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王云哭笑不得，“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来了就行，来了就行。”其中一个研究生指了指身旁的座位说道，“过来坐下吧，听说你现在都是京大数学中心的研究员了啊，不错嘛。这个速度，已经上天了啊。”
  大家嘻嘻哈哈的说着话，李教授一言不发的上了车。等大巴车到机场的时候，这才停了下来。换好了登机牌，大家走向登机口。
  王云很好奇，究竟是想让他去西北工大做什么？这个问题，他有些想不通。但是他知道，这是他新的征程！
  应该算是吧？王云愣了一下，心乱如麻。
  第106章 新的征程
  当飞机冲上云霄, 坐在飞机上, 王云沉默地看着窗外的景象。西北工大距离渝城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李教授坐在他们的前边。身旁的研究生不时的询问王云问题，王云倒是一一解答。让旁边的研究生感慨，感觉自己这几年的时候仿佛都活在了狗身上。
  当飞机停在机场的时候，李教授领着王云以及他的研究生下了飞机。刚到航站楼，西北工大的大巴车, 上车之后,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旁边的研究生小声的说道，“湍流模型有些问题，粘性数出了差错, 而且……”说道这里的时候，研究生看了王云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 “反正到时候你去就知道了。”
  王云蹙着眉头, 沉默了一会儿，“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儿呢？”
  “除了咱们渝城大学之外, 还有国科大，你懂的。”研究生拍了拍王云的肩膀，笑着说道, “性质不一样了。”
  “？？？”国科大？雾草，号称军中菁华，这么叼的吗？
  什么样的实验, 竟然要西北工大、国科大还有国科大联手？怎么感觉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研究生看着王云一脸懵逼的表情，笑着说道，“放心吧，不会让你做什么太难的事情，也就是cfd和湍流模型上有些问题，到了之后，咱们主要是解决湍流上的问题。至于cfd那边，国科大那边有大牛亲自出手，不用我们。”
  “咱们教授在空气动力学上面颇有建树，湍流这一块儿，虽然现在谁都没有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但是代入雷诺数，你懂的。”
  我懂，我懂。道理我都懂，但是我现在就是有点儿方啊。王云沉默的坐在车上，感觉自己特别方，怎么有一种一不小心就进入了一个大坑的感觉。
  大巴车已经缓缓驶入了西北工大的校园，研究生伸了一个懒腰，看向王云说道，“走吧，咱们来西北工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里都挺熟悉的。先安顿好，然后再去实验室帮忙，待会看李教授给你安排一个什么位置。不过我估计你应该是记录数据之类的，实验要重启，所以还有很长一阵子才能够轻松下去，更何况数学中心的那群牲口现在没有来，大量的运算恐怕还是要麻烦你了。”
  运算倒是没有什么，王云微微点头，只是运算也不知道能不能接触一些边缘的实验。
  像是这种大型的实验，一般都分为好几个，甚至十多个，几十个不同的实验组。除了核心部分之外，还有各种比较边缘的实验组。
  王云估摸着，自己差不多能在比较边缘的实验组里打打下手什么的。毕竟数院的人，对于这些实验组的科研人员来说，用起来还是比较顺手的。
  数理不分家嘛！
  下车之后，李教授安排一个研究生带着王云去找宿舍，看来两人估计是要被分在一组。
  王云一边拖着自己的行李箱，一边看着眼前的研究生询问道，“哥，你叫啥来着？”
  研究生笑了笑，“你叫我何哥吧。”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原本是准备把你安排进核心组的，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竟然叫你和我一组。”
  “何哥，你也是核心组的？”
  “怎么可能。”何哥哭笑不得的说道，“老板是核心组的没错，他的得利弟子和他一起在核心组，但我不是核心组的啊，我们就在边缘做做模型就好了。”
  “核心组的模型和我们不太一样，我们主要是解决湍流的粘性和流场的流函数问题。”说道这里的时候，何哥停顿了一下，“咱们实验组的成员基本上都是渝城大学的，不过听说分管咱们实验组的，好像是一个国科大的博士。”
  “具体是怎么样我也说不好，待会咱们看了就知道了。”何哥正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张身份牌放在王云的手上，“诺，以后你要进入实验室就靠他了。虽然是边缘实验组，但是总归是这个课题里的，所以还是要靠这个才能够进入。严防死守，要是身份牌掉了，第一时间要给李教授汇报才行。”
