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

  君无极一声令下,君泽立刻拉着一脸想留下来解惑的青儿走了出去,并且体贴的关上门。
  凤惊澜听到关门声传来,片刻后,就见君无极蹬一双小短腿坐在她的对面,姿态优雅的端着她的杯子,丝毫不嫌弃的抿了一口。
  “澜儿难道没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有,你喝的是我的杯子。”
  “哦,本世子不嫌弃。”
  凤惊澜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一巴掌拍过去,谁有她郁闷憋屈,看着眼前的奶娃娃端着君无极特有的邪魅笑容来调戏,偏偏不能怒不能恼。
  因为人家只是个五岁的孩子。
  怒到极致,凤惊澜突然像是蔫了的花儿似的垂下脑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君无极,玩我很开心吗?”
  “不过是个共用一个水杯而已,澜儿你又何必如此介怀,需知你我二人水、乳、交融,唇齿相依,不知道做了多少回鸳鸯,早已不分彼此了。”
  “停!”凤惊澜紧急喊停,近乎哀求的看向君无极,“君无极,算我求你了,能不能别用一张五岁奶娃娃的嘴脸跟我调情,我没有念童癖,真的。”
  小君无极眉头轻轻蹙了蹙,目光在凤惊澜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方缓缓道来:“澜儿,你我即将成为夫妻,有些些事你早晚都要知道的,如此身形亦非我之所愿,不过是被奸人所害,遭此劫难而已,我君氏一族乃是……”
  “打住!”凤惊澜再次紧急叫停,“你什么都不必说,每个人都有秘密,我非常的理解,而且我的好奇心也不是那么重,你看,天色也不早了,该吃晚饭了,咱们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凤惊澜捂着肚子就要闪人,她又不是傻逼,好奇心害死猫,有些事情知道越多越倒霉,看看她最近的遭遇就行了。
  自从跟君无极这厮牵扯到一起,几度生死啊,这厮真真是男颜祸水,人间剧毒啊。
  可恨她先前意志力薄弱,一而再被男色诱惑,没有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现如今当头棒喝,她自然得清醒过来。
  君无极见她故意岔开话题,逃也似的离开,不禁叹了一口气。
  片刻后,君泽走了进来,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家主子。
  “主子可跟三小姐解释清楚了?”君泽一直守在门口,本以为要两人要待好一会儿,没想到片刻功夫,就见凤惊澜走了出来,还急吼吼的要吃要喝,模样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你没看见吗?她不愿听,跑了。”君无极静静的抿了一口茶水,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三小姐定是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属下相信只要给她一点时间,她定能想清楚的。”君泽心里想着凤惊澜为了自家主子连命都可以不顾,这些事自然不会多做计较。
  “怕只怕,她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可怎么办?”若是凤惊澜一直想不明白,他家主子岂不是得一直打光棍吗?
  “放心,她就算是想当缩头乌龟,本世子也有法子让她伸出头来。”君无极看着前方,神色虽是淡淡的,但眼神却是异常的坚定。
  君泽心中一惊,心知自家主子又在盘算着什么,想到自家主子那拙劣的追妻手段,不由的捏了一把冷汗,思量着回头得去找凤惊澜帮自家主子说说情。
  对于君无极突然变成阿井的事,鉴于某人皮厚心黑舌灿莲花的本事,自然没有引起大的风波。
  相反的,她爷爷和哥哥们反而松了一口气,毕竟闺房里多了个男人,和帮人带孩子,还是后者比较好。
  而君无极呢,仗着自己变成一个奶娃娃,人前人后堂而皇之的吃她豆腐给她挖坑,不但当着她父兄的面,堂而皇之的将行李搬进她的屋,强势霸占她半张床外,而且还在人前各种要她亲亲抱抱举高高,每每凤惊澜忍不住想揍他时,立刻引来上至她渣爹渣兄,下至青儿这些丫鬟小厮的瞪视。
  短短两日,某人便利用年龄的优势成功孤立了她。
  这日,阳光明媚,楚国公府锣鼓声天,鞭炮齐鸣,正是他渣爹娶给她后妈的日子。
  相比于前院的热闹非凡,天澜院中却一片愁云惨淡,而带来这片愁云的正是某个突然变小的无良黑心货。
  百里一来时,正是凤惊澜趴在凉亭里叹了三千六百八十一声气的时候。
  “凤小三,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突然多了一个后妈,怕被人家热情滂湃的母爱吓到了?”
