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奸商乱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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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李家粮站门口围满了前来售粮的农户。
自曹安民执掌徐州,降低税赋,对于百姓来说,恐怕是千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好事。秋收刚刚结束,先是琅琊东海二郡粮店开始大肆收购粮食。
短短几日,收购价格便提升了足足一成。百姓见此,纷纷将手中的余粮卖给粮店,换取金银。
寅时三刻,粮店准时开门。
店小二打着哈气,将门牌拿了出来。
“一千一百五十钱,比昨天又高了五十钱诶!”农户之中有几个识字的顿时惊讶的叫出声来。
徐州乃是产粮大省,除了灾荒之年。正常的粮价基本上都是稳定在八百钱到一千钱一石的价格之间。
秋收之前,粮价也不过是八百五十钱一石。但随着新粮的收获,粮价每日剧增,涨到今天已经足足多了三百钱。
“我家主人说了,今天有多少收购多少,掌灯结束,大家排好队,一一过来。”李家粮店的店小二扯着嗓子叫唤着。众多百姓,自发的排好队,等着将粮食出售出去。
徐州各地粮价的大幅度上涨,自然没有逃脱曹安民的注意。只不过他也很奇怪,按常理,徐州的粮价不可能涨的如此之快。如果按照这个比例的话,他们征集粮草恐怕要多花不少钱。
正思考着,姚广孝和徐光启快速走了进来。观面色,二人脸上满是焦灼。
“主公,情况越发的不对劲了。”徐光启将手中整理好的文书递到了曹安民的桌案上,脸上满是汗水。不知道是走的太快出的汗,还是着急过头,由内而发的冷汗。
“彭城的粮价今天连续三涨,已经达到了一千二百三十五钱一石。整个徐州境内,粮价最高的地方当属琅琊郡,根据我们早上统计过来的情况,粮价已经涨到了一千三百钱一石。”
曹安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一千三百钱!这还是收购的价格,要是出售的话,价格恐怕还要在这个程度上加一成。
短短的数日,粮价居然涨幅将近六成,而且按照这个趋势,恐怕还会继续上涨。
“我们收购粮草的情况怎样?”
姚广孝无奈的摇摇头,老百姓虽然感恩曹安民。但官府出价九百一十钱一石,与这市场价格差距实在是太大,纵然老百姓心属曹安民,也得为了利益将粮食卖给粮店。
“到今天,整个徐州六郡一共收购的粮草还不足三千石,而且其中两千石是元龙出售。”
曹安民瞪大眼珠子,这些时日下来,徐州各大粮店最少收购了数十万石的粮草,自己身为州牧,而且是整个徐州最大的土豪,居然只能收购三千石,而且其中还有两千石的友情粮。
“主公,照这样子下去,恐怕局势对我们很不利啊!粮食都被他们收购,一旦遇到什么灾祸,官府拿不出赈灾的粮食,到那时流言四起,对主公的统治极其不利。”徐光启进言,言行真诚,曹安民微微点头,在屋内来回踱步,思考对策。
就在众人陷入沉默之时,府门之外,时迁快步走了进来。朝姚徐二人施了一礼,抱拳说道:“哥哥猜测不差,确实是李许田等世家搞的鬼,而且我偶然听见,他们还商议,打算让主公主动服软,除非将东海郡交给他们自理,否则绝不降价。”
徐州一战,时迁功劳也不小。可惜他文不成武不就,当一员将军也有些不合适。思来想去,曹安民让时迁将整个徐州境内的小偷乞丐全部整合,组成了別部,专门负责打探一些隐秘消息。
果不其然,粮价战斗才刚刚打响,就已经查出幕后主事人和阴谋。
“主公,这些世家根深蒂固,如果一次性全部清除,恐怕捅出大麻烦来。”
“主公,既然已经知幕后黑手,我们不如顺藤摸瓜,一股脑将这些世家连根拔起?”姚广孝面色阴沉,阴毒之计也是随手而来。
哄抬粮价,导致社会动荡。徐光启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能安抚最好安抚,劝说这些世家豪强,能够自行降下粮价,安定民心。而姚广孝的意思,就是快刀斩乱麻,直接一口气将这些世家全部大清洗。
“不!”如果是之前,曹安民可能真的同意姚广孝的办法。血洗一部分,震慑一部分,但此刻,他忽然有了更好的打算。
“传令各郡太守,从今天开始,留下一月开支粮草,其余粮食全部出售给这些粮店。”
“什么!”徐光启顿时大惊失色。
他们确实还有一些存粮,但也不过是五六十万石,除去开支的话,最多也就是二十万石。如果将这二十万石粮草悉数卖出去的话,一旦遇到危机关头,百姓需要官府救济,手中无粮只会引起动荡。
“主公,虽然这样我们可以得利不少,但一月之后呢?”姚广孝一下也没弄清楚曹安民的意图,眼神之中有些担忧。
眼下的徐州就如同一个刚刚从襁褓中出来的婴儿,根基不稳,民心未附,若是行此猛药,如有不慎,徐州就将走上万劫不复。
“二位先生莫急,待我说完整个计划,你们就明白了。”说着,让二人坐下,三人稳定心神,曹安民才将自己的计划慢慢说出来。
其实很简单,他们将手中的粮草全部卖给世家,然后再用这些钱渡过长江,去江东和荆州收购粮草。只要得到的粮草价格低于徐州,再反卖回来,冲击徐州的市场,将世家手中的钱全部收回来,来回翻转,钱粮尽入曹安民的手中,最终到看看谁能坚持住这场价格战。
商战如战场,打的就是一场汇率和准备金的战斗。曹安民自问手中的钱粮绝对不少于这些世家,这些世家想要和自己比财富,简直就是找死。
姚广孝本是精明之人,曹安民微微一说,他便明白其中缘由,顿时恍然大悟,连连称赞。
徐光启也是面带荣光,这个计策看似平凡,但其实却是用商战计策谋划,如此之能确实是让人佩服。
“主公,为了以防打草惊蛇,不如让杨先生去见见这些家主,明面上哀求对方,放粮降价,实则麻痹他们,让他们不知我们的举措。”
曹安民点点头,杨弘这家伙天天光领粮不干事,此刻确实需要他出去活动一下。三人谋定而后动,由水军战船到江东购粮,曹安民和徐光启暗中谋划,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