。”
说着,他的眼神直直地对上了张晟,一副胸有成竹要吃定他的意思。
张晟看了看身后那深不见底的悬崖,又看了看面前这人的自信,沉默了一阵,然后颇有些艰难地说道,“我相信你,但是你先说你需要什么代价。”
“这简单得很,你只要为我办事就行。”
“不会是杀人放火的事吧,我可不做,我情愿去死。”
“你放心,我还没有到这种毫无底线的地步,况且我要杀人也是因为那人该死。”
至此之后,张晟就一直跟在高轩的这位师傅身后。他教了张晟一些拳脚和制毒的功夫,张晟虽然以前并没有接触过,但是他在这方面倒也颇有天分,很快就掌握地炉火纯青了。
同时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一天天变好,那人真的没有骗他,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但是他离开了这么多天,还是没有准备好重新出现在于宁面前,因此他只是在药铺外面张望,始终没有勇气进去。
等店铺快关门了,张晟才想起离开。然而正当他转身的时候,一个人影就此出现在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在外面待了一天了,一直盯着药铺,有何居心?”薛刃虽然受了伤,但是他的敏感度丝毫没有降低。
“没什么,我只是路过而已。”
张晟说着就想离开,他不想自己突然就暴露了,他还没有准备好。
薛刃却不依不饶,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你要是不肯说,我是不会让开的。”
“你到底让不让。”张晟眼神中带了一丝狠戾,他实在不想和这人多说废话纠缠下去。
可他越这样,薛刃就觉得这人越有异常,他当然要问清楚,如果有必要,他甚至可以直接除掉这个人。
最先动手的事张晟,他冷不丁地从袖子里射出几根银针,朝着薛刃的大腿飞过去。
薛刃即使受伤也仍旧身手不凡,他很快就躲了过去,然后对着对面的人反击起来。
虽然张晟在练武这件事上颇有天分,但是他再怎么说也只是半路出家的,而且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的武功根本不可能比得上薛刃,很快他就开始处于下风。
眼见行事危急,他从怀里掏出一颗珠子,往地上一扔。瞬时,乳白色的厌恶扩散开来,两人离的很近,却根本看不见彼此。趁着这个机会,张晟这才得以脱身。
“怎么受伤了。”黑衣人看见张晟从外面回来,胸口却又一道深深的血痕。
张晟把自己的面具给摘了下来,露出本来面貌,他有些虚弱地说道,“有人看见我在药铺门外,非要追问我,我就和他动手起来了。”
黑衣人甩给张晟一小瓶金创药,“你这武功看来还有待加强。”
张晟把金创药洒在自己受伤的地方,疼得龇牙咧嘴,“到底要什么时候我的身体才能完全好,我真是一日都等不下去了。”
今日这一番放张晟心情颇为烦躁,自己竟然落得这般境地,他只想自己的身体赶紧好,这样他就能又变回以前的那个公子哥了。
对张晟的焦急完全不同,黑衣人确实颇为平静,他不紧不慢说道,“你放心,我保证过的事一定会做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可是已经快一个月了,虽然有所好转,但是也仅限于此,难道要恢复个十年八年的吗。”张晟焦虑地抓了抓头发。他也很久没有回去岭南府见自己的父母了,如今自己是残缺的身体,又怎么有脸面去见他们。
“你不用担心,只要相信我就好,你什么时候见我说话不算话了。”黑衣人拍拍张晟的肩膀,算是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