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1章 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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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势进入白热化，齐军的士卒也在不断减少。
相比其他三门，战斗最为激烈的还是在东门。
马超看这城上城下飞舞的箭矢和阵阵的惨叫声道：“其他三门都是鸡肋，关键还是要从这里杀进城中啊！”
想要坚守四门，绝对不现实。纵然鱼俱罗是顶级统帅也应该明白，太过于分散迟早会全线奔溃。
因而，他必然将主力放在东门。
一旦东门守不住，可以直接调转方向朝着其他三门突围。自己手下的士卒纵然厉害，但仓促之下也不见得就能挡住齐军溃败之师。
“一切都看这一次了。”马超的眼中精芒一闪而逝，大吼道。
“杀。”
“杀。”
士卒们大吼了一声，士气更加的强劲。
“马超。”
鱼俱罗的目光一闪，看向了马超。
马超也感受到了一股凌厉的目光，不由抬头望去。
双方的统帅在目光中相遇，不过，并没有任何的火花。
因为鱼俱罗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对于他来说，马超就是一个疯子，一个莽夫，空有一番武力却只能逞能斗狠，这样的人在齐国根本不算什么。
鱼俱罗所崇拜的，就是张辽李靖这样充满智慧的统帅。
这一场血战，从清晨一直杀到了正午。
西凉军如同潮水般快速退去。
城池上面的鱼俱罗已经累得喘不过气来。
激战仅仅半天的时间，他麾下的士卒已经折损过半，照这个架势下去，最多只要一两个时辰，姑臧就要失守。
虽然双方都是精锐士卒，在沙场上拥有巨大的勇气。但是伤亡的数字实在太大，谁都不敢保证，接下来死的会不会是自己。
城下的马超明显是察觉到这一点，这才下令收兵，目的就是要接下来一鼓作气破城。
战争，永远都是伴随着巨大伤亡。
齐国是通过战争一步步走到今天，战死的士卒野史不计其数。但此时此刻，看着那些受伤的弟兄，鱼俱罗仍然有了些恻隐之心。
鱼俱罗思索片刻，终于下定了结论。
不能继续下去，自己必须要想个办法。
继续坚守，城池迟早要失守，到那时，这剩下的两千人一个都走不出去。
又巡视了片刻，他终于和旁边的亲卒说道：“趁着西凉军未曾发起攻击，各部士卒每人携带五天的口粮，点燃城内的粮仓，府库准备突围。”
众士卒虽然有些惊讶，但他们偷袭姑臧的任务已经成功。之所以守不住，责任也赖不到他们身上。
士卒们虽然已经筋疲力尽，但却没有任何犹豫，快速按照鱼俱罗的要求办事。
城外，西凉军营之内。
马超、刘勃勃等人正在吃喝。
半天厮杀，他们都看得出，齐国已经到了破城的边缘。只需要他们再发起一两次攻击，姑臧必定沦陷。
到那时，他们还能重整旗鼓，再现之前的辉煌。
“凉王，这齐国装备极其精良，不知我们可否仿造？”刘勃勃拿着桌案上的一把手弩，上下笔画道。
马超有些无奈，看这那把手弩也有些微微愣神。
片刻，方才回答道：“不瞒诸位，齐国的这种手弩极其精巧，而且其间很多零件都是我们无法仿造的，若是我们想要生产，恐怕短期之内是很难有成品。”
刘勃勃有些惋惜。
见证匈奴一步步踏入亡族的境地，他对齐国可谓是恨之入骨。
但他却不是莽夫。
他明白齐国的强大。
正因如此，他才会从种种方面去向齐国学习。
制度，文化，军制都能学，唯有这冶炼和锻造的本事，却是齐国一直不对外传播的。
纵然刘勃勃曾经花重金，想要去齐国购买秘方。可惜，齐国下到百姓，上到军械所的所有人都是守口如瓶。
非但没有接受他的好意，还把他派去的密探通通举报换取赏钱。
偷鸡不成的刘勃勃也只能暂时放下这个打算。
如今联合马超，本以为可以通过战争，提升自己。如今看来，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城池、土地这些自己可以得到。但是这齐国军魂和齐国装备却不是自己能够染指的。
没办法在装备上获得提升，自己迟早还要挨打。
旁边的白定见他们有些沉闷，连忙打趣道：“只要我们攻破了姑臧，城内齐军的装备都是我们的。到那时，我们也能够装备数千精兵。”
刘勃勃和马超看了一眼白定，满眼都是无奈。
数千精兵！
齐国疆域何其大，境内百姓数千万，若是集结的话，轻而易举间就能凑齐装备精良的百万大军。
恐怕也只有白定这样的井底之蛙才会看中数千精兵。
正当此时，马岱快速而入，脸上满是惊慌神色。
“德山，何事如此慌张？”
马岱的额头上全是冷汗，见到马超快速扑倒在地喊道：“城内，城内忽然燃起了熊熊大火，看方位貌似是府库的位置。”
“什么。”
在场众人猛然间愣住那里。
姑臧的府库，那可是他们此次进军的关键。马超也承诺，在攻破城池之后，取出一半奖励给西域三十六国的君王们。
如今城池还没破，他们已经死伤无数，若是府库被齐军焚毁的话。
这场仗，岂不是两手空空？
马超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冲着左右喊道：“快，齐军必然是打算突围，马上，传令各部士卒集结，准备进攻。”
马岱有些为难的看着马超道：“各部都还在造饭，若是此刻集结的话，士卒恐怕会有怨言。”
马岱平日里性子比较缓，马超因为他是自己的堂弟而忍让。
但如今，火烧眉毛之时，他居然还在这里犹豫来，犹豫去。
熟不知，若是现在入不了城，或者没有办法将物资从齐军的手中抢回来的话，这些士卒顷刻间就会分崩离析。
甚至，还有可能会因为之前折损太多而问罪于他。
他马氏一族的主力军团已经不多，若是再面对西域三十六国的围攻，他没有丝毫胜算。
“调动我西凉铁骑，就算是爬，也必须给我爬进去，快啊！”
马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