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这话说得, 数学年刊仿佛就能够随便上似的。
  你们大佬的世界对我们这种平凡的学生而言，实在是太遥远了。荣磊拍了拍何康乐的肩膀，冲着三人笑了一下之后，门外响起王云的声音，“快点荣磊，就要来不及了。”
  “诶。”韦天华非常古怪地说道，“荣哥，教授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荣磊的脸一下子就严肃了下来，“教授研究的课题，要是教授不说，你们最好也别问。问多了，对你们自己也没有好处。”
  听见荣磊这么说，三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为什么教授这么着急走，并且当一个甩手掌柜。很简单，恐怕教授要做的事情，是有保密性质的。而他们现在，还接触不到这种带有保密性质的工作，“好了，教授已经开始催促了，你们自己好好研究自己的课题。”荣磊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留下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气氛有点儿尴尬，石知行见到场面有些尴尬，便率先开口说道，“那我们就开始研究吧？教授虽然不在，但也已经布置了下课，更何况，如果我们还想要毕业，恐怕就得按照教授的说法去做。”
  韦天华轻轻咳嗽一声表示赞同石知行的话，“教授挺严厉，况且教授作为京大数研中心的副主任，我觉得恐怕整个京大都会盯着我们看。我记得，这是教授回国之后，第一次招收学生，更何况，现在教授又是华科院的院士……”
  “别说了。”何康乐哭笑不得的说道，“教授太厉害，我们这些做学生的压力也很大啊。”
  “我是有听说过一件事情。”石知行沉吟着，不知道有件事情该不该说。
  “什么事情？”两人的目光转向石知行，疑惑地打量着他。
  “是这样的……”石知行斟酌了一下，“我听说磊哥原本能够评副教授的职称的。”
  “可是磊哥现在不是助教吗？”
  “对啊。”石知行笑着说道，“我听说是被王教授给压下来了，理由是磊哥现在还不能担任副教授，学识还不到位。”
  “开……开什么玩笑，磊哥也有好几篇数学年刊的论文吧？又是其他一区sci期刊的常客，就这还不能评副教授？”何康乐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就想知道，王教授的标准究竟是什么？”
  “谁知道呢？”韦天华蹙着眉头思索着，“主要还是教授太厉害，我们这些学生恐怕在教授看来就是一群渣渣而已。”
  “唉……”
  …………
  “教授，我们现在就去机场？”荣磊一边和王云走在过道上，一边说着，“涛哥那边已经说好了，他们马上就会动身来接咱们。刚好他们到了川省的机场，我们也就到了川省那边。”
  “走吧。”王云刚到办公楼下面，陈教授已经在车上等着他们了。陈教授从车里伸出一个脑袋来说道，“王教授，我记得荣磊是会开车的吧？”
  王云扭头看了荣磊一眼，沉默一会儿说道，“他开车，我挺不放心的。”
  “……”荣磊感觉自己被王云嫌弃，不服气地说道，“教授，我车技其实还不错的。”
  “算了，我们还是早点上车吧？否则让涛哥他们就这么干等着？”王云说完直接上了车，原本还想要分辨一下的荣磊顿时泄了气，上车后一言不发。
  陈教授将车开到了首都机场之后，冲他们挥了挥手便开车走了。
  王云看着旁边情绪低落的荣磊，笑着说道，“这个课题完成之后就能回家了，怎么还不开心？是不想回家吗？”
  “不是……”荣磊捂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教授，您这简直是太伤人了。”
  “我怎么就伤人了？”王云挑动眉头看向荣磊，“你说说看。”
  “我真的车技挺不错的。”荣磊都快要哭了，王云拍了拍荣磊的肩膀说道，“行了，知道你的车技不错，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走吧，咱们先上飞机。”
  坐在飞机上，王云并非是和荣磊同一个位置的，他们原本坐的就是经济舱，人又多。王云刚好放好自己的行礼坐下来，坐在身后的荣磊就凑个脑袋过来说道，“教授，涛哥那边说就快要到了。”
  “恩。”王云颔首，“我知道了，你快点坐好吧。”
  “诶。”荣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直到川省的机场时，都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但是等他们走出机场的时候，忽然有一群人突然冲上来，王云和荣磊当时就懵逼了。
  这什么鬼？在他们被团团围住之后，这才听清楚这群人嘴里喊着的名字根本就不是他的。王云捂着自己的额头说道，“各位，你们搞错了。”
