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 笑面虎之殇（1/4）
“章sir怎么样了？”李少泽知道小雯现在还在医院观察，转而开口询问章在山的情况。
虽然作为拆弹专家的“章在山”没有成功拆除炸弹，但是拆弹这回事，本身就没有万无一失的。
对于这位一同患难的同僚，李少泽还是挺关心他的情况。
“已经做完手术了，目前还没醒，但是医生说了问题不大。”陈家驹语气并未太过沉重，看来章在山身上那套防爆服，多少还是有点效果的。
而且现在两个人一起逃出生天，接下来就是一起等着升职加薪了。
章在山在督察级已经停了几年，估计马上就要升高级督察。
可惜李少泽还差两年三十岁，无法升到警司级，但是警队上层已经传来消息了……只见陈家驹压低声音，向李少泽挑了挑眉头：“阿头，我听标叔说，一哥打算给你颁奖章。”
“颁奖章？”李少泽愣了一下，似乎也有些出乎意料。
因为按照警队惯例，奖章其实是很少颁发的。
每一个奖章都代表着沉甸甸的荣誉，但凡能够拿到奖章，基本就代表着优先升级，调高薪水，同级大哥等待遇。
目前为止，李少泽还没拿到过一个奖章。倒不是他的功劳不够，主要是他接手的案子，都办的非常漂亮，漂亮到上级没有由头给他“颁奖章”。
没办法，潜规则哪里都有。为了控制奖章的数量，一般情况下颁奖章是需要一个“由头”的。这种“由头”除了女王大寿，王子结婚以外，最平常的就是警员受伤！
以往李少泽大小案子搞定那么多，讲真的，受伤到住院还是第一回。其他崴了崴脚，蹭破点皮的小伤，也不可能拿来颁奖章。所以他的功劳都拿来“实惠”的升职了，奖章这块空空如也。
听见一哥要给他颁奖章，李少泽也显得有些激动：“铜的银的，还是金的？”
“嘿嘿，当然是金的啦！”陈家驹哈哈大笑两声，看样子比李少泽还更兴奋。
虽然两人嘴上说的庸俗，但是在九七之前，警队的奖章就只有一种，那就是“英勇奖章”。
这种英勇奖章分为三个等级，分别是铜质，银质，以及金质。
按照官方文件上的表述，铜质英勇奖章是发给“英勇过人，殊堪嘉许的人士。”
银质英勇奖章是发给“英勇非凡，堪称典范的人士。”
金质英勇奖章则是发给“见义勇为，无惧高度危险，奋不顾身，堪称英勇行为最高典范的杰出人士。”
换成警队内部里的说法，铜质奖章就是给在大案当中，击毙多名罪犯的伙计。银质奖章则是给在大案当中，英勇作战受伤的伙计。金质奖章则是给在大案要案当中，作战殉职的伙计。
而且受勋人必须是参与作战，作战表现勇猛的人。那件案子还要够大，还要成功破获！
这些条件在警队内部，还有专门负责审核的人员。
总而言之，警队中拿到铜章的人虽然不多，但是有那么一批。当初李文斌在西区的时候，就破获了一件大案，带着手下几名伙计拿到了铜章。
至于银章的话，除非是因伤离开警队，否则身上挂着银章的人，最少都是一个高级督察。现在警队满打满算，一共也就几十个人。
金章则被戏称为“死人章”，又叫作“扑街章”。除了扑街以后拿到奖章的死人外，活着的警员能够拿到金章，已经算是警队里的最高荣誉了！
除了几名警司，高级警司在女王生日庆典的时候，被总署颁发了一次金章。整个港岛警队的活人，还没人光凭功劳就能拿到金章的。
所以李少泽在听见陈家驹说出“金章”的时候，心里也不免吓了一跳：“不合规矩吧？”
“怎么会不合规矩？毒品案加爆炸绑架案，李sir你在炸弹爆炸的时候，可是抱着小雯冲出来的。什么条件你都符合，就等着一哥给你颁奖章吧。”陈家驹还有一句话没说。
你救的可是一哥的女儿，就算有什么不合规矩的，一哥也会帮你搞成合规矩。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赤裸裸的现实。
其实李少泽也很清楚这点原因，点了点头便不再去聊这个话题。
既然他有勋章的话，想必章在山大小也会有一个。毕竟雷蒙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反正也不用花他家的钱。
雷sir现在则前往了公共关系科，亲自对昨晚的案子进行案情公布。
没办法，昨晚又是直升机，又是长长的车队。
不少市民都目睹的这份阵势，八卦周刊的记者也开始动笔炒作热度。
再加上最后仓库那一炸，算是彻底炸火了这个新闻。
