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民

  “哎，何女士。我怎么觉得您说话这么损呢，拐着弯儿的骂人呢！”
  席洛昂终于明白了。
  这何穗媛话里话外不就是在批评自己吗。
  还让自己回家多照照镜子。
  还什么时间久了自己打自己。
  “怎么着，我就真有那么不好吗？”
  席洛昂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看到了吗？这张帅气无比的脸，背负着整个国家的使命！”
  “别别别，国家可不敢让你背负使命！”
  何穗媛哭笑不得。
  却又是从心眼里佩服着这个男人。
  他说的没错。
  他背负的。
  是整个国家的使命。
  不。
  准去的说，每一位在岗位上奉献自己青春的，都是背负着使命的英雄。
  “席警官，且不说别的。”
  何穗媛喝了口红酒，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席洛昂，问他：“先问问，你这么不要脸你家里人或者是你朋友知道么？”
  “那你觉得呢，我这么不要脸我能让她们知道么？”
  席洛昂挑眉，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真皮啊。
  这个男人，还真是吊儿郎当无所谓。
  何穗媛没说话，低下头，笑的有些开心。
  席洛昂瞧着何穗媛。
  半晌，松了口气。
  “心情好点了？”
  席洛昂忽然开口。
  何穗媛一愣，嗯？
  “我说，你，心情好点了么？”
  席洛昂撇着何穗媛，听起来，很是认真。
  何穗媛眨了眨眸子，笑，“我有说我心情不好吗？”
  “妈妈去世的事儿，走出来了？又受伤，还被人在海滩上推搡着咒骂。”
  “换了哪个女人都会撑不住吧？这不好的事情接二连三，连个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你。”
  席洛昂起了小块牛排放进嘴中，轻轻咀嚼着，也不抬头。
  何穗媛也低着头，将牛排切的一小块一小块，却一口都没塞进嘴里。
  “逗你们女人开心还真是难啊。”
  “我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了。”
  席洛昂喝了口红酒，轻轻晃着酒杯，后放下去。
  何穗媛抬眸，拖着下巴，问：“这算是为人民服务么？”
  席洛昂沉默片刻，点了下头，算。
  “那，你的为人民服务，是只为我，还是所有人啊？”
  何穗媛挑眉，有些好奇。
  席洛昂不解。
  “是不是所有女人难过了，你这个妇人之友都会跑去安慰？陪人家吃饭啊、陪人家去海边玩，之类的。”
  席洛昂闷闷的“哦”了一声。
  “这个啊。”
  “对哦，给钱就陪。”
  噗！
  何穗媛连忙叹了口气。
  这个人，有没有个正经的时候了？
  什么东西就给钱就陪了？
  “你当你自己是鸭子呢，还给钱就陪！”
  “姐姐今儿就给你一千万，你陪不陪？”
  何穗媛放下刀叉，啪——的一声，那叫一个认真、严肃。
  看的席洛昂都怕了。
  “不陪不陪，开玩笑。”
  面对秒怂的席洛昂，何穗媛还是有些沉默了。
  她看了席洛昂许久，眼神是玩笑到期待，最后到沉默黯淡。
  她笑了，自嘲般。
  “还行，挺爱惜自己的。”
  她笑着给自己找台阶。
  席洛昂也没说话。
  何穗媛嘀咕着，“希望以后你的人民能比我好伺候点。我估计，是你最难伺候的人民了。”
  “嗯。”
  他点头。
  表示同意何穗媛的话。
  何穗媛瞬间想打人了。
  他还嗯。
  “你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说，我不难伺候吗？”
  “本来你就听难伺候的，干嘛要说你不难伺候？哎，你知道我去找你拍摄我都累成什么样了吗？”
  “我觉得我和你打交道比我平时出去查案子都累！”
  听到这儿。
  何穗媛做出了一个“停”的手势。
  成！
  “话不投机，半句多！”
  打住打住。
  “吃饭。”
  这么好吃的东西还堵不住嘴巴吗？
  真是！
  饭后已经是十点钟。
  顺便和何穗媛谈了一下影片的事儿。
  何穗媛说尽量一周内全部赶出来。
  席洛昂和何穗媛一前一后的从餐厅里出来。
  外面的冷风吹的入骨。
  何穗媛站在路旁，身影被拉长，身上的黑裙显得有些单薄。
  耳后的头发随着微风扬起，路灯稀稀落落的洒下来，有些耀眼，有些好看。
  可她的眼睛里，却怎么都是难过，是失落。
  “别心情不好了，别把自己逼进死胡同里，早晚都得走出来，还不如就早点走出来算了！”
  身旁，席洛昂还在安慰。
  何穗媛点头，“嗯”了一声。
  “我还是那句话，你有事儿找不到人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席警官那么忙，还有那么多的人民等着帮助呢，我不会打扰你的，放心！”
  何穗媛拍拍席洛昂的肩膀，换了换脚歇着。
  “别多想，我就是看你受伤了，才让你给我打电话的！”
  席洛昂撇嘴，有些傲娇的样子。
  何穗媛白了他一眼。
  “那我更不用了。”
  席洛昂无解，立刻追问：“怎么着？”
  “不怎么着，就是不用！”
  “拜拜，我的车来了！”
  何穗媛推开席洛昂，很快上了车。
  车上，她没再回头。
  席洛昂看了好一会儿，双手环胸，低下头来，笑的开心。
  为人民服务。
  他不过是借着人民的名义，为她服务罢了。
  “晚安，蠢女人。”
  席洛昂耸了下肩膀，叹了口气。
  转身刚要走。
  电话便响了。
  “席洛昂，立刻归队。”
  “是！”
  ……
  后整整一个星期。
  席洛昂和何穗媛都没有再见面。
  市支队的宣传影片出来了。
  但并不是何穗媛来做的交接，而是美伊。
  听美伊说，何穗媛好像出国了，有事儿。
  席洛昂也没多问。
  她该出去散散心，走一走了。
  这期间，席洛昂也出了几次任务。
  到也不是什么大任务，都很简单。
  大到，去查一个五年前的杀人案。
  小到，救一个和爸妈吵架在一楼阳台上要跳楼打电话报警的小娃娃。
  口袋里的电话忽然响起。
  席洛昂低下头。
  “杨之一？”
  “什么时候？”
  席洛昂抬眸扫了一眼时间，笑，“你以为我们都那么闲啊？”
  “别人可能不行，但我可以。”
  “成，等会儿我过去。”
  电话挂断。
  席洛昂换了身私服，跑去和师傅请假。
  “去哪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