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拨离间
不仅如此,凤惊澜还感觉到一股源源不断的热力汇聚到她的丹田之处,最后结成一个豆子大小的东西。
未等她研究这是什么玩意,下一秒牢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铁柱,出来!”
凤惊澜看着眼前这个来者不善的牢头,又瞥了一眼隔壁间悠哉睡觉的君妖孽,后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正安逸的在家睡觉一样。
凤惊澜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跟着走了出去。
既来之则安之,虽然凤惊澜知道这一去多半是皮开肉绽,但是呢,留在这里,旁边住着一个恶魔,自己宁愿受点皮肉之苦。
凶恶牢头领着凤惊澜穿越黑暗冗长的廊道最后来到一处刑讯室,而此时,这里面已经有人在等着她的到来。
凤惊澜顺势打量了这个刑讯室,发现没什么特别的,各种刑具,一应俱全,上面还沾着不少鲜血,卫生条件明显有点差。
凤惊澜忍住呕心的冲动。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不想被剥皮去骨,最好老老实实的说话。”阴冷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凤惊澜一抬头,正对上一双阴嗖嗖闪着狡诈光泽的三角眼。
得,还是个熟人。
刑讯室内人不多,除了狱卒,也就三个看起来人模狗样,其中一个正是之前在莲池外的顾丞相。
刚刚说话的人就是他,而这些人显然也是以他为首。
“这不是顾丞相吗?久仰久仰,咱们白天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道顾丞相还记得不?”
凤惊澜可没忘了这人似乎跟君妖孽有仇,而她很显然被打上君党的烙印,这会儿来审讯她,显然是来者不善啊。
“好好巧言令色的妖女!你以为装傻卖笑就能逃得过接下来的审讯了吗?”顾长安脸色阴沉着,若不是留着对方还有用,看到君党的人他恨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以泄心头之恨!
“看来顾丞相今天心情有些不好,瞧这张脸惨白惨白的,不过也对,听说你儿子刚死,白发人送黑发人,确实挺让人难过的,不过你也看开点,平日里多吃点壮y补肾,再纳一些美妾,努力一下说不定还有希望。”
打人专打脸,戳人专戳心,素来是凤惊澜的行事标准。
“你闭嘴!”顾丞相捂着胸口,猛烈的咳嗽起来。
闭嘴?
怎么可能?
不气死对方,岂不是轮到自己倒霉了?
“冷静冷静!看你咳嗽成这样,看样子真病得不轻啊,这万一搞出肺结核什么的,那可是送命的。听说你们顾家九代单传,现在你儿子死了,传宗接代就靠你了,你可不能死了,你们两个,也别愣着了,赶紧的,送顾大人回去休息。”
一旁的两个大宛朝臣突然被点了名,下一秒脸黑了下来,厉声呵斥:“大胆妖孽,都沦为阶下囚了,还敢生事。顾丞相身体健康的很,不需要你来操心,你还是赶紧操心一下自己,快说,是谁指使刺杀元皇女,破坏女王祭奠的?你的同党还有谁?这是不是还有更大的阴谋?老夫劝你不要嘴硬,这些刑具可不长眼睛。”
“你谁啊,老杂毛!人家顾丞相都没说话,你逼逼个毛线!而且你是大夫吗?你怎么知道顾丞相没病的?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想当丞相,所以恨不得顾丞相病情加重,死在这里。”
凤惊澜怼人不忘挑拨离间。
而很显然,她一语中的。
“你胡说八道!休要污蔑老夫!”那老臣阴沉着脸,纵然他有这种心思,但被人这样说出来,也够让他没脸的。
“我胡说?”凤惊澜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晃悠几步,来到桌边坐下,“这位顾丞相咳的那么厉害,一看就知道病得不轻,你却口口声声说他身体健康,没什么毛病,这不是睁着眼睛瞎说吗?我看你分明就是想拖延时间,故意不让顾丞相看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很可能这么晚来审讯都是你提议的,看你这身官服,想来官位应该不低,而且你和丞相岁数看起来相差无几,你敢发誓你就没想过等顾丞相死了顶替他的位置?”
当然想过!
官场沉浮不进则退,谁不想更上一层楼。
想当初他和顾长安是同窗,论才学,自己比顾长安优秀百倍,当初前丞相择婿,原本属意的人是他,最后顾长安使得手段,害得他得罪相国千金,若非如此,现如今他才是大宛相国。
这些年他心中一直不服,但在人前他还是得忍住,对顾长安这老匹夫阿谀奉承。
只是他自认为掩饰的很好,此女到底是什么来历,竟能一眼看穿他的心思。
“妖女,休要胡说八道,混淆视听!你以为挑拨老夫跟丞相的关系,你就能脱身了吗?”