  “好。”王云点点头，看来这一次的课题并不简单。莫非又是j系列战斗机的课题，想想感觉怎么还有点儿刺激的样子？诶，不对啊，j系列的战斗机不应该是在川省那边进行吗？难道是——雾草！是其中的一个课题，绝壁是j系列战斗机的其中一个课题。
  cfd、湍流模型，这些合在一起也只能是要做一架大飞机了。
  来到宿舍，王云和何哥放下手中的东西，李教授走到门前看了一眼说道，“马上去实验室，现在那边已经等着咱们开工了。”
  “好。”何哥应了一声，王云换了一身衣服之后，与何哥一同走出宿舍。
  一路上，何哥嘟囔着说道，“真是，这么着急，也不让人休息几分钟。又是飞机又是汽车的，还挺累的。”
  王云好奇的说道，“像这样高强度的实验很少见吗？”
  何哥点点头，“不多见，主要可能是因为我接触不到什么核心研究的原因吧，不过老板挺忙的。我的几个博士师兄，也差不多每天连轴转，还得抽空管我们一下。心疼他们……”
  王云憋得差不多都快要笑起来了，走到实验室楼前，他们戴上身份牌，看见还有两个卫兵站在实验室门前。他愣了一下，这阵仗是不是有点儿大了？
  走入实验楼的时候，王云听见声音还挺喧哗的，有人不停地说着话。三三两两穿着白大褂的实验人员神色匆忙地走在大厅中，不时还交谈着。
  何哥看着好奇的王云说道，“走吧，这种大型课题就是这样的，诺我们的实验室就在这里。”推开门，何哥看见一个面生的人穿着白大褂站在讲台上。他手中拿着一本书，手中捏着的笔，还在计算着什么东西似的。
  看上去年纪不大，只有二十三四岁的模样。长得倒是颇为英俊，白色的大褂下面，隐隐能够看见橄榄绿的军装。
  这是国科大的人？何哥愣了一下，想要上前打招呼。那人转过头来看向他们，“你们是李教授的人吧？”
  “嗯。”何哥点点头，那人的目光掠过何哥，看向王云，随后蹙着眉头说道，“他也是李教授的研究生？”
  主要是王云的年纪太让人疑惑了，看上去还没有成年的模样，长得还挺漂亮，怎么看都不像是搞学术的。而对方又是国科大的人，对于这一块儿警惕性肯定是比普通大学多了不少。所以打量着王云的目光都有些揣测的味道。
  何哥急忙说道，“他不是李教授的人，是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研究员。”
  这位国科大的博士愣了一下，“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人，来这里凑什么热闹？”看着他不解的神色，何哥解释着说道，“他是我们渝城数学研究中心万教授请来的，已经通过审批，保证没有问题。这次不是因为这边很着急要我们过来，还需要一个对于流体力学非常熟悉的数学研究员吗？教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直接把他给带过来了。”
  博士微微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儿。”随后又看向王云说道，“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研究员，这么年轻？什么来头？”
  “imo大赛冠军，新梅森猜想证明者，最新课题是周氏猜测的证明。”何哥笑着看向博士。
  博士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打量着王云有些出神的说道，“这么牛？”
  “我姓马，你们叫我马博就好了。我是这个实验组的组长——”说道是这里，马博看向实验室，又说道，“我们主要是负责湍流的数据核对，所以实验条件比较简陋，你们将就一下吧。”
  说道这里的时候，马博将手中的粉笔放在讲台上，看着黑板说道，“诺，这是当前的数据，但是有些不太对劲儿。”
  “不对啊，我记得咱们实验组应该是六个人吧？怎么就来了你们两个，还有三个人呢？”马博先是看着黑板上的数据，所有缓过神来，看着王云和何哥，有些纳闷。
  “哦，我那几个师兄弟应该马上就来了。”
  “你和这位京大数研的研究员很熟悉？”大概是因为实验组等等人员还没有全都到齐，马博士也没有让他们立即开工，而是和他们闲聊了起来。
  三人随意的找了几个座位坐了下来，何哥点点头，“之前小王在渝城大学集训的时候，在我们实验室里帮忙做过实验。”
  马博看了王云一眼，“你叫小王，那我也就叫小王了。”说着马博露出了阳光的笑脸说道，“所以小王是什么集训队？”
  “全国高中组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呗。”耸了耸肩膀，何哥说道，“就是三月份的时候吧，小王对于流场和cfd模型都挺了解的。而且数学特别好，泛函分析这一块儿绝对顶尖水平。”
  “傅里叶转换呢？”马博看向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小王，你多少岁来着？imo大赛冠军，很厉害啊。”
  “再过几天就满十八岁了。”王云羞涩的笑了笑说道，“马哥，您看上去也挺年轻的。”
  王云这么说，何哥这才想起来，他眼前的马博也看上去挺年轻的。
  “雾草，马哥，你今年多大啊，怎么看上去……这么年轻？”何哥感觉有点委屈，两个少年天才夹着他，他一个研究生欲哭无泪啊！
  马博愣了一下，“今年二十四，已经不小了。”
  “二十四就已经是博士生，很厉害了。”王云感慨着说道，“马哥一定很厉害。”
