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专属色?
“叫什么?”少年继续问道。
“白霜雪。”白霜雪在喉咙管里嗡了一下,她不想让他听明白,她希望他没听清楚她的名字,最好是直接将今天这些给忘了。
“哦,什么雪?”少年真没听清楚。
“白……雪。”白霜雪又飞快的说道。
“我叫你雪儿好了。”少年笑道。
白霜雪点了点头。
“你刚才……”少年问道,白霜雪立即紧张地看着他,难道刚才他看到她拉着桃树枝进行残害了吗?难道他看到她在那里如同条水蛇扭来扭去?
少年看着白霜雪瞪圆了双眼,他淡淡一笑继续说:“我看到你正看着桃花发呆,是不是想家了?你家住在哪里?”
白霜雪看着少年,松了一口气,他没有看到,他来的时候,她正在看着树上的桃花。
“我的家在哪儿?”白霜雪用力想着,她的记忆力越来越不好了,她还没有到老人的年纪,记忆力不该减退。
“是啊,你家住在哪里?”少年继续问。
白霜雪茫然地看着他,她说:“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有一个叫红艺涵的人,他该是我的亲人。因为我现在记性不好,所以我用笔记了下来,我看到我记的东西,我的名字叫白霜雪,旁边写着红艺涵。”
“记性不好?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少年问。
“我不知道,我只觉得很多东西都慢慢的不记得了。”白霜雪说道,她的脑子里如同有了一个消除记忆的东西,将她以前的记忆慢慢消除掉了。
“你想不想跟我回家?我就是红艺涵。”少年说道。
白霜雪听罢,眼睛一亮,她看着少年,原来他是自己的亲人,他长得如此好看。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为什么你一直不来看我?”白霜雪将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因为我一直不知道你在何处,今天我才找到你。”红艺涵淡淡说道。
“我先去收拾一下东西。”白霜雪高兴地说道,她一直在等红艺涵,她觉得他一定是她最重要的人,不然,她为什么要将自己名字和红艺涵这三个字写在一起?
红艺涵握着她的手说:“不用收拾了,家里什么都有。”
白霜雪跟着红艺涵一起向外走去,她随着他坐上了马车,她问:“你是我什么人?”
白霜雪看他年纪比自己略大一点,不该是自己的长辈,可她又担心,如果他只是面相长得年轻,年纪小,可是他的辈份高于自己,如果自己乱称呼,会不会坏了规矩。
“我是你表哥。”红艺涵淡淡笑道,他一直握着她的手,曾经她的手又软又厚,摸起来,似光滑的蚕丝被面。可如今她的手粗糙,上面全是裂口,红艺涵只觉心里隐隐作痛。
父皇说过让她在宫里学习礼仪,他以为真是这样,可他没有想到,父皇让她去做了宫里最低层的婢女,做着粗重的活,看她手上的硬茧子,还有裂的口子,就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在生活了。
“我现在才来接你,你会不会怪我?”红艺涵问道。
白霜雪摇了摇头,她笑道:“我有自己的房间,还有一个单独的小院子,有很多人羡慕我,我很满足。”
红艺涵再次感到心里一疼,如果他那时坚持一些,不让她呆在宫里,她就不会受这样的苦了。
他很多时候想来宫里见她一面,可皇后总是推三阻四,不是说她在学习礼仪不宜打扰,要么就是说她出宫礼佛,修炼心性去了。
他都相信了,他一直等到了她十五岁才来接她,他以为会看到一个生活幸福的白霜雪。
“你现在记不住东西,会不会有人给你下毒?让你失去了以前的记忆?”红艺涵说道。既然父皇可以做得出来让她生活得不好,那难保他不会让人给她下毒,让她失忆。
白霜雪摇了摇头说:“我想不会,我每天只洗衣服,没有人与我交往,我也没有与人结仇。”
红艺涵沉默不语,他不相信,她这么年轻就无缘无故地失忆了。
白霜雪看到红艺涵问:“你不高兴吗?是不是因为我不记得你了?你可以和我说说以前的事情。”
红艺涵看着她,她现在长成了一个少女,脸上没有了以前的婴儿肥,一双眼睛清澈见底,可以看到自己的身影,一头乌黑柔亮的长发衬托着她的脸更加好看。
“你小时候总喜欢钻进我的怀里睡觉,那时你是一个小胖子,可是却很怕冷……”红艺涵笑道,那时他刚把她从树林捡回来,他让人给她梳妆打扮,府里的人给她换了一身粉色的衣服,衬得她粉粉团团的,似一个粉色小毛球。
“后来我是怎么丢了呢?”白霜雪问。
红艺涵说:“因为你长得很可爱,所以宫里的人就把你要着去,让我过一段时间再来接你,等我来找你时候,发现你不见了。”
“因为我一直在宫里,而你不知道。”白霜雪说道。
“是这样。”红艺涵叹了一口气,再次为自己的粗心而自责。
红艺涵把白霜雪安顿好后,他就离开了房间。
白霜雪看着自己的房间,这里比宫里的房间好多了,床上铺着又软又轻薄的被子,衣柜里全是漂亮的衣服,梳妆台上的镜子清晰而明亮,连她鼻子旁边褐色的斑点都照了出来。
不像宫里摆的一面镜子,人站在镜子面前,人就扭扭曲曲,似是被拧成了麻花的人形怪物,她一直不知道自己长得什么样子,因为她从来没有照过一面正常的镜子。
今天她看清楚了,她面容还算清秀,又瘦又高,头发已经及腰,平常她洗衣服就将头发给挽在脑后,她对于自己的外表不是很在意,她只想尽快完成每天的洗衣任务就好了。
她从衣柜里取了一件衣服对着镜子照了一下,她换上了漂亮的衣服。衣柜里这些衣服都是她喜欢的颜色,有嫩黄色、淡粉色、翠绿色,她看着衣柜里的衣服,她感觉衣柜里似是装满了一个春天。
她走出房间,坐在院子里闻着风中传来的阵阵花香,她看到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女款款走了过来,她想起她的衣柜里独独缺了白色,为什么?难道这种颜色是这个少女的专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