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暂稳局势
白微影听到萧沐这般吐槽萧璟,也是忍不住失笑地摇头道:“许是这一路奔波,无暇顾及这些,他若是听到了你的话,只怕恨不得快马加鞭就回来,好生教训你一番。”
萧沐神气十足地哼了一声,轻抬起下巴反驳道:“哥哥若是真的连夜赶回,那多半也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
萧沐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后知后觉地捂上了嘴,眼神开始不自觉地向四处游离。
糟糕,她方才得意忘形,竟是差点将萧璟对白微影的情意给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幸好她及时住了嘴,否则的话,只怕萧璟在回来以后,知道了她将秘密泄露,她多半是要被狠狠地修理警告一番。
萧沐原先还幻想着白微影能够成为她的嫂嫂,可是当她亲眼看到过白微影与司华圳相处的场景过后,她便知道,无论白微影遇到怎样优秀,怎样俊朗不凡的人,白微影都不会为之动心。
司苑琼或是萧璟的相貌与司华圳相比,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权力与地位也都旗鼓相当,可是白微影不喜欢他们,在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的时候,人都是很残忍的。
萧沐在心底幽幽地叹了口气,为萧璟默默地点了一根蜡。
“因为什么?”白微影饶有兴味地挑眉,问道:“在萧璟的心中,你可是他最重要的妹妹,他连药王谷都能说走就走,可见你才是他唯一的牵挂。”
“好吧,影姐姐说什么,那便是什么吧。”萧沐自知说多错多,她索性便顺着白微影的话去说。
白微影见萧沐含糊其辞,也只是一笑了之,左右萧沐只是个小姑娘,有时胡思乱想,思绪天马行空也是正常的。
白微影不经意间转头,却是发现院门口那抹熟悉的灰色衣袍的衣角,她转身,拍了拍萧沐的发顶,说道:“沐儿,你先随花影出去找崇明吧,我这儿还有些事情,不方便留你了。”
“好,那影姐姐再见。”萧沐脆生生地应道,随后便乖乖地跟在花影身后,出了院子。
白文武见萧沐离开,这才抬脚踏入了院中,“影儿,那日我受崇明所托,在朝堂上暗自留意敬平王的举动,如今却是发现了些蹊跷和不妥之处,你看……”
白文武在面对白微影时,总是有些下意识地局促,白微影点了点头,替白文武斟了一杯清茶,示意道:“爹爹坐下说话吧,我洗耳恭听。”
“哎,好。”白文武受宠若惊地应了一声,在措辞了片刻后,才以比较中肯的语气说道:“淮安王的爪牙近来三番两次向陛下请奏,要调动朝堂中的官员位置,陛下大多也都准奏,只是淮安王的这一举动,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与非议,这自然也是有不少官员去暗地里弹劾他。”
白文武说到这里,神情不由得变得凝重了些,他摸着胡子,继续说道:“而那些弹劾司苑琼的官员虽是将折子送到了陛下跟前,可陛下就和没事人一样,仍旧由着淮安王去指点这官员调动之事,我虽愚钝,但也瞧得出来,他所动的这些人,大多都是暗中拥护敬平王的人。”
朝堂之上,拉帮结派已然是司空见惯之事,白文武自然也是这随波逐流中的一员,只是这次他没急着站队,无论司苑琼怎样对他示好,抛出橄榄枝,白文武都是婉言应付,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白微影听罢,指尖婆娑着茶盏的边缘,感受着其中传来的茶水的温热,思索过后,说道:“所以,爹爹是认为淮安王想要借机将属于阿圳的势力吞并铲除,而陛下昏聩,不理朝政,依着我猜测,这所谓的批阅奏章之事,根本就不是陛下在批。”
“什么?”白文武听到白微影这般胆大妄为的猜测,脸色大变,他失态地从石凳上站起,呢喃道:“这不可能啊,陛下虽然昏庸,可……可臣子又如何能代替一国之君去批阅奏折呢?莫非……”
白文武说着,声音猛地低了下去,眼眸不可置信地睁大,他将信将疑地将目光无声地投向白微影,白微影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白文武的猜测。
司苑琼狼子野心,偏偏皇帝被司苑琼蒙骗,竟是听不得旁人对司苑琼有半分的诋毁,这全然都是因为那所谓的血缘关系。
只因着司苑琼是皇帝的亲弟弟,所以他便任人唯亲,以为司苑琼才是那个真心帮着他 的人。
如此独断专行,枉顾纲常的皇帝,也怪不得上一世的司苑琼会将其取而代之,几乎是没有费什么太大的力气。
“那阿圳呢?”白微影似是想到了什么,刚问出口,便又兀自给出了答案,“他应当是什么反应都没有,甚至连一句不满的话都未曾说,那些暗中拥护他的人,只怕也是开始动起了别的心思。”
白微影虽没有亲身去经历过朝堂之上的纷争与波诡云谲,但却也看得分外通透,司华圳被千回所控制,已然失了自主意识。
而那千回又是一个正想着儿女情长,与司华圳长相厮守,将其独占的无知蠢妇,自然是不会关心司华圳的地位会受到如何大的威胁。
只怕千回还想着司华圳能够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闲散王爷,日日都待在敬平王府中,与她花前月下。
“没错。”白文武有些惊讶地看向白微影,眼底的赞赏毫不掩饰,“没想到影儿虽非朝堂之人,却是胸中暗藏着沟壑,我来便是想要问问你,你想要怎么做?或者说,你想要我怎么做?”
“我自然是想要爹爹帮着阿圳的。”白微影并没有拐弯抹角,而是将事情都摆到了明面上来谈,“阿圳那里我会想办法解决,只是需要些时日,而在这段时间中,我需要爹爹暗中扶持阿圳一把,在淮安王提出要调动官员时,您能够站出来适当地阻止,莫要让局势彻底倾向淮安王便可。”
白文武几乎是想也没想地便点头应道:“好,我知道了,只是,若是如此的话,只怕白府是站到了淮安王的对立面,爹倒是没什么事,左右也为官这么多年,是时候赋闲在家了,可是……爹最担心的便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