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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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五、西进、西进！（二）
“咦。”凯妮丝望了刚刚掠过那个农场一眼，有些困惑地放缓了飞行速度。
跟在她身后的风翔说声问道：“怎么？”
“没什么。好像刚刚那里有亡者在。”凯妮丝答道，语气也不怎么肯定，跟着又摇了摇头，笑道，“算了，不管这些小事了。我们赶快和无踪、爱丽丝汇合吧。”
继续往西前进，他们两人没一会儿来到了一处战场之上。
如果黑骑士路易斯没有在凯妮丝的圣光之下化为飞灰的话，想必是一眼就能够认出这里来的。恩，没错。这里就是他的军队自相残杀的地点。
不过此时战争已经结束了。
路易斯手下的亡者数量本就不及变异生物，他逃逸的举动更是加速了战败的来临。在他逃跑之后，仅存的亡灵法师们没有坚持太久，便被暴动的变异怪物扯成了碎片。
如今这个地方，已经再也看不到哪怕一只亡者的存在。唯有大量的变异生物以一种相当古怪的井然有序，在打理着战场。
战场上的这些变异生物勉强可以算是风翔、凯妮丝的“同伴”，可他们也丝毫没有下去与之回合的兴趣。只是寻了个偏僻、安静，变异生物身上恶臭飘不过来的地方，迳自坐了下来。
闲聊没有多久。
西南的方向忽然有黄沙遮天盖地的刮了起来，一道黑线隐隐地出现在了天际边。那是密密麻麻的变异生物大军，正在向着风翔他们这边不断的挺进过来。
“她们来了。”
风翔、凯妮丝站起身，天际边有两个黑点越来越近，转瞬之间来到了这里，落到了他们的身边。
正是无踪与爱丽丝两人。
爱丽丝对风翔、凯妮丝点头示意，继而便把目光放在了战场上的那些变异怪物身上，“真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还能让我遇见这么多的变异者。”
至从前段时间在小镇中经历了灵吸怪主脑以牺牲自我而创造出来的幻境之后，自我意志受到冲击先是动摇继而再次坚定下来的爱丽丝，最终成功破茧而出。非但恢复到了昔日的真实形态，实力也随之而大增。
如今她的灵能境界与无踪相较，也在伯仲之间。而被称为“女王”的支配能力，也再次显现了出来。
——爱丽丝本来就拥有着支配一切变异生物的能力，她就是因为这个才会被耐奥祖所注意。
不过当自我的意识被灵吸怪设计摧毁之后，经过漫长时间的意识重塑，再次出现在风翔他们面前的爱丽丝却又失去了这项能力。她本以为这是因为“死亡”带来的“惩罚”的缘故，就也没有多过在意。
直至那次涅磐之后，爱丽丝才恍然发现，那项能力她从来没有失去，只是因为她对这项能力的本能否定，而将它封印在了自己内心的最深处。
那时那刻，坚定了自我的爱丽丝也不选择再次逃避。
她勇敢的面对了这项能力，将它当作了对抗耐奥祖可以使用的一种手段。终是在耐奥祖的这些手下奉神谕而在东边稍远处的城市“拱卫者”集结，意图对侵入的风翔等人进行拦截、阻碍的时候，以此能力一鸣惊人，成功的策反了在那里的集结的所有变异生物！
接着又率领着它们，打得那里的其它守军溃不成军，不得不仓皇向西方逃串出去。
不过这倒不是爱丽丝看到这处战场上那些变异生物，会显得这么开心的真正理由。
在这次勇敢的面对了这项能力，对大量的变异生物进行了支配之后。爱丽丝竟是豁然发现，在这些本应该只是依靠本能去行事的怪物当中，还有一少部分的家伙，尚还依稀保留着一些神智！
那样的份额本身并不算多，单就表现而言，或许只跟个五岁孩童几近相仿。
可这样的发现，却又让爱丽丝大喜过望。
一个大胆妄为的想法，旋即在她的心底浮现：也许我能够让他们从这样的被诅咒状态当中，再度的苏醒过来？
对此爱丽丝没有什么把握，可也愿意尽可能的去试上一试！
最近几天里，她一直对那些有神智的变异生物们保持着一种较为亲密的接触，也因此而颇有收获。
对于这样的事情，风翔他们也是知道的，同时也很乐见其成，愿意尽可能的给爱丽丝以帮助。
爱丽丝一看见新加入的那些变异生物们，就显得很是有点迫不及待。“我要下去仔细看看！”她说着，就从这里向战场那边飞了过去。
无踪对着她的背影好笑地摇了摇头，这才回头对风翔、凯妮丝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他们之前有分头行事过一段时间。
