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问英雄，谁是英雄
在看到护军罡之后，无崖子没有任何迟疑，直接便是联想到欧阳家族。
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这偌大世间，只有他无崖子一脉和欧阳一脉掌握机关术。
“怪不得，怪不得我总觉得乾元的行军布阵之法颇为熟悉，我也道这七国地域还有谁是兵道传人，原来是你。”
无崖子看着那千道护军罡，继而缓缓冷笑道。
“看出什么了？”秦命问道。
“启禀秦帅，我现在可以断定，乾元的军师必然是欧阳家族之人。”
“欧阳家族？”
“没错，秦帅可能不知，在这南蛮域，有一位仙谷道人，乃天地通才，知晓阴阳，窃夺造化，明知天文地理，暗晓日月推移。其中一手纵横之术，且定万国局势，可乱一地春秋，红尘之中，仙谷独仙！”
听到这，秦命眼睛不由得微微一眯。
南蛮域，还有这等奇才？
红尘之中，仙谷独仙？
倒是好大的气魄。
如果无崖子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仙谷道人，倒是一位不世出的大能级存在。
秦命，想认识认识。
“我无崖子一脉和欧阳一脉，就是同出这位仙谷道人门下，我无崖子一脉主防御，欧阳自一脉则主攻伐。”
“城防炮是我无崖子一脉的机关术，护军罡，就是他们欧阳一脉克制城防炮的独一机关术。”
“可有应对之法？”秦命直接问道。
无崖子思虑了一下，最终缓缓摇了摇头。
“护军罡的存在，基本上压制了城防炮六七成的火力，如果是这样的话，城防炮的战略威慑力就小了许多。”
说着，无崖子看向秦命。
秦命点了点头，淡淡道：“那你的意思是，接下来，血战？”
无崖子点了点头。
“没有办法了，我手中虽然有克制护军罡的机关术，但现在进行炼制锻造，显然已经迟了。为今之计，只有死守，等待援兵。”
无崖子有些惭愧。
毕竟他曾对秦命说过，有城防炮在，固北城便固若金汤。
可他终究没有想到，那乾元的军师，竟然是他无崖子一脉的死对头，欧阳家族！
秦命见状，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笑道：“无妨，战争本就不可能依靠一物以决定胜负。”
“战争是人的战争，这接下来的四天，将会是北策军真正意义上的大清洗。”
说着，秦命的眼神逐渐变得凌厉。
“四门，迎敌！”
秦命大喝一声，固北城头之上，十门雷鼓骤然响彻，鼓声如雷，洞彻固北内外。
而固北城的守城之战，也通过固北城中央广场的巨大投影，完全暴露在近百万普通民众的眼中。
所有人都揪着心，固北城若是破了，百万民众，恐将遭受屠戮！
咚咚咚！
鼓声越来越急促，乾元的先头攻城部队，已经架上云梯，开始攻城！
下方，数十人推着巨大的冲车（攻城槌），不断的撞击城门。
后方，投石车成排而立，巨大的石头直接经由投石车推动抛出，最终狠狠的砸在城头，如天降陨石。
而面对乾元的攻势，城防炮依旧没有放弃，虽然火力被护军罡压制了不少，但终究还是能够发挥不小的作用。
而最主要的，还是真正意义上的短兵相接！
乾元攻城，无非依靠冲车、云梯、投石车还有火炮，这四种最主要的攻城器械。
而相对应的，固北城守城，也有撞车、叉竿、滚木、滚石，弓弩，当然还有城防炮。
尽管双方都有手段，但还是有很多乾元士兵爬上城头。
而在固北城头，有着一个巨大的缓冲地带，这个地带，就是留给双方短兵厮杀的。
“杀！”
喊杀声刹那间响彻云霄，血腥味，很快在空气中弥漫。
经由昨晚秦命强杀刘山，立下三天铁律，整个北策军的士气与之前截然不同。
因此，在短兵交接中，北策军不曾落下风，并且因为攻城难度大，乾元士兵体力消耗也大，因此，北策士兵尚且占据优势。
但即便如此，乾元优势在于其源源不断的兵力，高于北策军数倍的兵力，这可以支撑乾元长时间的兵力消耗。
所有人都知道，随着这种消耗的持续，北策军的兵力持续减少，最终会达到一个临界点。
而这个临界点一旦被破，固北城，就将面临城破的最后绝境。
但这种局面，无法改变。
固北城现在是一座孤城，四方都被包围，除非杀出重围，不然只有死守。
但他们杀出重围，城中百姓的命运将会如何？
因此，绝大部分的北策士兵都没有退缩。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
