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王教授的这个法则……”最开始说话的人是一位院士，他蹙着眉头说道，“恕我直言，即便是我研究过纲领一时间还是看得有些不太透彻，估计还得研究一下才行。”
院士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不需要太久的时间，差不多两三天就好。”
“那么其他的各位呢？”王云转过头来，看向另外的那些技术人员和科研团队中，最重要的灵魂人物。他们都没有说话，很显然，那位院士说道了他们的心坎里。王云纲领他们研究过很多次，但是这个法则是第一次见到。并且按照他们的直觉而言，这个法则不仅仅针对的只是空气动力学。
现在，他们还不能下定论。只能沉默不说话，如果非要说些什么，恐怕也只能够等到他们研究几天这个法则之后，才能够说话。
“王教授。”院士看见在场的人几乎都不说话，至于政府的官员，左看看右瞧瞧，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种情况下，恐怕也就只有他这个院士先出面说话了。
“不如我们先结束这个学术研讨会。”院士蹙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你将资料分下来，我想，王教授应该是准备得有纸质资料对吧？”
“没错。”王云扭头冲着荣磊使了一个神色，“我准备了十多份材料，各位可以拿回去研究之后在继续开这个学术研讨会。但是，我想各位都是知道保密条列的。”
“这个我们当然知道。”院士笑了笑，荣磊开始分发资料。
“三天之后，我们继续看这个学术研讨会。”院士一锤定音，“争取在这个星期讨论出一个结果来，不过，我希望成或者不成，王教授都要好好的完成这个课题。”说道这里的时候，院士看了一下旁边的那些军工来的技术人员，“否则，我想有人可能会和王教授拼命的。”
王云笑了笑，这个项目军工投入最多，对他们而言，这个项目非常重要，容不得半点的闪失。所以，他们偏向于保守做法。而王云认为，既然想要寻求突破，保守的做法是最不容易突破的，倒不如直接使用自己的法则。
现在的问题还不算是太过尖锐和锋利，大家还能够协调好。如果军工的技术人员看完王云法则之后，能够认同王云的做法自然是最好的。但如果不认同王云法则，那么王云的想法想要施展就非常的困难。
发完资料之后，大家便直接回到了个人的住处。荣磊深吸了一口气，摸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刚才实在的情形实在是太过紧张。没有人说话，他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手掌心都是汗水。他喉头滚动了两下，看向王云说道，“王教授，现在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王云盯着荣磊看了一眼，“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您觉得，他们会同意您使用自己的法则吗？”荣磊小心翼翼地询问王云。
“不知道。”王云也极为迷茫地摇着头，“一个新的法则出现，必然是会被质疑的，不能说因为是我的法则，所以没有人质疑。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想他们依旧还是会继续质疑。甚至对于我的法则质疑，还会比其他的定律大上不少。”
“最后嘛……”王云苦笑着说道，“主要是因为这个定律，还没有实现过，谁也不知道情况究竟如何，我想大概很多人都会往坏的一方面做打算吧。”
“别愣在这里，走吧。”
接下来的几天，王云依旧每天在实验室里用自己的法则计算，就好像是没事儿的人似的。不，应该说，就好像这件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直到第三天，继续召开学术研讨会的时候。大家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王云和荣磊依旧还是站在之前的位置上。
王云率先说道，“经过三天的时间，大家研究得如何？”
“我之前用计算机模拟过定律，我发现没有任何错误。”院士率先说话，“但是现实中往往会遇见一些计算机模拟中不会出现的任何问题。”
王云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等待着这位院士将话继续说下去。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认为王教授的这个法则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说道这里，院士轻笑着说道，“我赞成使用这个法则。”
其余人沉默着没有说话，院士说完之后，大家又安静了下来。
“大家这是？”王云看向研讨会上的所有人，“你们这么沉默是默认吗？”
“王教授。”还是之前那位技术人员先开口，“我依旧还是持之前的观点，您的法则非常好，我通过计算能够知道，这个法则的确可以精准的描述流场。但是——我认为要保险一些，还是使用卡门-钱学森公式比较好。”
“不。”另外一位军工的技术人员摇着头说道，“想要突破，就不能因循守旧，王教授的法则我认为可以实验一下。即便是不能成功，在改为卡门-钱学森公式也不算太迟。”
“现在不如这样吧。”院士看着军工的两位已经争论了起来，“赞成使用王云法则的人举手。”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之后，齐刷刷地举起了自己的手。
只有少部分的人，没有举手。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明了，少部分的人不同意使用王云法则，而大部分的人则是同意的。