无踪、爱丽丝在后带领着变异怪物一起行军。而风翔与凯妮丝则行先一步在前方赶路，一是尽可能的干掉那些不死生物，不让它们有再次集结的事情。二就是收集情报了。
像被他们击溃的不死生物重新在更西方的城市“祈求者”集结的情报，风翔就已经知道了。他把这个消息对无踪讲了，无踪就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我们一定要按照它们的节奏去行事吗？让它们就在那里集结好了！我们绕过他们直接去找耐奥祖的麻烦。”
“这样的想法我们也有考虑过。”凯妮丝答道，“只是耐奥祖的藏身地点目前还不明确。我们确实需要抓上一些够分量的家伙来询问情报。另一方面，还有一些消息隐隐在说。似乎在祈求者的那几位八神将身上，握有着唯一能够开启耐奥祖藏身地点的钥匙……”
“哼！像耐奥祖那样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利用工具’的身上？”无踪冷笑着断定道：“想必这是那家伙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想让我们不得不去将那些怪物们击垮——以此来拖延时间。”
“这样的可能很大。”凯妮丝点点头，却又苦笑了起来，“可问题是，我们也无法排除确实如情报所言的可能啊……”
“去！”无踪愤恨不满地叫道，“这么说来，我们还不得不按照它弹起的舞曲去跳舞了！”
“也不必这么着急的。”风翔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就算解决那里的怪物，也花不了我们多长的时间的。”跟着又目光投向了遥远西方，“而且，利用那里的怪物检验一下我们的收获，不是也很好嘛！”
一百一十六、西进、西进！（三）
为了抵御风翔他们的入侵，耐奥祖手下那几位八神将曾在德国边境城市拱卫者一带布下重兵严防死守。然而爱丽丝失而复得的支配天赋下，它们看似密不透风的大军其实脆弱的不堪一击。
不到三天时间，它们所布下的层层防线便竞相沦陷，不得不向西后撤以求重振旗鼓。
它们这次集结的地点，在比利时与法国的边境上。无论那座城市之前叫做什么，如今都被耐奥祖那些忠实的信徒，所有的亡者称之为“祈求者”。如今在这里，集结起来的怪物数量已经远远超出了这座城市所能容纳的人数上限。若非亡者们对于食物能外界物资需求委实很少，只怕不等风翔他们到来，内部便会先行崩盘了。
在距离这座城市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的某座不知名山岗上，风翔正在依崖而立向西眺望着。他正在观察着西方那座城市的情况，开始时还饶有兴趣的数着那里亡者的数量。可没过两分钟，他就果断的放弃了。
——在他魔力神眼的视野当中，漫天遍野的全是亡者那密密麻麻的身影，哪里数的过来啊！
风翔摇摇头，对身后的无踪、凯妮丝说道：“看起来，那些家伙确实是将整个西欧所有的亡者都集结在了那座城市……”
“它们怎么就不长点教训呢？”无踪无所谓的说道，“之前的那次不是已经证明了，单纯的人数对于我们完全没有意义了吗……”
凯妮丝的眉头则是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这么说来，连那些幽魂们也尽数被集结起来了？”
凯妮丝指得是他们在进入到欧洲境内，所遇见到的那种浑然没有一点亡者自觉的幽魂。他们本来就是无辜的平民，盖因为耐奥祖需要信仰之力而被复生。即遗忘了已经身死的记忆，又因为耐奥祖事先设下的手段而将耐奥祖当作“全知全能”的神祗去信仰。
可以说是耐奥祖再好不过的敛取力量的工具。
不过在凯妮丝的眼中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对于凯妮丝而言，这些除了幽魂体之外与常人再没有其它区别的幽灵们，其实是非常无辜的。纵然亡者存于现世是违背常理必须要去制止的情况，她也更倾向使用较温和的手段去超度，而不是直接的战斗以净化。
之前那个灵吸怪主脑所创造出来的幻境，不仅帮爱丽丝坚定了自我，找回了原本遗失的那份天赋。更还一并帮助凯妮丝重新坚定了信心——来到这个世界后的所见所闻，各种悲惨的情况，曾让凯妮丝因为责任心、善意、内疚感等种种因素，产生了一定的软弱等情感。
直至于环境中和昔日白银之手的同僚与故友阿尔萨斯大战一场之后，她才从中彻底的走了出来。
如今的凯妮丝不再会因为要解决那些幽魂而产生内疚，毕竟对于那些违背常理存在于现世亡者而言，重归安宁方才是唯一的解脱之道。可这并不意味着，她不会因为那些无辜幽魂尽数齐聚祈求者而感到愤怒。