而军人的责任，则是保家卫国。
家，是千万家。
国，是千万人的国。
为守家国，为保一方平安，唯有死战不退！
这，就是为何要尊敬军人的原因！
“杀！”
城头上厮杀激烈。
而秦命，则是携秦武小队，直接出城杀入敌军阵中。
如一柄绝世利剑，所向披靡。
秦武小队，也只有在秦命的带领下，方才能够发挥出超越本身的力量。
“神力弩！”
秦命慷慨一笑，大杀四方。
将士一怒冲锋，将军谈笑弯弓！
天下谁与付吴钩？
遍示群雄束手！
“杀！”
云霄携五纵各大庶长杀出，刀气一时无解，剑气二两冲天。
“今日我等与秦帅并肩而战，也不枉来世一遭！”
云霄开口，不知为何，明明是艰难的守城战，众人却是杀的豪气万丈。
云霄紧随秦命之后，林净之、丁烈各至秦命双翼，这等阵容，可谓冲杀无敌！
而秦命的出现，无疑是惊动了乾元高层。
此时，便有一人从后方暴掠而出，周身灵力滚动，身后洞天轰鸣！
此人，乃是乾元数一数二的军中大将！
“杀！”
此人一出，直接杀向秦命。
“四洞天武王？”
秦命眼神微微一眯，这一次，乾元是派出了真正的王牌大将。
想到这，秦命丝毫不退。
身后，秦武不退。
“知道我为什么之前对你们这么严格吗？”
秦命回头看向一百五十一位秦武成员。
众人眸光绽。
“便是为此时！”
秦命一喝。
“杀！”
秦武不退！
战意滚滚如潮，秦命携秦武之威，以战阵师之身份，敢强行抗衡武王四重天强者！
刹那间，剑莲横出，三色莲！
轰！
惊天的灵力膨胀，恐怖的灵力波动在这周天洞彻。
秦命身披龙甲，黑衣如墨风华，烟火连天风连旗，直叫晴空血洗！
杀！
战阵横绝，剑莲击出，饶是那乾元大将修为在武王四洞天，却也无法在此时的秦命手中取得完全的压制。
四座洞天轰鸣，那等壮观一幕让所有人凝眸而望。
但即便这样，他们的秦帅，仍然有不弱之威！
“秦帅，无敌！”
众人于城楼厮杀，虽没有如秦命一般煞气横绝，但却似乎能够感受到那股万般豪情。
画楼几万重？
天又高几楼？
十步杀一人。
天意不可留！
问英雄，谁是英雄！
固北城中央广场之上，百万民众看着万军中那一道墨色身影，心生激荡。
“生子，当如秦帅！”
“为夫，当如秦命！”
他们恨不得跟随秦命而起，杀尽此时敌寇，功成王侯，铁马书剑也可守护家国风流！
可惜北策军入军要求苛刻，他们根本没有门路进入军中，自然无法完成为国杀敌的宏愿。
“男儿在当世，当携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我等虽无法为国杀敌，但未尝不可为国而战！”
“保证北策军的粮食供应！咱们可以饿着，但我大秦儿郎，不能空着肚子！
“没错！大家都把家中的粮食拿出来，慰劳我大秦军人！”
此刻，固北城内忙碌起来。
军民同心，方可无畏无惧。
这第一天的厮杀，颇为惨烈，然而终究是在残阳如血之时，悄然落幕。
傍晚的固北城头，堆砌着敌军尸体，血腥浓重。
秦命坐在死人堆上，目光眺望远方，淡淡问道：“伤亡多少？”
“死三万九千三，伤六千，还剩十万兵。”
“一天，就消耗了四分之一的兵力，而这个伤亡对于乾元来说，是五十分之一。”秦命开口，众人沉默。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众人方才能够感受到兵力之间的巨大差距所带来的压力。
“不能再死了，如果照这个伤亡下去，北策军主力被消耗殆尽，即便守住城池，也守不住北境。”
秦命淡淡开口，他看着云霄等诸位将军。
诸将沉默。
“传我令，固北城民众，中央广场集合，本帅，有话要说。”
……
半个时辰后，秦命的这道命令传遍固北城。
民众蜂拥而至，但中央广场再大，也只可容纳万人。
其余的民众，都通过秦命设置的投影关注着中央广场。
在无数仰慕目光之中，秦命缓缓出现。
一时间，固北城欢腾。
毫无疑问，秦命的声望在这一场国战之中，早已是树立颇高，在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与高仙芝所比肩。
毕竟战时，最见人心！
而在阴影处，剑无双带着世家的一众人马，看着那万众瞩目的秦命。
剑无双脸色极为难看。
“这些荣耀，本该为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