“恭喜你。”院士笑着说道，“王教授，您可以使用王云法则。”
既然大部分的人都是同意的，那么学术研讨会，自然就没有必要在进行下去。等到散会的时候，那位院士走到王云的身边，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王教授，虽然可以使用王云法则，但是为了自己的学术声望，我觉得您还是慎重一点儿比较好。”
第329章 完工
王云看向说话的那位院士, 笑了笑说道, “我知道您的意思，也明白您究竟想要说什么。您放心吧，我肯定会慎重的。”
那位院士蹙着眉头，“今年恐怕你是当选不上院士了。”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就这么和你说吧, 王教授, 你也是聪明人。你如果非要用王云法则，因为王云法则是我们都还不太清楚的未知领域，所以你要用也可以，但是今年的院士肯定是当选不上了。”
“但是你如果用卡门-钱学森公式, 因为这个公式是空气动力学的必要公式，那么你自然是可以当上院士的。”
“您的意思是，如果我坚持要用王云法则, 今年的院士名额就没戏了对吧？”
“差不多就是这样。”院士点点头, 赞同的说道，“至于究竟怎么选择, 还是看你自己吧。”
“我倒是依旧还是认为我的王云法则更合适一些。”王云说完之后，笑了笑，“不过还是多谢院士告知我这件事情。”
院士罢了罢手, “你自己的路你自己走，谁也不能帮你决定，既然你都已经想好了, 那我就不在多说什么了。”
说罢，这位院士便直接走出了会议室。
王云沉思了一会儿院士的话，摸着自己的下颔微微地笑了起来。看来，今年要是想要当选华科院的院士，恐怕还是有些困难的。
荣磊好奇地伸着脑袋询问道，“教授，为什么今年要当选华科院的院士有困难啊？”
王云盯了荣磊一眼，“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哈？”荣磊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王云，挠着头说道，“教授这话怎么说的？”
“你自己想想看呗。”王云说完之后，转身便离开了荣磊的身边。剩下荣磊一个人站在原地，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没有能够想通，为什么教授不能够在今年成为华科院的院士。
那位的院士原话是很难当上华科院的院士，而不是没有可能。也就是有希望，但是希望比较渺茫。
王云也是这么个意思，华科院那边实在拿不住王云法则在实际中究竟如何，最快就是明年能够出结果。明年王云依旧还可以被提名增补名单。如果明年能够出结果，那么王云就能够妥妥的加入华科院。
但要是因为结果不好，那么王云就没有办法加入华科院。
至少，十年内，王云也不要想加入华科院这件事情。因为他的年轻已经让某些人不太满意，现在上了增补名单就已经非常的勉强了，只是靠着这家伙之前的学术成果，就算是不满意也只能够投赞成票获得是弃权票。至于反对票——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但要是王云的这次实验失败，那么反对王云的那些人就有话说了。虽然不至于要了王云的命，但是十年之内，华科院这种等级的实验王云也不要在想要接触到。除非，这家伙能够在十年内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是完成统一场论。
虽然这两个对于王云来说都是唾手可得的，但是依旧还是非常遥远。就如同去年的诺奖，外面的传言几乎都是笃定王云一定能够获得这个诺奖，但最后王云还是落选了。
可以预见，未来的几年内，至少王云依旧还是陪跑。
想要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要么统一场论成为物理界的太子，要么直接加冕皇冠，统一整个物理学，以上两件事情，大概率在二十一世纪都是做不出来的。
对于王云而言，他想要获得诺贝尔奖，也就只有这两条路可以走。但是无论哪一条路，看上去，都是此路不通的。
王云微微摇头自嘲的笑了笑，他想这么多做什么呢？能不能获得院士的称号又能怎么样，如果真的王云法则在实际运用中没有卡门-钱学森公式这么恰当，他或许最近接触不到什么机密的任务，但也可以静下心来研究统一场论的事情。
说不定，十年内他就真把统一场论给做出来了呢？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离开会议室之后，王云和荣磊回到了会议室，继续进行计算。马博涛那边也拿到了王云的资料，正在进行模拟实验。
一切都有条有理的进行着。
荣磊也没有出什么错误，因为经过协定，现在课题以王云法则为主，一个月的时间，王云将所有的数据和参数提交给了马博涛，让他尝试着模拟实验。
从模拟实验上来看，没有任何的错误，于是王云总算是有一段时间可以空闲下来。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军工那边去完成，科研团队的研究任务算是已经完成了。最后的实验和试飞阶段王云作为主要负责人，自然还是要去的。
但是中间空闲的时间还有不少，王云完成自己的事情之后，便回到了京大数研中心。至于其他的科研团队也都撤了下来，马博涛和程振远属于军工那边的人，还会继续跟着后续的事宜。如果有什么问题，他们自然会电话联系王云。
至于苏晨，因为王云没有在进行保密性的研究，也就没有必要在守着王云，他也被调走了。
王云回到京城大学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份，作为京大数研中心的副主任，王云是要提交一个研究项目的。
