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傻
这人跑得太快,我如果追出去,在房间里打起来,外面的安保肯定能听见,一旦乱起来,我恐怕就见不到秋佩仪了。
正因为有这层考虑,我决定先回宴会厅,一会儿这人把秦家人叫过来,我终归说不清楚,况且秦家人中指不定有多少怪物,我不能把自己摆到明面上。
想到这,我赶忙逃离现场,路过梳妆台时,特意瞟了眼放到上面的东西,那是个扎着粉色绸带的礼盒。
我听到里面有细微的滴答声,顿时停下脚步,静静听了几秒,的确是滴答声,就像机械表转动的声音。
要说好奇,我肯定没那么好奇,但谨慎些总是没错的,我走过去轻轻拉开绸带,把盒盖打开一道缝。
里面放着一副手套,是白色蕾丝的长款手套,一看就是给新娘子戴的。
不过一副手套,装在比鞋盒子还大的礼盒里,好像有点突兀,而且手套也不会发出手表的声音。
我拨开手套下面的红玫瑰花瓣,发现底下藏着一捆炸弹,定时器使用的是老式闹钟。
这是什么意思?变形怪想炸死秋佩仪?
那可不成,我还有话想问她,哪能让她这么容易就死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定时/炸弹拿出来,盒子仍放在原位,这老式闹钟我也看不出是怎么定时的,只能尽快把它处理掉。
拿出房间绝对不行,大楼里全是人,在楼里爆炸难免伤及无辜。
我走回卫生间,打开了里面的窗户,窗户的位置在大楼侧面,不远处就是一片公共停车场。
今天城内车辆禁止上路,停车场已经停满了车,好在里面没人。
炸弹由三支雷/管组成,如果在停车场爆炸,应该是最安全的场所。
正在我目测距离,估算用力程度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拉开,哒哒哒的高跟鞋踩地声,预示着进来的是个女人。
随后又有几个女人跟着她走进房间,紧接着便响起秋佩仪的声音:“快点,给我换衣服、再补补妆。”
我听到有放东西的声音,好像是箱子之类的,又等了一会儿,没人靠近卫生间,她们都在帮秋佩仪换衣服。
我对准窗口比划两下,如果是一般臂力的话,炸弹从十三层楼扔下去,很可能会偏离方向,幸亏我臂力远超常人。
我活动了几下肩膀,甩甩胳膊,做了两个深呼吸,退离窗边几步,然后助跑、瞄准、甩臂。
炸弹划着抛物线,飞向对面的停车场,然而炸弹还没落到地上就爆了,火光乍亮,烟雾升腾,爆炸的巨响震得耳膜生硬,感觉整栋大楼都在跟着颤抖。
炸弹是在落到六、七层的时候爆炸的,那两层楼的人感受应该更强烈,不过幸好这一侧都是卫生间,就算玻璃被震碎了,伤亡也不会太严重。
秋佩仪和她的姐妹们本来听到卫生间有脚步声,问了声‘谁’,但被这一炸吓得不轻,惊叫着逃出房间。
炸弹提前爆炸打乱了我的计划,继续待在房间里也不是办法,我只好先逃离现场。
其实从变形怪的角度想,炸弹爆炸的时间刚刚好,并没有提前,如果没有我横插一脚,现在秋佩仪和她的小伙伴已经变成肉渣了。
爆炸引起了人们的恐慌,楼里的人四处乱跑,楼外的人群也发生了骚动。
我来到走廊上,安保人员正在安抚四处乱跑的宾客,让他们不用惊慌,都去天台等候通知,如果秦家确认有危险,会派直升机到天台,护送宾客撤离。
我追着秋佩仪去了楼下,她和其他人不同,没有去天台,而是跑进楼梯间,走楼梯向下跑。
她的那几个小伙伴却去了楼顶,这正是我接近她的机会,即便她身边还跟了两名保镖,我也毫不犹豫的追上去。
“呀~”秋佩仪刚跑下两层就崴了脚,这也难怪,她的婚鞋是双恨天高,踩着高跷跑楼梯是个技术活,没练过的人容易受伤。
她的两名保镖赶紧上前扶她,可手还没碰到她就倒下去了,秋佩仪吓得靠紧墙壁,张嘴想喊,但她突然扶住头,救命两个字喊出来,声音和蚊子叫差不多。
“别叫了,省点力气吧。”我慢悠悠走下楼,她和两名保镖的血液都正常,是真的人类。
“是你?你这个——”
“唉?说话注意点,现在没人能救你。”
她一张嘴我就知道准没好话,我没有挨骂的嗜好,抢先威胁道。
“你来干嘛?你来破坏我的婚礼?”
“我可没那闲工夫,我来找你问点事,秋德海有没有留下跟原点集团有关的信息?”
“原点集团?”
“对,他以前工作过的地方。”
“你来就为了问这个?”
