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讨债孙欠债爷
从晋国调兵围攻雪国国师府,别的先不说,光从这一点上你就能看出四方拍卖行的能量有多大,势力有多强。也从另一个方向证明了,这个拍卖行真不是啥没权没势的私人商家,而是一个有着可怕背景的庞然大物!
不过这个庞然大物的声势再煊赫,那也是在晋国,雪国虽然是晋国的盟国,却也不是它能肆意横行的地方,虽然而今雪国经过一场叛乱后元气大伤,已经有了亡国之相,但在一个主权国家的都城调兵动武,还是一件十分敏感,而且被忌惮的事情。
因此为了掩人耳目,四方拍卖行不得不将调来的三千晋国精兵包装了一番,对外宣称是商行花钱的雇的佣兵,来堵程钺家门的时候打的也是四方拍卖行的旗号,外表看起来根本没有一点晋国正规军的影子。
不过尽管如此,四方拍卖行的这点小手段也只能糊弄一下普通百姓而已,面对真正的有识之士,分分钟就会被人看穿。
四方拍卖行的堵门行动至今为止已经过了半个月,不少看破此事的雪国朝臣都上书吕文铮驱逐这些侵入国都的晋国兵马,只是吕文铮怕开罪晋国,迟迟不肯予以答复。
到了最近这几天,此事不知被谁泄露了出去,传的满城风雨,这下全平京的百姓都知道晋国派兵攻打他们的国师,但他们的国王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事情了。
百姓们自然很不满,不过他们毕竟人微言轻,吕文铮连大臣们的话都不听,如何会把他们的不满当回事?不过这位国王陛下虽然荒唐软弱了一点,但却没有不让人说话的意思,百姓们爱骂就骂,爱笑就笑,他往宫里一钻,就当听不见看不到就是了。
……
听完了昭玉子的诉说,程钺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心中对四方拍卖行既有点愧疚,却也有些恼火。在这货看来,不就是几张符咒的事吗?至于如此大动干戈吗?眼下好了,闹的满城风雨,不仅吕文铮,连他程某人都颜面无光啊!
要知道消息是被十分完整的走漏出去的,这么一来他程某人“赖账不认”的消息自然也被平京百姓知道了,百姓们会如何看他?他可不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吕文铮,好不容易得来的好名声,怎么能如此败坏掉呢?
程钺从椅子上站起身,背着手在花厅中疾走了几步,脸色难看的道:“这事要尽快平息,该澄清的也得澄清,我可不想变成街头巷尾的笑谈!”
昭玉子巴不得如此呢,连忙动问:“官人,咱们该怎么做?”
程钺想了想,表情忽然恢复了平静,问道:“小师妹,徐管事现在何处?”
“门房里坐着呢,昨天的最后通牒就是这厮送来的,眼下正在等回复。”昭玉子一脸厌恶的道。
程钺微微点头,而后迈着方步走到花厅的主位上坐下,淡定的吩咐道:“小师妹,就说我闭关结束了,请他来此一见。”
“好的,官人稍等。”昭玉子快速的答应一声,转身风一般的跑出了花厅。
望着她的背影,程钺颇有点哭笑不得,这妹子最近真的是被折腾惨了,不然也不至于一听他说要平息此事,就积极成这个样子……
不到两分钟后,就听得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昭玉子带着一个皮包骨头,瘦的不像话的家伙跑进来了。
程钺半天没认出那人是谁,一脸疑惑的问昭玉子:“小师妹,我让你去带徐管事,你怎么带了个不相干的人进来了?”
昭玉子还没来及回答,那个皮包骨头的家伙就朝程钺疾扑了过来,抱着程钺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哭了起来:“国师大人啊,你闭个关怎么要这么长时间啊?我姓徐的这条命都快搭进去了啊!”
程钺觉得这声音十分耳熟,低头端详了那人的脸半天,有点难以置信的问:“徐……管事?”
“正是区区在下啊!”那人大哭着道。
程钺那叫一个汗,连忙问:“你咋变成这德行了?”