  “哦，原来不是尚和啊。”带头的人说完之后，就散去了。王云和荣磊虚惊一场，走出机场，看见马博涛正冲着他们笑。旁边站着的人竟然是苏晨……王云不可思议地说道，“你什么时候把苏晨给调过来了？”
  “不是调过来。”马博涛努嘴示意两人上车，“主要是苏上尉对你最熟悉，而且你也知道，我们去的地方是军事禁区，所以还是和以前一样，老规矩了。”
  一路上，马博涛正一边介绍着景色，一边正在说道，“我们马上就要进入军事禁区了，王教授有什么想法吗？”
  王云耸了耸肩膀，“我都习惯了，这一次你们军工赚了一个大单吧。”
  马博涛笑眯眯的说道，“这单完成之后，还有海军那边的单子，最近挺忙的。不过这边完成实验之后，就可以试飞。如果试飞没有问题，大概明年就可以亮相。”
  “会不会速度太快了一点儿？”王云蹙着眉头想到，“刚研发出来，还没有形成生产线就开始拿出来炫耀，有点儿不太像是咱们国家的作风啊。”
  “下一代已经开始在研发了，这一次有王教授的思路打底，我相信我们会顺畅很多的。”说道这里的时候，马博涛转过头来看向王云认真地说道，“王教授，我相信等试飞结束之后，你就已经会成为我国航空航天业现代化之父。”
  “别闹了。”王云用手肘碰了马博涛的胳膊一下，“这么大个帽子，我可带不上。”
  “不管你能不能带上，但这的确已经是你的帽子了。”马博涛说完之后，“我听说之后王院士还会有一个项目，这个项目好像渝城高等研究院那边已经开始申请，如果审批速度快，大概一年半载就能够下来。”
  “什么项目？”王云非常好奇，上次万教授也是这么说的，马博涛的消息倒是灵通。
  马博涛只是神秘的笑了笑，“到时候王院士就知道了。”
  “对了，听说王院士最近在研究统一场论，很有魄力嘛。”马博涛带着一丝羡慕的语气说道，“要知道我们军工这边还没有多少人能够进入华科院和工程院，倒是你，这么年轻就进入了华科院。”
  “院士啊，我一辈子都并别想成为院士了。”
  “谁说的。”王云笑眯眯地说道，“说不定什么时候涛哥你就能够加入工程院也说不定。”
  听王云这么说，马博涛来了兴趣，“你这么说，我倒是挺看好你成为两院院士的。”
  “开……开什么玩笑？”王云愣了一下，“两院院士？别闹了。我现在连数学物理学部究竟什么样子都还不清楚呢。”
  “也就是你这个大忙人可以不在意这些罢了，不过我相信你要是去华科院的数学物理学部，还是有很多大佬愿意和你谈论一下。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激烈的思想碰撞呢。”
  “就好像爱因斯坦和玻尔的争论？”王云想了想那个场景，急忙罢手说道，“算了，我又不擅长吵架，再说那些老人家，要是一个突发心脏病什么的，那可是华国的损失啊。”
  “到了。”看着眼前的办公楼，马博涛说道，“今天王院士才来，也就不开什么会议了。上面的意思是，王院士远道而来，又身为院士一定要好好招待一下才行。”
  “晨哥，带王教授先去放行李吧。”马博涛说完之后，又扭头看向王云说道，“以后晨哥会照顾王院士一切起居生活，羡慕你们这种大佬，什么都不用自己操心。”
  “不就是这两个月的时间吗？”
  “谁告诉你只是这两个月的时间？”马博涛似笑非笑地看向王云，“以后苏晨都得跟着王教授，连一点儿自己的时间都没有，我都开始有点儿可怜晨哥了。”
  “……”王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苏晨下车后看向王云说道，“王院士，走吧，住宿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以后王院士要是有什么行程，直接和我说就行。我会给王院士安排好的。”
  “不是。”王云沉默了一下，“这样我有点儿心慌，我总觉得我可能会去做什么厉害的研究似的。”
  “唔……”马博涛没有说话，苏晨笑着说道，“王院士，走吧。”
  王云跟在苏晨的身后，仔细的琢磨了一下。渝城高等研究院那边在申请的项目，听上去似乎要让自己的去主持，那一定是和数学有关的。
  怕不是核聚变的研究吧？想到这里的时候，王云反而把自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荣磊在后边询问道，“教授，您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王云抿着嘴唇，罢了罢手。
  第335章 回家吗
  荣磊默默地说道, “王教授, 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咳咳……”王云凑到荣磊的耳边，轻声地说道，“我怀疑，渝城那边申请的项目恐怕是……”
  “哈？”荣磊听到一半之后，王云就不说话了，他莫名其妙地看向王云, 也跟王云一样压着自己的声音, “什么，教授你刚才说的项目是什么？”
  “没什么。”王云又正常的说话，“总之，你就先别想了, 好好做好现在的这个项目吧。”
  “……”荣磊感觉自己被王云给耍了，但是想了想，作为教授王云还真不会耍他。他也只能不在说话, 跟在王云身后走着。
