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失窃风波

  老嬷嬷只当千回是不再为着司华圳无太多空余时间来陪伴她而再度神伤,却不知千回心中真正所想的是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千回并未轻举妄动,她耐着性子暗自观察着司华圳的活动轨迹,经过几日的对比与观察,她找出了一个司华圳离开王府的共同时间节点。
  原先千回是想着趁司华圳去上朝会时,她抹黑溜进书房,但是王府中有着诸多的暗卫,若是她这般行踪鬼鬼祟祟的,被暗卫汇报给司华圳,只怕是不好解释。
  所以千回才想着找一个看起来并不突兀,而司华圳又不在书房的契机。
  这日,千回提着食盒,款款接近司华圳的书房,她左右张望了一眼,确定无人看守后,便装模作样般地轻叩了几下房门,随后便推门而入。
  千回将食盒随意地放置到一处,开始四处翻找起来,但因为她并不了解书房的摆设以及构造,有好几次因为心虚,差点将东西打翻在地。
  千回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穿梭在书房中的各处,终于,在一处挂着的山水画后,千回找到了那处暗格,将暗格打开,里面所放的赫然是城防图。
  千回当即便将城防图塞入宽大的袖筒中,又往里面放了一张司苑琼交给她的城防图,在经过粉饰太平后,千回才施施然地提着食盒,走出了书房。
  守在暗处的暗卫只见到了千回出入书房,并未多想,只当是司华圳召见她。
  当晚,千回便迫不及待吩咐莞香去将城防图交给了司苑琼,那副模样就好像这城防图是什么烫手山芋一般。
  司苑琼拿到城防图,在经过仔细地辨认之后,妖冶的面容之上更是泛着一丝计谋得逞的诡意,“司华圳,本王倒要看看,这次你还如何再狡辩!”
  待到第二日下朝之后,司苑琼借着有要事禀报的名义去到了御书房之中。
  “陛下,臣弟近日来听闻一桩趣事,又或是一桩谣言,心中甚是惶恐,不知该如何定夺,还请陛下能够为臣弟明示一二。”司苑琼故意抛出诱饵,引起皇帝的注意。
  皇帝以为司苑琼是要讲什么有趣或者是惊心动魄的事情,当即便提起了兴趣,问道:“苑琼只管讲,朕若是知道的话,也定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司苑琼薄唇轻启,暗示意味十足地开口道:“听闻某处机密泄露,可是负责那机密的人还尚不知情,陛下,您说,我们身为局外人,是否该提点他一二呢?”
  皇帝有些好奇地“哦”了一声,顺着司苑琼的话问道:“你的意思是,在大臣中,有人将我朝的机密不慎泄露,而他至今还被蒙在鼓里?这人可是……”
  皇帝剩下的话并未讲出口,但是却用手指了指西南方向,赫然是司华圳的敬平王府所在的位置。
  司苑琼轻笑着点头,在与皇帝眼神对视间,皆流露出无限的深意。
  皇帝好不容易抓到了司华圳的把柄,自然是想要好好地借题发挥一番,是以皇帝派了随侍太监去知会了一声司华圳,说是兵部要重新调整各处的兵力,要司华圳在翌日上朝时带上城防图。
  司华圳在送走突然而来的随侍太监后,只觉得这其中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这调任兵力理应是兵部侍郎来与他做对接,皇帝对于这方面一向是不甚在意,如今这般特意提起,莫非是……
  司华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转身提气朝书房飞去,在看到暗格中那幅所谓的城防图时,司华圳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凝重与郁气。
  果真是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城防图竟是不知在何时,被人给掉了包。
  司华圳暗恨自己麻痹大意,他将流风唤来,询问了一番这几日进过书房的人。
  敬平王府虽不必深宫戒备森严,但也时刻有暗卫盯着,若是寻常情况下,定然是不会让外人潜入王府的。
  若不是外人所为,那么便只能从王府中的人开始排查,但因为兹事体大,司华圳不便打草惊蛇,只能暗自派流风去查探。
  深夜,司华圳坐在书案后,神情莫测,下首流风正汇报着所打探到的消息,“在经过近一轮的盘问后,属下得知,在昨日下午时分,王妃曾提着食盒来过书房,待了不足半个时辰,便又离开。”
  “昨日下午?”司华圳昨日下午时确实是有一段时间在府中的,但没待多久,便起身去了衙门,而在此期间,他却是未曾见过千回的。
  “暗卫说,他以为您是和王妃有话要说,所以才让王妃待了那么长时间的,再加上王妃身份尊贵,暗卫更是不敢有任何的异议。”流风说到最后,还是没忍住将心底的疑惑问出了口,“王爷,您当真对王妃无半点情意了吗?”
  流风后半句话所指的王妃自然是白微影,这京城中的人皆笑言白微影是司华圳的下堂妃,但是在流风眼中,白微影却是最有资格,也是独一无二的敬平王妃。
  至于千回,流风只当她是北疆与朝廷联姻的产物,虽谈不上尊敬,但最起码的礼仪尊卑他还是知晓的。
  原先的流风以为司华圳是与千回逢场作戏,可是这些日子观察下来,却是不尽然。
  再加上千回今日有嫌疑去盗取城防图,更是让流风心生忌惮,一时冲动之下,他便将问题给说了出来。
  “什么情意?本王与回儿吗?”司华圳下意识地反问道,俊容之上满是疑惑,但即便流风不说,司华圳也能够猜到流风所提到的王妃,应当不会是千回。
  那会是谁呢?
  司华圳的眸中出现了几许茫然,流风见状,更是无奈摇头道:“您可还记得自己曾经深爱过一位叫做白微影的女子,您这般做,实在是……”
  司华圳的眼前飞快地掠过一张面容,既是熟悉,又是陌生,他不是只见过白微影一次吗,就是那次在皇宫中时。
  其余的有关白微影的记忆,却是极为模糊,司华圳有时也很奇怪,白微影是他曾经的王妃,但为何他全无半点印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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