刚回到京大数研中心，还没有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待上多久的时间，杨主任就横冲直撞地走了进来。王云端着杯子正在喝水，看着走进来的杨主任询问道，“杨主任，您有什么事情？”
“挺有闲心的啊。”杨主任笑眯眯地看向王云说道，“怎么那边的项目已经研究妥当了？”
“差不多妥当了。”王云放下杯子，微微点头，“杨主任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你好像自从回到京城大学之后，就没有给学生上过课吧？对于助教你选好没有，谁当你的助教。”
“就荣磊不就好了？”王云想也没有想就直接回答道，“除了他，还能有谁？”
杨主任哭笑不得，“荣磊好歹也是我们数研中心的高级研究员吧？也就是你，才能让他当助教，他现在是有资格被评为副教授的。”
“他是有资格没错，但是我认为他现在的学术资历和学术成果还不足以担任副教授。”王云淡淡地说道，“先让他当我的助教，在历练几年的时间吧。”
“……”杨主任很想吐槽，要不是因为王云回来，说不定荣磊现在已经是副教授了。不过，荣磊毕竟是王云的学生，王云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在给荣磊说什么好话。于是转移话题，“你现在有没有想申请什么课题？”
“课题么？”王云沉思了一会儿，“我倒是有一个课题琢磨着，可以申请一下。但是特别废时间。”
“什么课题啊。”杨主任嘟囔着说道，“你不解开自己的猜想吗？”
“杨主任，我听说猜想，普林斯顿大学那边的袁成德教授正在尝试解开，我又何必去碰那个东西呢？”王云笑了笑。
“那你想要研究什么？至少得订个课题出来吧？”
“杨主任——”王云沉吟着说道，“您觉得统一场论如何？”
“哈？”杨主任刚开始还没有听清楚，愣了好一会软的时间，这才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你在说什么？”
“统一场论。”王云摊开手，“新的数学工具，有统一场论的可能性。所以，我打算将定律往这个方面继续发展下去。”
“你已经创造了一个新的数学工具，但事实上，距离统一场论还有非常遥远的距离。”杨主任蹙着眉头沉思，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道，“我不觉得你现在有统一场论的基础。”
“我也这么认为。”王云非常赞同杨主任的话，“但我还是想要尝试一下，如果我甚至连尝试都不做，那是不是也太对不起京大数研中心副主任的名头了？我听说，您可以在华科院那边不停地拉人。不管今年能不能进入华科院，杨主任我都非常感谢您。”
王云感激地看着杨主任。
杨主任被王云这么看着倒是有些受不了，他急忙罢手说道，“别这么看着我，挺瘆人的。”
“不过是因为你的学术成果能够成为华科院的院士罢了，更何况你又是从国外最高等的学府回来的顶尖教授。上面也有意把你当成一块招牌一样的存在，你懂我的意思吧。总而言之，其实上面的意思很明显，如果能够今年当选，绝不能够等到明年。总之你在国内的待遇，其实是和杨老这样的人物差不多的。”杨主任说完之后，莞尔一笑。
“当然，杨老毕竟是诺奖大佬，你和他比还有些不足之处。但是杨老已经过了研究的年龄，颐养天年还算是不错。你嘛，正当年。并且又是当今世界上最出名的学者之一，只要你不胡来乱搞，我相信你这辈子在华国都是不会真的有人把你怎么样的。”杨主任拍了拍王云的肩膀，“小伙子，要努力啊，上面对你的期许很大。”
“所以我才要研究统一场论啊。”王云含笑说道，“这样一来，今后谁想要研究量子物理学，王云这个名字绝对是饶不过的。”
“别闹了。”杨主任蹙着眉头，“就算是现在研究量子物理学的人，他们还能绕过你的王云定律还是能够绕过王云-威腾量子理论？”
“这不一样。”王云认真的说道，“王云定律是有可能成为统一场论的新数学工具的。”
“而且，王云定律原本就是我研究出来的，为什么统一场论不能够出现在我的手中呢？”王云疑惑地说道，“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情费力不讨好，但是——我认为我必须要完成这件事情。”
“……”杨主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现在有点儿头疼，凭借王云的脾气，以及他对王云的了解，他毫不犹豫的可以想到，王云这家伙是在说真的。至少，他真的会去做这件事情，而不只是说说而已。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头疼，这家伙，要是真的跑去研究统一场论，那群反对王云的老家伙恐怕要大笑三声以示庆祝。统一场论的完成虽然标志着王云在整个物理学界几乎占据了统治地位没有错，但问题没有完成的时候，王云就什么都不是。甚至会因为好几年没有出成果的关系，大概率会被边缘化。
现在王云在国内的地位还不算稳定，虽然属于顶尖大牛，但是随时有可能被边缘化。毕竟顶尖大牛不仅仅只有王云一个人，而且其他人在国内算得上是根深蒂固。王云是从国外回来的，还年轻，被边缘化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杨主任当然不想王云就这么被边缘化，毕竟这么好的一个顶尖大牛。不管是做什么研究，都是能够出成绩的。他甚至相信，王云真的能够解决统一场论的问题。
一旦被边缘化，就意味着王云不可能在进行某些突破性甚至是保密性的研究。这不仅是京城大学和京大数研中心的损失，更是华国的损失。
王云只是冲着杨主任笑了笑说道，“主任，放心吧，我不会研究太久的时间的。”
杨主任看着王云，瞪了他一眼，“放心，你让我怎么放心。你研究个什么不好，研究统一场论，是你疯了还是我听错了。”
“我没疯，杨主任也没有听错。”王云挑动眉头说道，“这么具有挑战性的事情，要是我不做，感觉这个世界上想要做的人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