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我们一场漂亮的仗_第55章
沈沁屏住呼吸,长卷睫毛微微颤抖,是真切的渴望:“沐哥,我知道这样不对,我比不上路小姐冰清玉洁,学识渊博。你走吧,怕再次相见你也不认得我了,那些所谓的原则,真是太可笑了。”
天若有情天亦老,生命的底色本就是苍凉,多少人因为不甘而走向毁灭,程沐似乎从曾经与世无争的她,眼里看到了欲望与仇恨。
作者有话要说:
有乱码^%$就是被锁。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人生若初见
第四十三章 人生若初见
炽焰衰落,伤痕累累,天使堕落黑翼。方斯然的名字,于他不是自责,而是杀戮,是血淋淋的当头一棒。如果他的方向盘打得不那么偏,如果他能早点报警,如果他的心没有那么狠,结局就不一样了。没有如果,这个秘密,程嵩远只能和血吞下,独自承受谴责与恐惧。
过分的压抑和痛苦,令他萎靡不振,颓唐落魄,数日未从悲怆中缓过神来。
“虽然是你驾驶的车,但你也不能把责任都归咎于自己,他的不幸是场意外。人去缘灭,你总要振作起来。”霜姐尽力开解,收效甚微。
好莱坞那边召唤他进组,霜姐给他定了去美国的机票,他却置若罔闻,反倒是迷恋上了那日代翠赠他的酒味。虽然喝不惯,虽然觉得它烧喉咙,可是他喜欢这种飘忽感,五光十色,灿烂无比,他清醒的时候,眼前只有无尽的白色,仿在虞渊回旋。
尉迟觅蕊知道他会伤心,可是没想到他会如此伤心:“小远,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你不要难过了。你知道我是怎么应聘成功你的助理的?因为我年纪大,穿衣品味差,又笨又丑,所以打败了众多的对手,脱颖而出。”
程嵩远苦涩地笑笑,真的是个笑话,虽然这是当初他自己撩下的话,可从尉迟觅蕊口中说出来,确实伤人。这些年,他的贴身助理来来回回换了一波又一波,定位他行踪的,公器私用的,偷窃公司机密的,甚至还有睡粉丝的,各种加戏,连他视若兄长的小武哥都图蝇头小利出卖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他只想找一颗纯粹简单的心。
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啊。青春像玻璃,在背叛与谎言中击碎,那些粉末随风飘散,回忆成了刺痛自己最好的武器。
程嵩远舒展了一下筋骨,一个瓶子被打翻,骨碌碌滚到桌子边缘,满屋子的酒气如同电影里那血淋淋的场面,苦苦挣扎,只为解脱。
“小酌怡情,大饮伤身,幸福的人是不喝白兰地的。”程沐从片场收工回来,收走了他的酒瓶和酒杯,“你现在是有多讨厌我,宁可整日酗酒也不愿与我说话?”
程沐的话句句侵袭他心里的每一处角落,程嵩远嘴角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是无助的脆弱的轻狂的满身伤痕:“不是的,沐儿……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看他强颜欢笑的样子,程沐心里更加难受:“笑得丑死了,你明天就飞吧,当去散心也好。”
程嵩远腾地一下从座位弹起来,双臂撑着桌子,身体前倾:“我不走,我不喝酒了,你别赶我,你是不是又不要我了?”