随着热度的提升，警队方面必须做相应的回应，安抚市民的情绪。
雷蒙按照正常流程解释了案件的始末，但是自始自终都没有提过雷雯的名字和身份，仅仅用了一个“人质”代替，以免在后续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李少泽躺在病床上看了陈晋一眼，突然看出他张了张嘴，有话想说，于是主动问道：“晋仔，有什么事吗？”
“李sir，笑面虎逃了。”陈晋语气低落，心中有些羞愧。
他一想到李sir为了搞定案子，连炸弹都敢上。他只是去抓区区一个古惑仔，居然还让人给跑了，难免感到自责。
李少泽轻咦一声：“这家伙倒是很机智，跑的快啊。”
“sorry，sir。”
“没关系，再把他抓回来就行。”李少泽还不信笑面虎能够逃出他的手掌心。
果然，在等陈家驹，陈晋，宋子杰等人陆续离开后，梁笑棠戴着口罩，穿着外套，伸手敲开了他的病房。
……
当天晚上，湾仔一处码头。
陈晋带着一组人马，早已悄悄伏在草丛之后，紧紧盯着水面上的一艘快船。
“死扑街，这次我一定干掉他！”雷辉嘴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单手拿着警枪，作出一幅凶狠的表情。
“收声。”陈晋狠狠瞪了雷辉一眼。
他可不想被雷辉这个“编外人员”破坏了这次行动。
要不是雷辉身份特殊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这位伤员参战的。但是没办法，雷辉在医院里面大闹一场，铁了心要为妹妹报仇，晋仔怎么拦都拦不住，只能勉强将他带上。
凉风从海面吹过岸边，湿气中带着一股寒意。但是在场的警员个个热血沸腾，誓要在今晚做掉黑柴。
别说警察要以“制服”为首先目标，今天晚上不存在的。这组伙计不替李sir报仇，回到警署没法跟其他伙计交待。
唆唆唆，远处的小道中传来动静。十点三十分时，一辆汽车从道路拐进沙滩，稳稳停在了海边。
“走，走，走。”笑面虎迅速推开车门，面色有些焦急。带着身边几个过命的亲信，迅速朝向岸边的快船跑去。
没办法，今天他终于摸清楚了这件案子的始末。靠！现在倒上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东星笑面，勾结泰国佬，绑架了一哥的女儿？
这件事情没有在报纸上公开，但是耳目灵敏的江湖人全听说了。笑面虎这位已经快要“过气”的江湖大佬，也靠着这一战，重新红透半边天。
听起来微风吧？但是笑面虎一点都不想这么威啊！可是被那个泰国佬给害惨了。现在别说是警察，整个东星的人都在忙着找他。
于是之前联系给“泰拳辉”跑路的那艘船，笑面虎就只能亲自享用了。而且下午的时候，他还干掉了两个想要出卖他的小弟。现在身边剩下四个人，都是信得过的人马。
“伟哥，快点上来。”负责这艘船的“快船张”站起身来，朝着笑面虎打出手电。
笑面虎立即加快步伐：“马上。”
他的原名叫作“吴志伟”，不过随着出道多年，大家都习惯叫他笑面虎。快船张能够叫出他的名字，足以说明两人的交情匪浅。
然而在快船张打出手电的时候，陈晋一声令下，一组警员便持枪冲出：“警察！警察！”
“砰！砰！砰！”他们口中喊话，手中开枪，根本没有给予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短促有力的枪声响起，笑面虎和身边几名马仔立即中枪倒地。
黑柴则是极为“幸运”在地上连滚带爬，丝毫不顾海水和砂子，不要命的冲上快船。
“走！快走！”黑柴钻进快船里疯了一样的大声吼叫。一旁的快船张狠狠刮了他一眼，迅速开动了船只。
与此同时，穿着一身花衫的苏建秋拿出一瓶矿泉水，面无表情的递给他：“冷静一下。”
“谢谢。”黑柴抬头看了他一眼，惊奇的发现这个人比他还要黑。
“别开枪了！”陈晋按住雷辉的枪口，但是雷辉仍旧不管不顾，扣下扳机。
“砰！”
一发子弹，射中船头。正在船舱喝水的黑柴惊的激灵，连续咳嗽了几声：“开船，快开船。”
目视着快船远去，雷辉这才不甘心的收起手枪，陈晋则是拍了他一下脑袋：“别看了，我让水警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