“是啊,我是在胡说八道,那个谁,顾丞相你可千万别信啊!我真的没在九霄殿见过这人。”
凤惊澜连忙捂着嘴巴,仿佛一不小心说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
她此言一出,原本沉默不语的顾长安当即大变。
“你说什么?”顾长安眯着老谋深算的眼睛,转而看向一旁的老臣,“张大人,她说的可是真的?”
张大人一听,瞬间黑了脸色:“顾兄,你莫不是以为老夫是摄政王党,故意潜伏在国师党身边?顾兄,好歹你我相交了三十,儿女又喜结连理,老弟我是什么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这妖女分明就是受到君澜那阉狗的指使,故意挑唆你我二人关系。”张大人眼睛一眯,看向凤惊澜的眼神充满了杀意,“妖女,还不速速说实话,否则……”
“啊,张大人你这是想杀人灭口?”凤惊澜摆出一副我好怕怕的样子,“张大人,你这就让人危难了,刚刚我已经说了我是在胡说八道,你偏不信,非要我说我说的是大实话吗?行,我说了,顾丞相,我在九霄殿见过这位张大人,他其实是摄政王安排在国师身边的棋子。”
“你!!”张大人恨不得冲上去撕烂她的嘴。
“张大人,住手!”顾长安出声制止了张大人的动作,不仅如此,还有一群暗卫冲上来,挡在张大人面前,但凡他稍有动作,下一秒小命就得交代在这里。
张大人一见这阵势,顿时气的头顶冒烟。
“顾兄,你莫不是真相信了这妖女的话?怀疑老夫是君党的人吧?”
“李兄冷静一下,你我相交多年,老夫自然相信你的为人,此女阴险狡诈,你莫让靠近她,以免被她阴了,这样吧,你先回去休息,让为兄来会会他。”顾长安说着,转而看向一旁优哉游哉的凤惊澜,眼睛里眯着一道探究的光泽。
那张大人也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人,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己留下来也讨不到好处,索性袖子一挥,走人了。
而挑起这一切事端的凤惊澜却一副事不关己的喝着茶水,她一点都不担心,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早晚会开花结果。
他们这群当官的,一个个心思都重。
别看凤惊澜从来都是云淡风轻的,实际上她记仇的很,这些人左一句妖女,右一句孽障,骂人就骂人,你特么的直接改了姑奶奶的品行,叔叔可以忍,婶婶忍不了了!
张大人一走,顾长安一挥手让室内其他人也退了下去。
“丫头,你倒是好手段好心机,居然连老张都被你气的跳脚。可惜你太小看老夫了,老张那点小心思,老夫比谁都清楚,想挑拨离间,你还嫩的很。”
凤惊澜努努嘴,不置可否。
“可惜了可惜了,这么聪明的一个女娃娃偏偏你是君澜那厮的人,君澜杀我独子,他的人必须死。”
“死?我以为你是想借我之口,定那位摄政王的罪,就这么杀了我,岂不是可惜了?”
“那不过老张那厮愚蠢之人的想法而已。事实上,你说与不说,对老夫来说并没有任何差别。”
他来,只是想杀人泄恨。
至于证词,随便搞搞便有了,这世上也不是非得活人说话,死人也行。
凤惊澜目光一闪,一看对方的眼神,就知道对方没在说瞎话,他今日叫她来,根本就是要她命的。
可她会束手就擒吗?
当然不会!
“那如果我说,我能帮你生儿子呢?”
“你想自荐枕席?可惜,你长得太丑,老夫看不上。”
凤惊澜:“……”
特么的,这么装逼的话难道不是应该由她开口吗?
“不怕告诉你,老夫对君澜如此痛恨,不仅仅是因为他杀了老夫的独子,他更断了老夫的宗脉!”
断子绝孙,那才是最恨的。
死了一个儿子,大不了再生一个,可关键是那也得生的出。
他早就被断定无法生下子嗣。
这也是顾长安变得如此疯狂的原因。
“不就是雄风不振吗?这点小毛病别人治不了,但是难不过本小姐。不怕告诉你,本小姐师承神秘高人,天底下就没有我治不了的病!就比如顾丞相呢,浑身筋脉受损,并有慢性毒药蓄势待发,不但让你咳嗽不止,还让你饱受钻心刺骨的痛,甚至于出现绝嗣的毛病。”
顾长安一听,面色果然变了。
“你还懂医道?”
“不是懂!是精通!”虽然毒王系统不在了,那段记忆也消失了,但凤惊澜本能的记得医术毒术。
尤其是她还有透视眼,放在现代堪比x光扫描仪,放眼古代那叫天眼,这可是神通异能。
只一眼,她便能判定顾长安的身体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