  “哪里，哪里。”马博罢了罢手，“导师看得起我罢了，我是直博的。”马博哭笑不得的说道，“比不上你，数学已经这么好了，还有空看流体力学。我一个cfd就已经学得泪流满面了。”
  “马哥是国科大的？”
  “对，比不上你们京大。你们京大在湍流这一块儿有一个国家重点实验室。”说道这里，马博倒是好奇了，“你是京大哪个学院的，数院？”
  “元培院。”王云笑了笑，“还没有决定好究竟读哪个学院。”
  “也是，你这种人才读元培院是应该的。”
  “马哥是在国科大读的本科还是考研的时候进的国科大？”王云对于国科大还是挺好奇的，毕竟比其他的高校神秘了不少。
  除了与实验室的研讨之外，国科大几乎都快要自从一派了。
  “就在国科大读的本科，当时的分数也能上京大，说是让我就读元培院。我琢磨着，年轻人应该有点理想，也就报了国科大。”
  “大佬，大佬！”原来是上届逼王大赛冠军！何哥拱手说着，他怎么觉得现在自己已经有些坐立不安了？两位逼王坐在他的旁边，亲切的交流着装逼经验，他简直想要崩溃。
  原本以为成为重点大学的研究生已经很了不起了，至少——重点大学的研究生并不多。但在两位逼王面前，他怎么就觉得自己这么多年都活到了狗身上去了？
  能不能让他换个实验组，让两位逼王互相装逼就好了！
  这边闲聊了好一会儿之后，其他的成员这才姗姗来迟。等全部的实验组人员到齐之后，马博的脸色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他站起身，走上讲台，看着下面的研究生说道，“今天是第一天，我就不和你们计较。但是，我希望你们今后都能够准时到达实验室，由于实验任务比较紧急，也比较重，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再迟到！”
  马博的话说的铿锵有力，随后开始安排任务。
  其余的研究生都领到了自己的任务，马博看向王云说道，“小王，你过来，你是数研中心的研究员，又对流场比较熟悉。”说道这里，马博转过身，看向黑板说道，“你和我一起推导在这个湍流数据吧。”
  “恩。”王云点点头，拿着粉笔，走上讲台。看了一眼黑板上的公式之后，毫不犹豫地开始接着写了下去。
  马博看了王云一眼，点点头，也开始写着自己的数据。
  好一会儿之后，王云忽然停下笔，看向马博说道，“马哥，我感觉好像是数据出了什么问题。”
  第107章 晚宴
  马博看了王云写在黑板上的数据, 哭笑不得的说道, “小王，给出的数据本身就是错的，你这么搞下去，肯定是没有用的。”说着，马博站在王云的身边。马博的身高也有一米八几，在王云的面前就显得王云比较矮小。
  他拿着粉笔, 在黑板上一边写一边说道, “现在用的是大涡模拟，这个你知道吧？”马博看向王云，粉笔依旧在黑板上没有动。
  “嗯。”王云微微点头，“所以现在我们需要求的是紊流脉动？”
  “没错。”马博露出了一丝笑意, 看来这次数研中心终于来了一个对于流体力学比较懂的人。之前那群数院的人，想到这里马博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些都是什么鬼，一个高雷诺数就歇菜了。简直不能忍, 他这个专攻物理的都想要把那群数院的人拉出去狂揍一顿。
  原本大涡模拟就是建立在紊流脉动空间理论中的, 求得就是高雷诺数紊流。
  马博松了一口气，又开始在黑板上写着说道, “现在是大涡模拟出现了问题，我们需要通过寻找数据，看能不能找出来大涡模拟的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
  “但——”王云愣了一下, “何哥不是说，现在做的是湍流模型吗？”
  “大涡模拟更精确一些。”马博说完之后说道，“你先计算一下吧。”说道这里的时候, 他还是颇为犹豫地说道，“你知道高雷诺数的方程吧？”
  “嗯，连续方程。”王云一边说，一边‘刷刷刷’的在黑板上写着。
  马博点点头，也开始自己忙碌自己的事情去了。
  对于黑板上的公式，王云反复的验算，只知道中间有一个数据是错的，至于究竟是哪个数据做了，王云也是一脸懵逼。
  毕竟大涡模拟这个实验他没有参加，光凭借验算，根本就很难找出来。
  然而事实上，像是这种实验课题组，真的要进入核心，肯定是要被限制出国的。甚至人身自由都会被限制，难怪他们需要找一个对于流体力学很熟悉的数学高手。这特么简直就是凭空想象，如果这个都能做好，那周氏猜想他特么早就解开了。
  一天下来，到了吃晚饭的时间，王云依旧还在对照着之前的公式。
  何哥双手揣在白大褂的兜里，看向王云说道，“小王走吧，马哥都已经去吃饭了，你这么算也不是办法。”
  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这是要我脑内模拟啊，实在是太难了。我算了好几次，用了之前的不同数据，还是没有能够找出来究竟是哪里出错。”
  何哥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说道，“不是我不帮你，是万教授说了，你今后指定是要出国留学的。李教授也是为了你着想，不让你接触核心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