“一言难尽啊,国师大人!”徐管事从怀里掏出手绢,摸着眼泪道,这货一副受气小媳妇般的哀怨表情,再搭配上那瘦骨嶙峋的身体,看起来真的凄惨到了极处。
程钺干笑了两声,伸手将徐管事扶了起来,搀到一旁的椅子上就坐。
徐管事简单表示了一下感谢,而后立刻急不可耐的问道:“国师大人,现在你出关了,咱们之前的约定可以履行了吧?”
程钺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本国师从来不做食言而肥的事情。”
见程钺答应的干脆,徐管事如蒙大赦的长出了一口气,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就朝门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呼喊着:“宛如小姐,且慢动手!”
此时在国师府正门外,四方拍卖行的郑宛如正一身戎装,端坐在一匹神俊的战马之上,指挥着晋国精兵们将床子弩对准国师府的正门,听到徐管事的叫喊,她皱了皱秀眉,向着士兵们做了个暂且待命的手势。
“宛如姑娘,别动手!别动手!事情有转机了!”将近一分钟后,徐管事从国师府侧门跑了出来,直奔郑宛如马前而来。
“徐东,莫非那雪国国师出关了?”郑宛如似笑非笑的问,语气颇为讽刺。
徐管事根本没在意郑宛如话里的讽刺意味,只是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出来了出来了,而且答应履行之前的约定了。”
“看来还是得动兵,不动兵这位国师大人能赖咱们一辈子!”郑宛如笑着环顾左右道,言语中对程钺十分鄙视。
四方拍卖行的随员们闻言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天可怜见的,他们平常可没这么张狂放肆,只是程钺这货仗着身为雪国国师就敢强行赖账将近四个月,简直太欺负人了!
徐管事在旁边陪着干笑,虽然他的直觉告诉他程钺应该不是故意想赖账,不过他在四方拍卖行毕竟人微言轻,说出去的话没几个人会听,而且此时身上正担着跟程钺勾结的嫌疑,属于戴罪之身,所以很理智的没有开口替程钺分辨什么。
“走,带我去见他!”
郑宛如翻身下马,对徐管事下令道。
徐管事不敢不答应,当下便带着郑宛如从一旁的小门进了国师府,直奔府内的花厅。
程钺此时正在花厅里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品茶,几个从四方拍卖行买回来的美女在旁边给他掐肩捶腿,忙的不亦乐乎,瞧那架势,还真有点为富不仁小财主的意思。
不论古今中外,哪个世界,欠债的都是强势的一方,有道是:讨债的孙子欠债的爷嘛!还没听说过哪个欠债的低声下气的呢!
程钺虽然很想澄清自己的冤屈,却没没兴趣低头认错,更何况对方都打算付诸武力攻打他了,于是索性端起了国师的架子来,摆起了谱儿。
徐管事和郑宛如到时,正巧看到了他那副臭屁的样子,徐管事登时就满头冷汗,而郑宛如涵养再好也有些忍无可忍了,似笑非笑的讥讽道:“国师大人真是好大谱儿啊!”
“见笑见笑。”
程钺连眼都没抬,仍然注视着手中的茶杯,似乎杯子里有什么让他十分感兴趣的东西似的。
“国师大人,您老就行行好,别再刺激我们了行不行?!”徐管事膝盖一软,给程钺跪下了。
程钺心下怪不忍的,这才放下茶杯,将视线投向了郑宛如。
“哟,这不是郑大美女嘛?你不在汴京总部主持拍卖会,跑到这里干嘛来了?哎呀,身上怎么还披着甲?虽然你穿铠甲蛮好看的,但我还是喜欢你穿裙子的样子。”程钺笑眯眯的道,同时以手势给身后的两个美女下令,让她们去将徐管事扶起来。
郑宛如一改原来在四方拍卖行时的样子,冷着俏脸道:“国师大人真是好大的忘性,我行与国师大人有约在先,国师大人却以闭关为名赖账四个月,这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吧?!”
“赖账?!”程钺做吃惊状,“这从何说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