程沐充满磁性的声音在他耳边幽幽然响起:“我也舍不得你走,但是我知道你心里有刺,你这样忍着太辛苦了。这世上的事,不会如此圆满,分开一段时间,对大家都好。”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俊美的五官顷刻间贴近,程嵩远一时语塞:“沐儿,我的心好痛……”
“大家都以为你是内疚,我知道你的痛远不止于此,你都是为了我。可是我不许你记得他,这样对我不公平。”程沐的话表面看似不近情理,多年的默契,程嵩远明白他是在逼他放下枷锁。
程沐亲了一下他的侧脸,眼神暗了暗:“你是我的,我是自由的。”
爱情是一门玄学,不管程沐说什么,程嵩远都觉得真理本该如此。
“霜姐,尉迟姐,小远没事的,你们放心走吧,他会按原计划去好莱坞的。”程沐说得胸有成竹。
小情侣需要独处,霜姐同尉迟觅蕊均是识趣之人,毕竟此时除了程沐,也没人劝得动他。
二人离开后,程沐脸色愈沉,幽深地看着他,黑瞳中似乎有什么在翻涌:“工作总是要做的,去了以后记得每天和我视频。”
程嵩远捧着他的脸,贴了一下他的鼻尖,却是笑中带泪:“真人比较好看,异地恋很辛苦的。”
“不许心里想着别人,不许眼里看着别人,知道吗?不许!”诗酒要趁年华,爱情更要趁年华,程沐说着话,眼泪沾湿了衣襟,仿佛正在经历一场生离死别,再怎么掩盖也会在不经意间渗透出来。他懂他,他却不能说。
程嵩远欺身而上,一手摁住他的下颌,压在他柔软的唇上慢慢逗弄:“我从遇见你,还怎么可能喜欢上其他人。”
程沐顺着他的颈线一路落下热吻,唇舌有着说不出的致命撩人:“如果没有我,你会难过一阵子,可是如果没有你,我会伤心一辈子。”
程沐没有去机场,他不喜欢这种悲欢离合,缘来缘去,就像他不喜欢舞台上的灯光暗去,曲终人散。
冬雪皑皑,物美人华,圣洁濯尽心灵的尘埃,吟啸唱响优韵的旋律。阿汤哥问他要不要参加家族小年夜聚会,程沐琢磨着去看看十年前的自己,装着星辰大海的可爱担当。
赤诚的火苗在壁炉里熊熊燃烧,十来个小娃娃裹着厚厚的大棉被玩真心话大冒险,在不是童话,却胜似童话的年纪里,欢声笑语围成一圈,青春的气息澎湃着生机与活力,其乐融融。
被抽到爆料的裴听寒懵懵地晃着小脑袋,酝酿片刻道:“有一次boss很生气地问大师兄,你觉得你跟程沐哪个好说话了?大师兄点点自己。我那天就奇怪,明明二师兄和善多了。”
难得出席的钟思贝眸子缓缓转动:“大师兄的训斥是严格要求,希望我们能够变得更优秀,不辜负所有爱你的人。以前他觉得骂我们骂得太凶了,事后还给每人买了一个水枪。”
叶闻郡有种往事不堪回首的恍惚:“可是我怕,每次遇到师兄,都要打一回。小彤姐不是说做组合最关键的是默契。”
看着小锅盖稚拙的惶恐,钟思贝笑道:“你是觉得这世上还有比大师兄二师兄更般配的搭档?”
一个更小的练习生蜷在最角落里弱弱地发言:“不是说组合成员分工协作,为什么祖师爷的组合是双主唱双门面?”
背后不说人,程沐说到就到,一群练习生红了脸,又暗暗庆幸,幸好不是大师兄。
小彤姐热情地招呼他以“前辈”的姿态给小朋友一点建议,程沐一下子成了老艺人的官方代表:“宝剑峰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团队的力量永远是最强大的,珍惜现在拥有的,对每一个帮助过你的人心存感恩,做人永远比做事重要。”
原来他已经和这些小朋友格格不入了,他们有自己的圈子,他的存在只会让他们束手束脚,变得拘谨。没有谁可以回到过去,人只能不停歇地往前走,当我们知道天高地厚的时候,就是我们不再年轻……
游戏过后,练习生们你争我抢地冲向了餐桌。香浓细滑的巧克力和奶油,酥脆的姜糖饼干,搭配上一杯馥郁的蓝莓果茶,层次鲜明,唇齿留香。
“堂姐,你是来找我的吗?”随着叶闻郡一声呼喊,众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那位肤白胜雪的女子,她扎起高高的丸子头,脖子戴着线圈,潮流又美丽!
“小孩子,一边玩泥巴去。”叶箫不理他,挽过钟思贝的袖子,格外亲热地说,“思贝,后天陪我去私人庄园烧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