“是啊,哦,刚刚有人在你房间放了个定时/炸弹,被我扔出去了。”
“你说什么?那个、那个炸弹是放在我房间里的?”
“你听说过变形怪吗?”
“听说过,怎么?”
“在你房间里放炸弹的就是变形怪,我不知道它为什么想杀你,它变成秦三少的样子进来的。”
“你怎么知道?”
“我先到你房间,想等你回来,后来它来了,在你梳妆台上放了个礼盒,我杀了他,发现了礼盒里的炸弹,就从卫生间的窗户扔出去了。”
“胡说,谁能证明炸弹是三少带进去的?我看是有人发现了你的阴谋,你才把炸弹提前引爆,然后杀人灭口,胡乱栽赃!”
“哦~你说的好有道理,也有这个可能,秋小姐真是聪明。”
“哼,还用你说?刚刚说什么原点集团也是随口编的谎话吧,那个集团早就不存在了,我爸爸是因为公司倒闭才失业的。”
“倒闭?”
“也不知道你打哪听来的消息,那个集团在病毒爆发前两年就因为连年亏损倒闭了。”
秋佩仪因着识破我的谎言露出得意的笑容,这时我猛地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接近我,于是侧身回头,动作快于大脑地格开伸到我脑后的手掌。
秋佩仪本来正得意,见我没中招,气得跺了跺脚,结果跺的是崴伤那只脚,立刻疼得哇哇叫。
“桑小姐,你好。”
“秦先生,不好。”
我和秦东打了个照面,他刚刚是想用手刀砍我的脖子,被我发现并格开,便收了手,礼貌地打起招呼。
他身上一点人味也没有,走路都没声音的,所以我根本没察觉他的接近,只有最后他动手想砍我,动作幅度太大,才让我发现了。
我从他身上吸了点血,确定他和秋佩仪一样,都是正常人类。
那么我有点好奇,他到底知不知道有变形怪冒充他弟弟?
“桑小姐,既然来了,不如参加完婚礼再走?”
“阿东~她是来捣乱的,那个炸弹是她带进来的,你快叫人抓她!”
一年不见,秋佩仪比以前更蠢了,难道说秦东很宠她,把她宠傻了?
“我要是你就赶快疏散宾客,毒城的人很可能已经混进海市,甚至是婚礼现场,他们有一种新型毒气,通过呼吸传染,这伙人是彻头彻尾的恐怖分子,为了海市的幸存者和你们自己,我劝你们立刻排查宾客,暂缓婚礼。”
“你滚!你就是想破坏我的婚礼,阿东,别信她,她胡说的,她是个狐狸精,专门骗人,她——”
“可以。”秦东点头,“不过城里所有人都要接受检查,你也得留下。”
“没问题。”
“阿东~你为什么听她的?她不安好心,你别上当啊,就算真有病毒,也是她带进来的,她是丧尸,她是该死的丧尸,她还勾引别人的未婚夫,她…”秋佩仪说着说着突然瞪大眼睛,仿佛发现了什么真相,眼光在我和秦东之间转了一圈儿。
这女人就是个恋爱脑,遇到任何事都能联想到男女关系上,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在脑补我和秦东。
“我去楼上了。”我懒得陪她演呕像剧,转身上楼,打算回天台。
“你站住,你这个——”
“够了,你受伤了,我送你去诊室。”
“你凶我?你平常从来不凶我的,每次一遇到她你就凶我,秦东,你敢说你们之间没什么?”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加快脚步跑上楼,再听下去我的牙都要酸掉了,鸡皮疙瘩掉一地。
这个问题我觉得秋佩仪应该问她自己,为什么每次一见到我就大脑失灵,小脑失控。
按照她的思路,我要是想破坏她的婚礼,直接找秦东,利用我的‘美色’和花言巧语迷惑他,取消婚礼或者干脆把她抛弃不是更好?
何必又是炸弹、又是毒气的搞恐怖袭击?
秦东看到昏倒的保镖就知道我没有恶意了,而且秋佩仪好端端的,脚也是她自己扭伤的,我如果想杀她,她早死一百遍了。
所以秦东宁愿相信我的话,只是为了防患于未然,一座城市的人命不是闹着玩的。
可秋佩仪和秦东心无灵犀,只能等事情解决后再慢慢解释了,我猜秦东就是这么打算的,才喝止秋佩仪继续胡搅蛮缠。
他们两个怎么床头打架、床尾和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婚礼会场有没有变形怪,以及它们为什么要杀秋佩仪,是不是还有其他炸弹藏在楼里。
我回到顶楼天台,里面已经坐无虚席,我一边往里面走,一边从身边的人身上吸血。
“桑柔。”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我。
“上官离?”
“你也来了?”
“啊,你看到图雅了吗?”
“没有,你找她有事?”
“我怀疑她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