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玄铭的处境

  “箫骗子你给句准话,林慧贞的毒到底怎么样了?”
  荆蝉煦急啊,虽然说林慧贞这个女人很“坏”,却坏到了他的心坎上让他讨厌不起来。
  自从知道她被人下了“浮生若梦”,荆蝉煦就一直暗搓搓的下决定要把下毒的人揪出来,让他尝尝小爷阵法的厉害,绝对让他后悔把主意打到林慧贞身上。
  然而,然而……
  听到鬼面傅煜知的名字,荆蝉煦磨刀的手顿住了。
  鬼面战神傅煜知,战神一出,神魔不阻。
  当年傅煜知如何凭借一人之力登上战神宫宫主之位,又是如何一人一剑血洗几十个世家大族的。
  荆蝉煦心里清楚,同时心里也畏惧,却还是没有放弃手中的刀。
  他可以不是傅煜知的对手,但不可以放弃维护林慧贞。
  但是如今……
  荆蝉煦回头看着已经灭了灯的房间,漆黑一片,眼色深不见底。
  如今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日渐憔悴,帮不上忙不说,还让林慧贞为他劳心伤神!
  萧沉舟叹了一口气,“她的毒我没办法解,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性命无忧。”
  傅煜知既然想要让阿贞成为阿瑶的替身,绝不会威胁到她的性命。
  闻言,荆蝉煦微微松了一口气,转念一想就算她暂时性命无忧,可万一玄铭没有拿到解药,那林慧贞岂不是这辈子都要再不断地梦魇中度过?!
  他狠皱了眉毛,问:“玄铭什么时候回来?”
  闻言,萧沉舟的脸色一变,神情僵硬。
  见他这反应荆蝉煦就纳闷了,“怎么了?前两日玄铭不是传来消息说快回来了吗。”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荆蝉煦不由得声音都拔高了几分,问:“难不成那消息是假的?!”
  萧沉舟默了,荆蝉煦急了。
  “还真是……”假的?!
  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荆蝉煦就被萧沉舟堵住了嘴巴。
  “你小点儿声,我好不容易稳住了阿贞,你这么大声是想让她毒素扩散的更快吗!”
  萧沉舟压低声音,神色落寞。
  玄铭离开了已经半月有余,远远超过了预定的期限。玄铭离开时,曾嘱咐过他,如果半个月之后他还没回来,就要想办法把阿贞那里瞒过去。
  二十天,足足二十天的时间,萧沉舟一日一日地等着,还是没等到玄铭回来。
  眼看着林慧贞的身子日渐憔悴,还暗暗的担忧玄铭,萧沉舟狠了狠心只能先把她骗过去。
  可如今已经二十三天过去了,玄铭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萧沉舟一边着急一边忐忑不安,除了等待也是无能为力。
  “唔……”
  荆蝉煦朝他使了个眼色,萧沉舟顺势松开了手。
  “玄铭还没消息回来,该不会是被……”傅煜知给灭了吧……
  萧沉舟一个眼刀子飞过来,荆蝉煦就止住了没说完的话。
  萧沉舟脸色不好看,荆蝉煦垂下头神色也难看。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玄铭现在还没消息传回来,可不就是凶多吉少吗?
  林慧贞的房间一片漆黑,萧沉舟瞧着心里不好受便揪着荆蝉煦一同离开。
  “你最好装成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不然我就让你变成哑巴。”
  萧沉舟半威胁的语气让荆蝉煦特别无语,拍开他的手一脸痛心疾首地说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萧沉舟也自知说错了话,所以荆蝉煦语气态度不好他也没有计较。
  两个人相对无言,心里想的都是希望玄铭平安回来。
  ……
  夜色降临,惨淡的月光洒满大地,荒寂的草丛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生出无数诡秘暗影,远远望去如同幽森的亡灵火焰,生生不息。
  深厚的夜色像是一朵绽放的黑色郁金香,繁星闪烁,光芒像是凝固千年的泪水,闪烁着琉璃的光泽。曼珠沙华与夜色一起连绵着,直达天际。
  玄铭坐在简陋的石床上,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栓住了。
  他额头包着一圈纱布,全身上下几乎是伤痕累累,但奇怪的是,那些伤口也被包扎好了。
  唯有身上沾满了血渍的衣衫,能透露出先前的惨状。
  傅煜知从阶梯上走下来,来到了牢门之前。
  玄铭本是倚着墙壁假寐的,听到声音,就懒懒散散的睁开了一双眼。
  他消瘦了许多,双颊有些微微的凹陷,眼白上爬满的赤红的血丝,疲惫而憔悴。
  可是他看向玄铭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轻蔑。
  傅煜知的面庞在昏暗的火光下明暗不定,这地牢潮湿,肮脏,充满了腐朽的臭味。
  曾是天之骄子的玄铭成为了他的阶下囚,也成了这里的一员。
  傅煜知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已经这样了,已经被他踩进了尘埃之中,要杀了他们比捏死一只蚂蚁都容易。
  但是,他们还能摆出这样的姿态,还能……看不起他。
  他感受到胸腔的怒火在熊熊燃烧,他按捺着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怒吼,沉着嗓音道:“再划一道。”
  傅煜知一声令下。
  他身边的随从应了一声,打开牢门走了进去,来到了玄铭的身边。
  就见他抓起了玄铭的胳膊,熟练的撕开了纱布,又拿出锋利的匕首,在他手腕还未结痂的伤口上,又重重的划了一刀。
  鲜血立时喷涌而出。
  玄铭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身上这样的伤口已经很多了,多一条少一条,与他而言都无所谓。
  他知道傅煜知不想要他死,他想让他生不如死。
  玄铭的鲜血浸湿了半截衣袖,傅煜知才吩咐那人停手,又找了早就等候着的医师,为他包扎伤口。
  “玄铭,”傅煜知静静的望着地牢内的玄铭,双眸沉沉郁郁,看不清情绪,“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
  他说着,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格外奇怪的笑容。
  玄铭仰着头,面色因为方才的失血又惨白了几分,他伸出手,好整以暇的做了一个“请随意”的姿势。
  即便这动作有些失了力气,他面上的讥嘲也没有因此减少半分。
  傅煜知隔着牢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不是很喜欢阿贞吗,我要你亲眼看着她回到我身边,为我生儿育女。”
  说到这里,玄铭的神色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但那并不是仇恨,而是怜悯。
  他伸出手,虚点了点他的胸口,又点了点自己,蠕了蠕唇。
  傅煜知分辨出他的口型,他说的是:她,不,会。
  “是吗?”傅煜知嗤了一声,“可惜由不得她……也由不得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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