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非常恐怖

  因为,我感觉到那个白衣男子的实力非常恐怖,简直可以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毁天灭地来形容。只是,我不明白的是,对方的气息和心跳却比普通修炼的人要微弱许多,甚至连平凡的常人都不如,那种感觉,就仿佛是人在刚生了一场大病之后,似好非好的那种挣扎劲头一样。
  就在中年僵尸夫妇到达大树下的前一秒钟,我运起灵力,斜力而起,两脚尖踏着树干,一点动静没有的上了树。当然我不敢爬的太高,若是被正向这里走来的一对关系暧昧男女发现,那就不好说了。
  “累了吧?”
  白衣男子两眼冷冰,机械式抬手,拭去冷如雪脸上未完全风干的泪水。
  当然,这些我完全看不到,因为白衣男子的正面,始终是背对着她的。
  “不累。只是,秦公子,这次我又把事情搞砸了......”
  冷如雪痴痴的看着对方,心中淌过一道温暖的幸福热流,正是因为她每每出行任务失败,不但没有得到责怪,反而换来他的一句关心问候,就足以令她甘愿为他倾尽所有。其实她要的并不多,只是在她灰心失望的时候,有个人,给她关心、安慰、和鼓励,足矣。
  这些都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想到的,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冷如雪始终是一个英勇正义、凡事敢当其冲的男人婆形象,哪像现在这么柔情似水、小鸟依人。
  “没关系,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比较满意。”
  白衣男子轻齿一笑,头颅凑过去,在冷如雪额头深深印上一吻,然后嘴巴一路向下,到达冷如雪的脸,腮,脖子。
  非礼勿视——在这方面,我敢保证,她比谁做的都要好。
  就在我扭头移开视线的瞬间,树下方的白衣男子,眼神匆忙向上一瞥,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
  “可是,我还是没欢姐姐做得好。”
  白衣男子闻言,眉头不悦皱起,忽地改变了主意,撩拨的指尖,停住,遂又为冷如雪褪到颈肩的上衣,给穿了回去。
  “我说过,以后我们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不要跟我提其他女人的名字,尤其是那个浑身肌肉僵硬,外冷内热,表里不一的女人名字。我不想听!”
  欢姐姐?肌肉僵硬?外冷内热?
  莫不是,那个白衣男子口中所指的女人,是上次紧随着冷如雪出现在万灵山学院后山的女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冷如雪跟她,正是情敌关系,而那个女子,恰恰就是秦凯轩的未婚妻。
  秦公子......秦公子......我心中喃喃自言,没错,铁定是那个女人,而眼前这位白衣男子,一定是......我心如针扎一样疼,极力不去想那个人。
  我握紧拳头,不禁问自己,她这是怎么了,事情过去了那么久,难道她心里还想着那个男人?不成,不可能!他们的开始,完全是一个错误,一段荒唐不羁的畸形恋,秦凯轩是他的表哥,纵然这是在动物以及昆虫界,是屡见不鲜的近亲联姻,她也不可能跟他有结果,前提是人家已经名草有主,而且还是一位非常漂亮的东方女僵尸。那段感情,是秦凯轩的初恋,她不想棒打鸳鸯。可是,那样一个感情专一的男子,怎么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初恋呢?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还不允许那个女人提自己女人的名字,亏他们男人想的出来,极不负责任又加心里变态。
  呵呵,说来很可笑,我到现在,还消化不了她未来的表嫂,竟是她不共戴天的杀父弑母仇人得事实。
  事实是残酷的,仇恨是永久的。
  我曾经用“冤冤相报,何时了”来宽慰过碧波仙子,劝慰过祖父秦老爷子,但是仍没能取缔二人的初衷,有效缓解他们之间的仇恨,更不要说说是让他们握手言和了。总之,我现在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事情没发生在谁身上,谁出来当那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和事佬,谁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事情没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当然体会不到那种锥骨铭心的恨意。那时候,唯有亲手杀掉对,方才能完全泄愤平忿。大仇得报后,在重新开始一个正常人的幸福生活,累是累了点,但最起码对得起死去亲人,对自己无以为报的养育之恩,自己良心上过得去就行了。
  阴谋!
  之所以说这是一场阴谋,完全取决于那个冒牌秦凯轩的前后态度变化。只是不知道那个东方女僵尸,跟这个冒充秦凯轩的白衣男子之间亲密关系,真的秦凯轩又知不知道。他让冷如雪接近千琴,到底目的何在?
  御灵珠?