  凤惊澜抬了抬眼皮:“你想多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爹要娶后妈,我又能阻止得了吗?左右该烦恼的不是我。”
  她烦恼的是如何将某个黑心货请出她的天澜院,还她一片清净。
  “也对,左右过不了几日,你就要嫁给我们君老大做世子妃,该烦恼的是你的那些姨娘们。”说话间,百里一已经在凤惊澜对面落了座,可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丫鬟上来看茶,不由皱起眉头,“你这天澜院是怎么回事?小爷坐了好一会儿都没人上个茶吗?”
  百里一声音刚出,这才见青儿不急不慢的端了茶水上来。
  “青儿丫头今日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莫不是病了?这可如何是好,可得好好找个大夫瞧瞧,可别让一朵娇花无端折了。”
  “小侯爷莫要寻奴婢开玩笑了,奴婢身体无恙。”青儿面无表情的说道,“厨房还有事儿,奴婢先退下了。”
  百里一想要叫住她,可那小丫头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一只手悬在半空中,尴尬的收了回来。
  “她这是在给小爷甩脸子?”
  百里一也算是天澜院的常客,又是个不端架子的主子,平日里跟丫鬟小厮都处得极为融洽,嘴上如是问,脸上却没有怪罪的意思。
  凤惊澜看了青儿的方向,努了努嘴。
  “小侯爷多虑了,她这哪是给你甩脸色,分明就是给我甩的。”
  百里一一听,立刻来了兴趣。
  “这就稀奇了,青儿这丫头素来将你当神佛般崇拜,平日里敬着重着还嫌不够,怎么会甩你脸子?莫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凤惊澜脸一黑,她看起来那么的万恶不赦吗?
  “不过你这个主子当了也太窝囊了点,一个小丫头都敢欺负到你头上了,你也不管管。”
  凤惊澜看着百里一眼里的嫌弃,心头咻的窜出一团怒火。
  “你以为这都是因为谁啊!还不都是因为你家那位伟大的世子爷!”只因昨夜她不堪骚扰,忍无可忍,直接将某个无良黑心货连人带被丢了出来,今天居然被整个天澜院的丫鬟小厮集体甩脸子,天底下有她这么悲催的吗?
  “干君老大什么事儿?爷听说他这段日子闭关养伤了,人都不在帝都,怎么还能惹到你!”
  “谁说他不在,他不就在……”凤惊澜话音一顿,突然意识到百里一并不知道阿井的身份,“他不在,他家那个小崽子是在嘛,论气死人不偿命的功力,他可一点都不输你的那位君老大。”
  凤惊澜想到这厮的恶劣行径,恨得直磨后槽牙。
  “我说呢,原来是这个啊,爷理解的。”百里一拍了拍凤惊澜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突然当了后妈,压力太大,所以变得喜怒无常,爷也吃过那小子的苦,知道那孩子不好带,你放心,回头等君老大回来了,爷一定帮你好好说说,不能让你大好年华都落在带娃这事上。”
  凤惊澜一把拍飞百里一的狼爪:“呵呵,谢谢啊。”
  凤惊澜继续垂着脑袋叹她的气去。
  “怎么还愁眉不展的啊?难道说是想念我家君老大了?”百里一担心的凑了上来,“爷在来的路上碰到的君泽,听说你最近一直愁眉不展,郁结于心,他请爷来开解开解你,心里有什么不舒坦的地方尽管跟爷说,爷一定帮你解决。”
  其实是君泽特地跑过来找他帮忙的,神色之间颇为着急,百里一思量着自家君老大不在,他有这个责任和义务帮君老大稳住媳妇,可不能让君老大到嘴边的媳妇飞了。
  “不舒坦的地方?我这心里处处都不舒坦。”凤惊澜捂着这憋屈的小心脏,突然一阵感慨,“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兜尿布……哎……”
  百里一听得一头雾水:“爷深知你文学造诣不凡,但是恕爷愚钝,你这是几个意思啊。”
  凤惊澜的墨宝百里一可是见识过的,如今还挂在他家君老大床头辟邪呢。
  她这突然一感慨,又是寻他千百度,又是蓦然回首,难道说凤小三这是要移情别恋的架势?
  乖乖,难怪君泽特意跑来找他。
  “凤小三啊,咱们啊,做人总得厚道一些,这君老大刚走没两天,你就想着红杏出墙,会不会太快了些?还是说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骚扰你,是七皇孙呢还是其他什么人,你尽管说,爷揍他去。”
  百里一眯着眼,面露凶光,敢撬他家君老大的墙角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凤惊澜一听,知道他误会了,忍不住白了白眼:“什么乱七八糟的,收起你的绣花拳头,本小姐这诗的精髓明明就在后面。”
  “后面?兜尿布?”百里一突然眼前大亮,惊呼道,“凤惊澜,你该不会是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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