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狗当道

  “你们怎么不讲理,我们走在街上好好的,连声都没有出,怎么就招惹你们家狗了。”
  庄书诗在这些辱骂中,努力发出自己的声音,然而统统都被无视掉。
  她一个人的声音,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甚至都没法让人听见,就淹没在对方一群人的声讨中。
  林风将她拉到身后,安慰道:“不用跟他们吵,狗只有狗才能对付。”
  “什么?”庄书诗有些茫然。
  就在这时,又一辆小面包车开进来,那边的人看到进来的是一辆面包车,立即就露出轻蔑之色。
  现在大家有都是拉关系,拼后台,讲关系的时候,对面连面包车都叫过来,那真一个叫low,非但没撑起场面,反而平白让人看轻。
  龚飞霞看着林风,自己这边,除开她有找人求救外,就只有他一直拿着手机,来的那肯定是他叫的人。
  只是,一看她就不抱什么希望,不是势利眼,而是一个事实,你份量不够,都不带理睬你。
  谁还会给你面子,要是拿得出足够份量的后台来,保证对面立即息火信不信。
  但是,他们忽然有些怔住,来的不止一辆,后边紧跟着进来,第二辆,第三辆。
  居然有五辆之多,这下所有人都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
  一水黑色的面包车,开进来没有任何表示,散发着无形的威慑,一时间场面倒是安静下来。
  突然就像是统一的信号一般,所有面包车中间门拉开,里边冲出一群猎犬来,每车足有七八只之多,连吠都没吠,就冲上来。
  黄毛离得最近,他慌忙之间,只来得及举起一只手挡在前面,然后发出人生有史以来最大最尖的音量。
  这条八九十斤的猎犬咬住他的手不放,身后的人一个罩面就被扑倒了大半,剩下的不是被缠纠着,就是落荒而逃。
  男女狗主跟三个同伴也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吓懵,看着向自己这边冲来的狗群,下意识就挪动步子向后退,说有他们也是怕。
  然而,他们再快,也快不过出击的猎犬,现场顿时响起一阵惨不忍睹的叫声。
  周围的人飞快地往后退却,生怕殃及池鱼,结果发现,那些狗就只袭击狗男女一方。
  恍然想明白了点什么,围观的吃瓜群众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指着里边议论纷纷。
  “报应来得太快了!”
  庄书诗和龚飞霞也被眼前的一幕给彻底惊呆,刚才连带枪的都不敢上,此时就更加不敢乱来。
  狠,太狠了,直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有这样的能力和魄力的人,又岂是简单角色,就连奥环男都被狗摁在地上摩擦,屁股被咬开了花,斯文扫地。
  周叔目光如电看向林风,现场就数他最淡定,本来还以为是年轻人在强装镇定,现在看来,还真不是那么回事。
  此人分明是底气十足,身有所恃,他不由感觉一阵尴尬,自己搬出后台来没能镇住场子,甚至对其受搭不理的,还刻意只保龚飞霞一人。
  结果转头,人家就弄出这样的大场面,没一定的能量,能玩得起这种针锋相对,别逗了,就算搬出他的后台,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做到。
  更加不可能这么做,凡事讲究个度,影响大了,分分钟要出祸事。
  结果先是狗主一方嚣张,再遇到个更加嚣张的,人家都不叫嚣,直接就是来个现世报。
  敢这么做,要么是年轻气盛的无脑之徒,要么就是根本不在乎影响。
  面包车里传来一声口哨,所有的猎犬都停止了动作,呼拉一下子冲回车。
  砰砰砰!!!
  几声车门关闭声音,车子直接开出人群,消失在野之中。
  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心潮起伏不定,这叫什么,大户现场斗法,看起来这弱势的一方来了个惊天大逆转。
  队长正在呼叫支援,边上有个同事凑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放下通话器,这个中年队长脸上多了一线恍然,同时也有几分复杂。
  庆幸,愤怒,不一而足。
  原来是查家的那个废物,难道能玩这么大手笔,但是,当着自己一干人的面,敢干这种事,也太不给面子。
  看着满地翻滚的狗主一方,他硬着头皮上来:“查先生,你过火了。”
  “过火,我全程站在这里没动过,哪里过火。”林风摊了摊手。
  见他不承认,中年队长当场就被噎住,林风确实全程都没跟放狗一方有任何交流。
  不过,身为特殊人员,犯人什么伎俩没见过,只是对方身份敏感,敢做这种事,必然会把屁股擦得干干净净。
  一个不好,可别把自个给搭进去,他回头瞄了一眼还在地上嚎叫的狗主男女,算你们倒霉。
  所以说,人不能太嚣张,因为总会有人比你更嚣张,当真是报应不爽。
  支援很快就到来,狗主一方叫嚣着要把让林风把牢底坐穿,结果他拍拍屁股就走人,什么事都没。
  事情就是这么戏剧化,当这种遭遇落到自己头上时,他们才会发现,堂堂青天白日,居然会有如此不公之事落到自己身上,却忘了自己才是规则的践踏者。
  谁也没有料到,一个散步,还能散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往回走的时候,两女皆在沉默,还在刚才的事情中没有走出来。
  “那些狗,是你叫来的?”
  等进了电梯,龚飞霞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庄书诗看他一眼,之前他那句“只有狗才能对付狗”当时还摸不着头脑。
  此时早就回过味来,自然不会在龚飞霞面前问这种问题,哪怕是再亲密的闺蜜,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怎么可能,我可什么都没做,你别冤枉好人,我才是受害者。”林风表示自己很无辜。
  龚飞霞收回视线,信你才怪,不过,这种事情确实不好对外人说。
  见庄书诗不问,她又不傻,反应过来,心里隐约有点不好受,那种被人排斥在外的感觉令她不舒服。
  不得不说,阶层的等级差,有时候令人绝望,也令受益者感受到高人一等的特权。
  只是因为一个查家的出身,他就这么轻松离开现场,而在这之前,甚至被人反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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