  不一会儿的时候, 他们来到了家属院。苏晨冲着他们笑着说道，“这里是家属院, 可能有些狭小，不过已经尽量腾出最好的给两位居住了。”说着，他打开其中一个大门说道, “荣研究员就住这里，王教授就在楼上。”
  “荣磊，你好好休息吧。”王云拍了拍他的肩膀, “从明天开始，很多重要的参数都需要你记录。”
  “诶。”荣磊回到了自己的宿舍，王云跟在苏晨的旁边，等苏晨打开门，进入玄关之后，王云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苏晨关掉门，王云疑惑地看向苏晨说道，“你很久就在这里了？看上去挺熟悉的？”
  “我也是昨天刚到。”苏晨露出了一丝笑意，“保护王院士这个任务，也是昨天刚收到的。”
  “要不，我去反应一下吧？我觉得有点儿不太妥当，我又不是什么犯人和残疾人士，还需要人照顾起居生活。”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不行，我必须要去反应一下。”
  苏晨只是淡定地说道，“沈大校也是有照顾生活起居的卫兵的，王院士可以把我看成是生活助理。”说道这里的时候，苏晨冲着王云憨厚地笑着，“就算不是我，也有其他人来的。只是上面认为我对王院士比较熟悉一些，所以才让我来照顾王院士。”
  “行吧。”王云站起身来，“老规矩，我去办事情了。”
  苏晨颔首，没有继续说话。
  …………
  第二天，一大早，马博涛就来接王云去风洞实验室。川省拥有全国，乃至全球最顶尖的风洞实验室，来到实验室之后，马博涛开始热情地介绍风洞实验是的工作人员。看着摆放在风洞的飞机，王云沉吟着说道，“速度竟然这么快？”
  “实在是不敢在慢了。”马博涛叹息了一声，“这个项目已经进行了五年多的时间，我们要是在慢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做出来。等我们在科学岛研究完成之后，这边就没日没夜地开始研究，终于要开始风洞实验了。”
  王云沉默地看着摆放在实验室里的模型机，愣神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开始实验吧。”扭头看向站在旁边的荣磊，“记录参数。”
  “诶。”荣磊急忙拿着比开始记录着参数，这些都是要进行对比，最后经过数学模型之后，才能够开始进行真正的试飞。这些过程都不能有一点儿的马虎，完成实验之后，马博涛和王云走出实验室。
  马博涛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挑眉看向王云。
  “我不抽烟。”王云摇了摇头，“怎么，马哥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倒没有什么特别烦心的事情。”马博涛想了想说道，“就是这个实验之后，马上就要开始新的实验。”
  “这不是一件好事儿吗？”王云不明所以的说道，“那涛哥您这又是在犯什么愁？”
  “也不是犯愁，就是我们最新的项目还是会采用你的模型和法则。”马博涛说道这里的时候，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我最近在看法则的嘶吼，发现还有很多东西不是太理解。不过，这几个项目都是几位老教授在牵头，到时候，如果有什么不懂的问题？”
  “没事儿。”王云笑了笑，“您尽管问我就是了，我肯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王云拍了拍马博涛的肩膀，抬起头来，看向天空中明灭不定的星辰说道，“我认为终有一天，我们人类还是会走向深空的。”
  马博涛也跟着望向漫天的星辰，微微颔首说道，“没错，深空才是最终的目标，现在不过只是小目标而已。”
  “可问题是，一个小目标就这么难以实现，可以想象，人类想要走向深空究竟有多么的困难。”说道这里的时候，马博涛接连叹息着说道，“算了，我们说这个做什么，还不如好好的休息一下。别说其他的人，人类想要走向深空，最基础的能源就不能够达到标准。”
  “走吧。”王云拍了拍马博涛的肩膀，荣磊从实验室里一路小跑着出来说道，“教授，您看这是今天的所有数据。”
  王云接过荣磊递来的数据仔细地看着，站在原地没有动弹。马博涛倒是率先离开了实验室，随后有几个实验室的研究员也走出来，冲着王云说道，“王院士还在研究呢？”
  “嗯。”王云随口应了一声，那几位研究员便笑着说道，“王院士，那我们就先走了啊。”
  王云没有在回话，那几位研究员也就安安静静地自己走掉。
  看了好一会儿之后，王云颔首说道，“没有什么问题，这些数据你先收起来，到时候还会用到的。”
  “诶，好的教授。”
  苏晨已经坐在汽车上等了许久的时间，看见王云和荣磊走来的时间，扔掉手中的烟头。冲着王云笑着说道，“王教授来了？”
  “嗯。”王云应了一声，打开车门，微微蹙眉，“你刚才抽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