无论下达这个命令的家伙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凯妮丝都认为它是不怀好意，乃至将那些幽魂当作炮灰去牺牲了。
她冷冷地对风翔、无踪预言道：“不管这样的想法到底是谁想出的，它都会没有好下场的！以圣光的名义，我向你们保证！”
无踪无声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又回过头来对风翔说道：“无论那些幽魂到底无辜不无辜，他们聚集在那里，就有一些情况是我们需要去考虑的。”
风翔愣了一下，问道：“是担心它们和之前那样，合体成为幽魂巨人？”跟着就摇了摇头，“如果只是那个倒不是问题。之前那个幽魂巨人之所以能够出现，全因为体内拥有着耐奥祖所赐与的神力。如今眼看着决战在即，耐奥祖只要不是傻子，就绝对不会再做那样稳赔不赚的生意的。”
无踪跟着笑了一下，这才回道：“那样的事情还有别的手段可以做到啊。恩……也许就效果而言，没有之前那个那么好罢了。”
风翔耸耸肩，“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担心？”
他看无踪还欲再说，便率先说道：“别忘了，我们的目的可从来不是和那些亡者们打一次会战的——那是那些八神将的，可不是我们的。我们只所以必需来到这里，主要不就是想抓个主脑确认情报吗？其次，也就是求证一下那个该死的关于‘钥匙’的传言是不是真的。就算哪里集结了再多的亡者，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无踪妙目一转，明白了过来，“你的意思是说……？”
风翔低头向山下看去，在这座不算很高的山岗脚下，被爱丽丝天赋所支配的变异怪物正密密麻麻的聚集在那里。它们的人数纵然比不上聚集在祈求者的亡者数量，可也绝不是个少数！
就算除去几乎没有什么战斗能力的丧尸，光是舔食者、猎人、坦克这样的强大怪物就有十数万之多。
也亏了爱丽丝能把它们如臂使指的指挥起来，甚至保持着相当整齐的阵型。
看着它们，风翔慢慢说道：“有它们这么明显的目标在前方吸引注意，我们想要侵入进去还是不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吗？”他扳着指头为无踪、凯妮丝算着，“耐奥祖所弄出来的八神将，先后已经被我们干掉了盖迪、托尔、格鲁尔与哈迪斯，剩下四个，我们刚刚好一人一个呢。”
c级程度的强者实力大概在“破军”与“破国”之间。单纯的人数对于它们已经不在是任何的问题，不过在大范围的攻击方面却仍有着一定的缺陷。像是一击毁一城这样的事情，无论是风翔还是无踪、凯妮丝、爱丽丝，虽然能是能够做到，可那也需要倾尽全力才成，而事后那些乏力、疲惫、连续力欠缺这样的缺陷，却也很难弥补。
——唯有风翔，因为掌握了天地元气而有所改观。
所以说，面对祈求者那里严正以待的亡者大军，风翔他们虽然不会畏惧。可也算是个小小的麻烦……
不管怎么说，那数十万近百万的数量都在哪里摆着呢。光是站着不动让风翔去杀，他也会觉得厌烦！
于是就想出了这样看似取巧的方法。
对此，不愿意过多净化那些无辜幽灵的凯妮丝当然不会拒绝；而无踪也只是个刺客而非屠夫，对于无聊的杀戮向来也都是敬谢不敏的。
唯有安置完变异怪物后上山来的爱丽丝对此表示了不同的意见，“我还是在这里指挥那些变异‘者’吧。一来会更有效率一些；二则因为我的存在，也能帮助隐瞒你们失踪那个事实。”
除此以外，爱丽丝这个决定还有另外一些原因的。
最近几天与变异怪物接触下来，她豁然发现如果让它们频繁战斗、频繁接触灵能的话，它们是有着一定可能会神智觉醒的。以前就拥有神智的怪物，也都有着一定程度的提高。所以下来的这场大战，爱丽丝并不想错过这样难得、也可能是最后的机会……
对此大家都心知肚明，谁都了解，可也谁都没去点破。
最后只是由风翔说道：“既然这样，今天休息一夜，每天就开始按照计划行事。尽早结束这场闹剧，尽快把耐奥祖逼出来吧！”
一百一十七、西进、西进！（四）
“报告长官，敌方第二道战线已经被击溃！”
一路小跑来到爱丽丝面前的，是一只身穿笔体军服的丧尸。呃，也许用前丧尸来称呼他，会更加合适一些。这只丧尸是爱丽丝所支配的变异怪物大军当中，少数觉醒了神智的“觉醒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