  难道是为了御灵珠。除了御灵珠,我在想不出其他答案了。明天就是旧墟古阵之门自行开启之日,一定是他们也想去抢夺御灵珠。
  我越想越头疼,两胳膊紧扒着树皮,一不留神,放松了精神,还以为自己是在地面上,只要迈开步子,想怎么走怎么走,来去自如。于是,手上一松,脚下立刻踩空,身体随着刚才紧急时刻想要抓住却没抓住那根树枝,反而摞下一大把哗哗而落的树叶子,直直掉了下去。
  候在树一旁的中年僵尸夫妇,听觉异常灵敏,当他们听闻动静后,立马扭头看向树后方,但还是晚了一秒钟,只见一团零星的树叶子,飘飘洒洒,飞飞扬扬,落在了地上。
  我直直躺在地上,不敢发出一点响声,以为这样,就能躲过被他们二人开膛破肚,掏心挖肝,吸血分食的悲惨命运,可是,她小聪明算盘,打错了。
  那对中年僵尸夫妇不禁互望一眼,脸生喜意,还以为是鸟巢睡梦中,翻身不小心掉下来的鸟宝宝,当下发出一声兴奋畅快的呜咽嘶鸣,争相扑了过去。
  别看我那么大一个人从树上掉下去,可是落地的声音,却极轻。
  正如两位所想的那样,肯定是上面鸟窝里,一只平日活泼多动、调皮捣蛋的鸟宝宝,连睡梦中也不老实,随便翻一个身,就从窝里掉了下来,正好成为两人的盘中餐。
  我眼角余光望着地面愈来愈近的两个黑影,心提到了嗓子眼。
  “住手——”
  白衣男子突然一声冷喝,那对中年僵尸夫妇,立刻直直起身,迫于对方的精神禁锢与灵力施压,两人站直的身体抖得像筛糠。
  我闻言,觉得自己这么大个人躺在地上,暴露在几人眼皮子底下,即使她想装那只鸟宝宝也装不成了,于是,两手撑地,利索站起,并随手拍掉身上的树叶子和灰尘,然后,抬头对上那张想忘却忘不掉,反而还有点朝思暮想的冷俊容貌。
  “没错,正如你们所想的那样,你们千心万苦布下这个局,不正是想引我到此嘛。说吧,我看就不用我在问了吧。”
  “你果然够聪明,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大傻妞了。”
  白衣男子说着,顺势将面有震惊的冷如雪搂入怀中。
  “交出纤羽手札,我们便可饶过你。”
  “否则呢?”
  我稍微愣了有那么几秒钟,然后一口应答,不想跟他婆婆妈妈,她希望大家有什么心思挑明了直说,谁说做好最坏的打算,就一定有最坏的结果,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抢!”
  白衣男子斩钉截铁说了那么一字,然后松开冷如雪,走上前。
  “我们已经从一位叫碧波的女人你手中,抢夺了御灵珠,现在就差一本纤羽手札了。你们若是愿意,赶在明晚月圆之夜,旧墟古阵之门开启,兴许还能见着你那位朋友最后一面。不过,这我可不敢保证哦。”
  我低头思考着对方话语的真假性,她不确定对方现在所说的情况,是真是假。
  白衣男子微笑着抬起胳膊,摊开手掌,只见那枚泛着绚烂蓝光的晶莹剔透御灵珠,正静悄悄的躺在他的手心里。
  我心脏蓦地一紧,脸上难掩沉重哀痛之色,白衣男子脸上的笑意,和眼中的挖苦讽刺,无一不刺痛着她的心脏,又是一条人命,仙子十有八九,已经凶多吉少。
  仙子,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我悲痛仰天,眼泪由眼角滑过,心中充斥着一股浓浓的忧伤之情,这种浓浓的悲哀心情,顷刻蔓延到内天的两个小家伙身上,同时也将仙子不幸遇难的信息,反馈给了他们俩。
  “红玫,你别拦着我,我要出去为我家主人报仇,报仇——”
  紫荆刚一得到消息,不知从哪操起一把镰刀,抡起,就想出去找外面那个白衣男子报仇,若不是被同样双目滚泪的红玫,死死用爪子摁住,指不定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给了对方。到时不光连仙子最后一面见不到,反而还会连累他们的栖身宿主,跟着一起担心。
  瞧那白衣男子一脸坦然的神情,好像就是为了夺书,并没有真正想伤害我的意思。
  紫荆听完作罢,扔掉镰刀,四肢趴在地上,将头埋进青草间,呜呜痛哭起来,红玫见紫荆安静下来,紧张的心情立刻释放,回忆过往的思绪,全部转化为悲痛的泪水,陪着紫荆,趴在草地上,哇哇痛哭。
  我被他们的情绪所感染,手背不停的抹着往下掉的眼泪。
  “呵呵,你,以及藏身在你内天地里的两个小家伙,看起来情绪都好像很激动的样子,你要不要进去跟他们互相安慰一下,等你们情绪平定了,我在抢夺纤羽手札不迟。对女人,我可是从始至终,一向都很尊敬的,绝不会趁人之危,为了抢纤羽手札而不折手段。”
  我悲愤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嘴上说,你不会趁人之危,不折手段,骗鬼去吧,不会趁人之危,你让阿雪故意接近千琴,最后又把人千琴无情抛弃,不会不折手段,你会为了抢夺御灵珠而去伤害碧波仙子她老人家。其实脚底下,已经在抹油准备开溜了。
  “呵呵,不得不说,那两个小家伙的确很聪明,这次被他们猜对了,我确实只想要那本纤羽手札,你能配合再好不过。若是你执意不肯,那我也有我的主意,说白了,背一条人命是背,两条也是背,这些我都不在乎,更不怕遭报应。”
  “你想的美——”
  我本来打算先回内天地,安抚一下两个小家伙,顺便在跟他们商量一下报仇对策,谁知听冒牌货这么一说,怒火一下升腾而起,狂燃到一发不可收拾。
  我怒目而视,手指指着对方,不由分说,操起地上一根树枝,挥舞当剑,直冲过去。
  那不是一根普通的树枝,我已经将全身大部分灵力,灌输到了里面,只要杀死眼前这个冒牌祸,那仙子和先前枉死那些人的仇,就都得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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